第3章 仙府迷团
苏寒在剧痛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片云雾缭绕的花海中。鼻尖萦绕着龙涎香与灵植的混合气息，抬眼便见九座玉台悬浮在天际，中央“太虚”二字流光溢彩，而沈若雪正靠在不远处的朱果树下，眉心红点闪烁，显然是服下朱果后在突破境界。
“这是...仙府内景？”他挣扎着起身，发现身上伤口已愈合，掌心的金色印记化作了三道流转的灵纹——对应火、木、雷三系法则。更惊人的是，识海深处多出了一段记忆碎片：一位白衣仙帝将玉简拍入童子眉心，同时低吟：“若天道不容，便以身为剑，斩破这虚伪轮回。”
“苏寒？”沈若雪睁开眼，眼中闪过冰蓝色法则光晕，“我...好像突破到金丹中期了？这朱果竟有逆天神效！”她起身时，袖口滑落一枚银色玉简，苏寒眼尖地看见上面刻着“玄渊道君罪证”几字。
“那是...”他刚要开口，忽然听见天际传来轰鸣。九座玉台同时震颤，中央浮现出一座血色祭坛，祭坛上插着十二支玉简碎片，其中一支正在剧烈燃烧——正是苏寒体内的那枚。
“不好！有人在外面强行炼化玉简！”沈若雪祭出寒霜剑，“执法堂那些老东西想通过陈昊的碎片控制仙府！”
苏寒猛地想起陈昊手中的玄渊令牌。他运转“太虚引灵决”，试图连通仙府法则，却发现“雷”属性玉台的裂痕更深了，裂痕中渗出的雷光竟凝成锁链状，缠向他的脚踝。
“别动！”沈若雪挥剑斩向雷光锁链，“这是天道反噬！你强行使用仙府力量，触怒了旧法则！”
话音未落，祭坛突然喷涌出黑色雾气，雾气中浮现出无数怨魂面孔，苏寒赫然看见其中有他从未谋面的父母——父亲身着刻满星图的道袍，母亲怀中抱着血色玉简，两人被锁链吊在封神台上，下方是沸腾的血池。
“爹！娘！”苏寒冲上前，却被一道无形屏障弹开。沈若雪脸色惨白：“这是...封神之战的残念！这些仙帝骸骨里的怨念，竟被人炼成了阴魂阵！”
雾气突然凝聚成陈昊的模样，狞笑着举起玄渊令牌：“苏寒，交出仙府，我留你全尸！你以为沈若雪真的帮你？她沈家世代都是玄渊道君的棋子！”
“住口！”沈若雪挥剑斩向幻象，却见令牌上“玄渊”二字化作毒蛇，缠住她的手腕，“我沈家守护宝图，是为了阻止道君复活！你竟敢...”
苏寒瞳孔骤缩。他终于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血书：“玄渊以众生为棋，苏寒切记，唯有太虚仙府能破‘天命棋局’。”他猛地扯出怀中碎玉，与沈若雪的银链碎片同时掷向祭坛，碎玉相接的瞬间，十二道玉简碎片腾空而起，在天际拼成完整的“太虚封神图”。
“天道轮盘现！”幻象中的陈昊发出尖利的惨叫，“你以为激活宝图就能逆天？别忘了，你是玄渊钦点的‘天命者’！”
苏寒只觉脑海剧痛，无数不属于他的记忆涌来：他曾是玄渊座下童子，亲手将苏寒的前世推入轮回；陈昊则是玄渊用执念凝成的分身，专门监视“天命者”转世。而沈若雪的真实身份，竟是太虚仙帝为制衡玄渊而创造的“天道之眼”。
“原来...我们都是棋子。”沈若雪苦笑，寒霜剑化作冰晶碎落，“但我偏要做执棋人。苏寒，你看这封神图！”
苏寒抬头，只见图中浮现出三条命运线：一条是他被陈昊吞噬，仙府沦为魔器；一条是沈若雪献祭自身，修复天道；还有一条...模糊不清，却有无数光点汇聚成“众生”二字。
“第三条路，是自创天道。”苏寒喃喃自语，识海中的“太虚引灵决”突然升级，化作金色卷轴悬浮空中，卷轴上浮现出从未见过的“众生道”法则，“仙府不是钥匙，是熔炉。我们可以用它炼化旧法则，重塑天地！”
沈若雪眼中燃起战意：“我助你稳固法则，你负责炼化玉简！记住，每炼化一块，就会引发对应的天道反噬——火劫、雷劫、心魔劫...”
话未说完，天际突然降下紫色雷霆。苏寒咬牙盘坐，运转“众生道”引动仙府内的木灵之气，竟将雷劫化作养分，灌溉仙府灵田。陈昊的幻象发出不甘的怒吼，手中令牌崩裂，露出里面藏着的“命”字残魂。
“原来你的本体是‘天命残魂’。”苏寒冷笑，指尖凝聚三色灵气（火、木、雷），“太虚引灵决，第三重——开灵窍！”
三色灵气化作利剑刺入祭坛，陈昊的幻象惨叫着灰飞烟灭，与此同时，苏寒胸前的胎记化作太虚星投影，笼罩整座仙府。沈若雪趁机将银链碎片嵌入祭坛中央，竟激活了仙府内封存的“仙帝兵魂”——十二具由法则凝成的盔甲破土而出，每具盔甲都握着不同属性的法则之剑。
“这是太虚仙帝的亲卫！”沈若雪惊呼，“苏寒，快让兵魂认主！”
苏寒还未反应，便见十二道剑光同时刺入他眉心。剧痛中，他听见太虚仙帝的声音在识海回荡：“小友，玄渊的‘天命棋局’已布下万年，唯有集九界气运，方能破局。记住，当‘太虚星’与‘玄渊星’重合之日，便是天道颠覆之时。”
当第十二道剑光没入体内时，苏寒忽然看见仙府外的世界：苍澜宗已被黑雾笼罩，执法长老们正在祭坛前做法，试图将仙府炼成“天道轮盘”的核心。而陈昊的肉身正躺在祭坛中央，眉心插着最后一块玉简碎片，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
“不好！他们要把仙府炼成凶器！”苏寒挣扎着起身，却发现自己的灵脉已与仙府完全融合，每座玉台都对应着他身体的一部分——“火”台是心脏，“木”台是肝脏，“雷”台是脊柱...
沈若雪忽然抓住他的手，将一枚冰晶送入他丹田：“这是我的本命灵核，能为你争取三分钟时间。出去后，直奔宗门禁地‘锁龙井’，那里藏着初代宗主留下的‘逆天道纹’。”
“那你呢？”苏寒握紧她的手，发现她指尖已开始透明化，显然是在燃烧本源。
“我是天道之眼，本就该与旧天道同归于尽。”她微笑着后退，身影渐渐融入封神图，“记住，苍生的命运不该由少数人决定。苏寒，去成为新的天道吧！”
话音未落，仙府轰然震动，苏寒被一股巨力推出体外。睁眼时，他正躺在锁龙井旁，怀中多了沈若雪的银链和半卷《沧澜秘典》，秘典上用鲜血写着：“玄渊道君在仙界废墟，以亿万生灵执念炼制轮盘，欲掌控新天道。”
“沈若雪！”苏寒怒吼着捶地，却听见井中传来龙吟。低头看去，井水倒映出他此刻的模样——左眼是金色的太虚星，右眼是血色的玄渊星，眉心胎记化作阴阳鱼形状，竟同时蕴含天道与魔煞之气。
“原来...我才是真正的‘天命者’。”他喃喃自语，取出母亲的碎玉，碎玉突然发出强光，照亮井壁上的古老道纹。那些道纹竟与他体内的灵气共鸣，化作流光钻入他四肢百骸，在皮肤上形成复杂的符文。
当最后一道道纹融入心脏时，苏寒听见仙府内传来绿萝的声音——那个他曾在药田救过的妖族少女：“主人，绿萝感应到您有危险，已在南疆召集十万妖修...等等，您身上怎么有雪姐姐的气息？”
“绿萝，替我守住苍澜宗入口。”苏寒站起身，眼中双色光芒流转，“我要去一趟仙界废墟，了结这场持续万年的骗局。”
他抬手一挥，仙府内的朱果树连根拔起，化作木属性灵气笼罩宗门，将黑雾逼退三丈。远处传来执法长老的惊呼声，苏寒却头也不回地踏入锁龙井，井水在他脚下凝成阶梯，直通云层深处的仙界废墟。
“玄渊，”他握紧手中的法则之剑，“这一次，轮到我来执棋了。”
井底深处，太虚仙帝的雕像睁开眼睛，掌心托着的天道碎片缓缓转动，碎片上裂痕密布，却有新的法则纹路正在生长。雕像背后的石壁上，刻着与苏寒胎记相同的阴阳鱼图案，图案下方是一行模糊的古篆：
“天命者，非天选，乃众生所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