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发酵坑的霉味
冼氏酒厂的清晨，薄雾还挂在院子的角落，空气中飘着一丝高粱蒸煮后的焦香，混着点潮湿的土腥味。冼子昂站在昨天修好的蒸笼前，手里拿着一把木铲，满脸得意地看着那堆「360度旋转」撒出来的高粱。经过一夜的冷却，高粱粒看起来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的甜味，让他觉得自己终于有点酿酒师的样子了。
「哼，苏梅，等我酿出好酒，看你还怎么笑我！」冼子昂拍拍胸脯，脑子里已经开始幻想自己端着一杯酱香酒，把那个傲娇丫头震得目瞪口呆的场景。
「子昂，你在那儿傻笑啥？」老王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打断了他的白日梦。这老头还是老样子，穿着油腻的背心，手里提着一瓶喝了一半的存货，脸上的酒红色比昨天还深了点。
「王叔，我这是信心满满！」冼子昂咧嘴一笑，指着蒸笼，「您看这高粱，多漂亮，昨天我可是转了360度才弄好的！」
「转圈圈？」老王愣了愣，哈哈大笑，「你小子还真是奇葩，酿酒还能整出花样来。不过蒸得好不算本事，接下来发酵才是关键。」
「发酵？」冼子昂眨眨眼，脑子里突然响起系统的声音：
「叮！任务【明日之酒】进度：30%。下一阶段：将蒸煮高粱转入发酵坑，完成初级发酵。奖励：基础发酵技能提升至中级。失败惩罚：闻霉曲一小时。」
「发酵坑？」冼子昂转头四处张望，院子角落有几个用石头砌成的坑，上面盖着破旧的木板，隐约透出一股酸溜溜的怪味。他凑近一看，发现坑里长满了绿毛和黑斑，像个被遗弃的垃圾场，顿时胃里一阵翻腾。
「这什么味啊？」冼子昂捂着鼻子，后退两步，「系统，你确定这玩意儿能用？」
「叮！发酵坑为酱香酒核心设施，内含丰富微生物群，是酒香形成的关键。」系统冷冰冰地回道，「请宿主清理坑内杂物，准备发酵。」
「清理？」冼子昂瞪大了眼，看着那堆霉斑，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字：脏。他转头看向老王，可怜巴巴地问：「王叔，这活儿有没有什么窍门啊？我怕我下去就出不来了。」
老王嘿嘿一笑，拍拍他的肩膀：「窍门？有啊，拿把铲子挖干净就行。不过这坑好几年没用了，里头的味儿能把人熏晕，你悠着点。」
冼子昂心里一阵绝望，但想到昨天的蒸笼爆炸，他还是硬着头皮拿起铲子，准备开干。他掀开一块木板，一股浓烈的酸臭味扑面而来，像是一拳打在他脸上。他捂着鼻子，探头一看，坑底全是黑乎乎的残渣，还爬着几只不知名的小虫，场面堪比恐怖片。
「这是要我的命啊！」冼子昂哀嚎一声，差点没把早饭吐出来。
就在这时，屋里传来冼爷爷的咳嗽声，老人拄着拐杖走了出来，看到冼子昂站在坑边发呆，眉头一皱：「你又在磨蹭什么？发酵坑不弄干净，高粱放进去就废了！」
「爷爷，我知道，可这也太臭了！」冼子昂哭丧着脸，指着坑，「您看这绿毛，像是长了几十年的样子，我下去不得中毒啊？」
「臭？」冼爷爷冷哼一声，走过来闻了闻，「这是好曲的味儿！当年我们冼氏酒厂全靠这些老坑，酿出的酒香得能飘十里。你嫌臭，那是没见识！」
「香？」冼子昂半信半疑，又凑过去闻了一口，结果被呛得连打三个喷嚏，眼泪都流出来了。他抹抹鼻子，心想：这要是香，那我宁愿喝泔水。
「叮！检测到宿主对发酵坑产生疑惑，随机任务触发：【霉坑记忆】。任务内容：进入记忆片段，观摩冼氏祖先如何清理发酵坑并启动发酵。奖励：发酵坑清理技巧。失败惩罚：亲吻霉曲一小时。」
「啥？亲吻霉曲？」冼子昂听到这惩罚，差点没崩溃，「系统，你这是人干的事吗？」
「请宿主立即进入记忆，任务限时5分钟。」系统无视他的抗议，直接把他拉进了虚空间。
眼前一黑，冼子昂再次站在了赤水河畔。这次是个秋天的傍晚，天边挂着一抹残阳，河水泛着金红色的光。河边有几个石砌的发酵坑，跟酒厂的差不多，但干净得像新刷过一样，坑壁上还刷了一层薄薄的泥土，散发着淡淡的酒香。
冼长寿又出现了，这次他拿着一把木制的长柄刷，站在坑边认真地刷洗坑壁。他的动作慢条斯理，每一下都带着节奏，像是在给坑做按摩。旁边还站着几个帮工，手里提着水桶，不时往坑里泼水，把残渣冲干净。
「宿主已进入记忆片段。」系统解说道，「场景：清末，赤水河畔，重阳节前。冼长寿正在准备发酵坑，为重阳下曲做准备。」
「又是重阳？」冼子昂摸摸下巴，想起上次看到的祈福仪式，心里暗暗记下。他凑近一看，发现冼长寿刷完坑壁后，从旁边的箩筐里抓出一把新鲜的曲粉，均匀地撒进坑里，然后用脚轻轻踩实，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这是在干嘛？」冼子昂好奇地问。
「发酵坑需定期清理并加入新曲，以保持微生物活性。」系统解释，「重阳下曲前，酿酒师会用赤水河水清洗坑壁，再撒入曲粉，为高粱发酵打基础。」
冼子昂点点头，看着冼长寿熟练的操作，心里一阵佩服。他注意到坑边还放着一小坛酒，冼长寿刷完坑后，从坛子里倒出一点，洒在坑边，然后双手合十，低声说了几句，像是在感谢什么。
「又是祈福？」冼子昂问。
「是的。」系统回道，「贵州酿酒传统，认为发酵坑有灵，需敬畏自然。此习俗后续将展开。」
画面渐渐模糊，冼子昂眼前一亮，回到了酒厂院子。他低头一看，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把破旧的木刷，跟记忆里的那把差不多。他咧嘴一笑，转头对老王喊道：「王叔，帮我找桶水来，我要大干一场！」
接下来的一小时，冼子昂化身「清洁工」，拿着木刷在发酵坑里刷来刷去。水桶里的水是从酒厂后院的小井打来的，虽然比不上赤水河，但也算干净。他学着冼长寿的样子，先把坑里的霉斑刷掉，再用水冲干净，最后从仓库翻出一小袋发霉的曲粉，撒进坑里。
「叮！任务【霉坑记忆】完成，奖励：【发酵坑清理技巧】已发放。」系统的声音响起，「宿主操作评分：70分，进步显著。」
「70分？不错啊！」冼子昂擦擦汗，闻着坑里的味道，虽然还是酸臭，但比刚才顺鼻多了。他把蒸好的高粱铲进坑里，盖上木板，心里满是期待。
老王凑过来，眯着眼看了看，点头道：「子昂，这坑弄得不错啊，有点老冼当年的影子了。」
冼爷爷站在屋门口，冷眼瞧着这一幕，嘴里嘀咕了一句：「还行吧，但离酒还差得远。」
冼子昂听到这话，咧嘴一笑：「爷爷，您等着，发酵完我再蒸馏，保证让您喝上好酒！」
就在这时，系统又跳出来：「叮！任务【明日之酒】进度：50%。请宿主耐心等待发酵完成，下一阶段即将开启。」
冼子昂看着发酵坑，握紧拳头，心里暗想：这次，我要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