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高低是个私生饭水平
一瞬间，他感觉世界都安静了，只有耳鸣在疯狂叫嚣。
自杀？
什么自杀？
白鸟？
那个看起来有些天然，会因为一点小事就脸红，甚至连他那些明显是刁难的要求都全盘接受，性格温顺得不像话的女生？
小林晓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滞了半秒。
他原本只是想利用【保底系统】，去攻略那个高岭之花雪绘琉璃，结果阴差阳错被雪绘白鸟截胡，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
一开始只有利益和算计，绝对不是什么“为了阻止她自杀”这样高尚的动机。
指尖在屏幕上悬停了数秒，他才艰难地打字回复。
【你在说什么？】
【自杀……是什么意思？】
消息发送过去，对面似乎也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消化小林晓这完全状况外的反应。
【你是真的不知道？】
琉璃似乎懒得多做解释，直接发过来一个链接。
【这是她在学园内部社交平台上的个人主页。】
小林晓立刻点了进去。
手指滑动，屏幕上却只显示着一个空空如也的界面，连头像都是默认的灰色。
很奇怪，难道是被管理员删除了吗？
在他的记忆中，那些图片其实什么都没露，也就是一些能用来猎杀萧楚男的特写，这也不能发吗？
或许是学园内的管理比较严格吧，他倒也懒得再多想。
【什么都没有。】
他截图向琉璃大小姐汇报情况。
【啧。】
琉璃仿佛早有预料。
随后她瞬间又发过来一个网址。
【这是网页备份。】
小林晓心中一惊，姐姐大人还真是无所不能。
这要是换了别人，能这么快就拿出白鸟个人账号的网页备份，那高低得是个私生饭的水平。
纵使在心中吐槽，他还是点开了那个备份链接。
页面加载出来，和他之前为了物色目标时感觉的印象差不多。
几张白鸟的不露脸特写自拍照。
他当时就是看了这些，才将白鸟纳入自己用于凑保底的备选名单。
然而，当他翻到最后几条时，心脏猛地一缩。
只有一些看似平淡无奇的文字，配着干净、甚至带着点温馨感的照片。
【这盆小苍兰，是去年生日时从琉璃大人那里收到的礼物，一直很努力地照顾着。最近天气转暖，它开花了，真好。希望以后，也能有人继续温柔地对待它。】
【房间终于彻底整理干净了，所有的东西都物归原位，感觉清爽了许多。】
【……】
时间戳显示，这些内容是在他将白鸟纳入备选名单以后、实际联络她之前发布的。
他刚好完美地错过了这些几条消息。
难怪……难怪琉璃会问出那句话。
在她看来，自己这个时间点精准地出现在白鸟面前，必然是看到了那些信息，是去“拯救”她的。
但是……
他回想起这短短一天里和白鸟的相处。
那个在他妹妹诗织的撮合下，红着脸同意和他“同居一室”的少女……
怎么看，都不像是下一秒就要去死的人啊？
【会不会……只是过度解读？】
琉璃的回复快得惊人，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你去她之前的公寓看过就知道了。】
小林晓按照地址找到了地方。
他走进大厅，找到了管理员室。
管理员是个看起来有些年纪、面相不善的中年男人，穿着笔挺的制服。
一听见小林晓报出的房间号，眉头就明显皱了起来。
小林晓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雪绘琉璃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
“怎么了？”
琉璃清冷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
他言简意赅地说明了情况。
“把电话给他。”
小林晓闻言将手机递向对面，管理员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
“……是，琉璃大小姐……是的，我知道了……非常抱歉……好的，我马上处理。”
接完电话以后的管理员明显变得卑躬屈膝了起来。
他恭敬地将手机还给小林晓，脸上堆起了职业化的笑容，迅速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串钥匙。
“小林先生，还望您这边请。”
随后，他亲自领着小林晓走向电梯。
白鸟的公寓在七层。
打开门，一股淡淡的、类似消毒水和空气清新剂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
隐隐地又好像能闻到一股典雅的花香。
房间很小，一室一厅的格局，但收拾得异常干净整洁，几乎到了一尘不染的地步。
所有的物品都摆放得井井有条，甚至连桌角的书籍都按照大小排列整齐。
这明显不像是一个刚刚被剥夺住所的人仓促离开的样子，反而像是……主人精心打扫过，准备迎接什么仪式一般。
小林晓的心沉了下去。
他在房间里缓缓踱步。
客厅的窗户紧闭，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开着灯依旧感觉房间里有些昏暗，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他在角落里看到了一个半开的纸箱，里面是一些还没来得及完全收走的个人物品。他走过去，目光扫过。
然后，他看到了。
在几件叠好的衣物下面，放着一卷被仔细收好的白色尼龙绳。绳子很新，甚至能看到标签的一部分。
旁边还有一个小巧的折叠凳，同样被擦拭得干干净净。
不会错的。
白鸟那纤细的身体，还有这公寓的天花板高度……
小林晓感到一阵恶寒。
他无法想象，那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少女，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平静地准备这些东西的。
她选择的，似乎是尽可能不给别人添麻烦的方式。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落在了墙角的垃圾桶上。
里面只有一个小小的塑料袋。
鬼使神差地，他弯腰朝里面看了一眼，然后取出了一张皱巴巴的药店发票。
强效助眠剂5盒。
发票上的商品名称和数量，让他不再抱有侥幸。
五盒……普通人一次只需要几片就能入睡的药物，她买了五盒。
小林晓猛地抬头，视线快速扫过整个房间。
他还迅速将所有抽屉、柜子都打开进行翻找。
公寓就这么大，一览无余。
发票在这里，那药呢？
药……在哪里？
他感到脊背发凉。
千万别死我家里啊，白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