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极性海
玛格丽特结束召唤后，罗兰的灵体一瞬间就回到了黑棺之内，在无形黑暗的压制下，摇摇欲坠的灵体终于是不再有任何崩溃的迹象。
他一股脑将自己的真言者项链，发条钥匙和刺杀者之蛇全部扔了出来。
“真累人。”
他长呼一口气，离开阴影，回到特殊调整过的仪式魔法灵性屏障内，解除灵性屏障后，在房间内早已围满了大大小小的灵体生物，他们都是被灵界的异动吸引过来的。
不过，和罗兰在廷根时候对付的相比这些灵体生物还算是比较弱小，这让他不得不感慨，离开了克莱恩周围的环境之后，命运的力量果然减弱了许多，自己当初的决策是正确的。
掏出愈发沉重，似乎有点发暗的仪式银刀，将那些灵体生物全部都处理掉后，罗兰把自己扔在床上，直接睡死过去，不省人事。
......
等到罗兰再次睁开眼，天早已大亮。
摸索着书桌上的怀表，睁开朦胧的睡眼——已经是十点钟了。
觉得脑袋清醒了许多，灵性重新充沛起来的罗兰进入自己的影子里，穿越不够大气的黑棺，进入无边无际的无形黑暗，他没有迟疑，径直飞向第二层屏障处。
当罗兰靠近那层无形的，拒绝着一切的屏障时候，那颗带着古怪符号瞳孔的巨大眼球从无形黑暗屏障中脱离出来，当然并不完全。
“一个关于恐惧的真相。”
“那个恐惧领域的神灵的名字是‘弗洛兹坦’。”
神灵的名字往往蕴含着难以想象的神力，就像列奥德罗，阿曼妮西斯这种，硬要说亚当也算得上...而现在，罗兰仅仅只是将真正的名字还给了面前这个巨大的瞳孔。
随着一声沉闷的爆响，罗兰能够感觉到某种东西碎裂了。
是第二道屏障吗？是...但也不是...
罗兰变得无比警惕，因为他能够感觉到，碎裂的，分裂的，绝对不只是这层无形的屏障而已，直觉告诉他，有种贯穿始终的东西正在突破某种封锁，撕裂强加在他身上的枷锁。
对于自己的源质，罗兰一只都心存疑虑，害怕像克莱恩之于源堡一样，背后隐藏着对自己不利的许多秘密...不过，在第一道屏障破裂后的情报整理中让他相信，那个弗洛兹坦大概是真的死亡了。
在源堡上的位格测试更加让他确信，这个弗洛兹坦至少没有在源质内留下精神印记，不然没理由源堡就仅仅只有那么些微的反应。
这也是为什么他鼓起勇气决定继续探索的原因，背后的一切肯定不止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呃...唔...吼...”
就在这个时候，那颗瞳孔似乎在那之后发生了某些变化，祂流露出一丝了然和安宁，然后，那瞳孔缓缓放大，不再产生任何反应。
嗯？这是死了...罗兰有些困惑，就在这个时候，在他的脑海中出现了数道急迫的信息：
“...3。”
罗兰瞳孔一缩，心一下子蹦到嗓子眼儿来。
3？3是什么？圣数？还是密语？还是某种自己不知道的密码格式？
序列3？还是秘祈人途径的三首圣堂？
“...我被称为三重伟大的弗洛兹坦，因我拥有世界三部分的智慧...”
“不复存在，不可思议，不可估量。”
罗兰瞳孔一缩。
什么意思？不复存在，指的是自己的源质吗？难道还有两种其他的源质？
不...如果一个神灵拥有三种源质实在是太夸张了，那几乎可以认定是必将导致聚合本能不可控制...或许是权能的抽象表达。
不复存在是“隐秘”，不可估量也许是对数学或者可以量化的一切的“扭曲”，不可思议是什么？“奇迹”还是“愚弄”？
没情报啊。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绿光闪过，却只看到一块翠绿色石板的一角从哪黑暗之中逐渐浮现而出，仿佛就要重见天日。
罗兰感到更加诧异了。
“翠玉录吗？不是说第二块在堕落的信徒手中吗？”
不管怎么样，又一块堪比0级封印物的翠玉录再一次落到手中，这是可喜可贺的一件事情。
可是，当他看见那翠玉录的全貌的时候，整个人的眼神直接僵住了。
这一块翠玉录根本不是一块石板，而是像许许多多奇怪的东西拼凑起来的一样，有的像是罗盘和指针，有的像是天平和羽毛笔，还有的像是书页...
其中有一部分书页用古老的巨人语书写着一些罗兰所不知道的事情：
“第238页，关于极性海的调查和研究报告。”
极性海？这是什么东西？又一个我完全没有听说过的内容。
他仔细阅读下去。
“（前文丢失）从天而降的黑色海洋覆盖了我们所常说的寂静洋以北，导致我们伊迪亚城邦港口遭受了严重的经济损失和人员伤亡，从后来由相关教会机关提及的情报信息来看，极性海疑似会产生我们在《关于巨人法典中提及的神话生物和旧日时代生物的生态研究》中所提及的部分生物，不过这些构造严重依赖无光环境，即使是大到不可思议的‘黑色巨人’，也会在一根蜡烛的光亮中迅速崩塌...”
在这一页纸张下面，配有一些插图，罗兰仔细打量着插图中的那个“黑色巨人”，心生疑虑。
黑色巨人，因为在其身体周边出现了明显的空间扭曲现象，其身高基本无法用具体的数值表示，看起来要比贝克兰德最大的钟楼还要高上些许，巨人看起来四肢修长，比例夸张，浑身漆黑，吸收所有光线。
令人比较在意的是，这个巨人的头型就像一个倒梯台形状的圆筒，面容处有四道镂空的抓痕，从中迸发出惨白的光芒来，那似乎是它的眼睛，也可能是其他某种类型的感受器官。
巨人没有腰，他的腹腔处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根严重粗大的脊椎连接着上半身与下半身。
“‘黑色巨人’出现的频率很低，在沿海周围的城邦和港口偶尔会出现对‘黑色巨人’的目击情报，不过并不具备研究的价值，很多时候，只能看见那‘黑色巨人’出现在天空的尽头，屹立在海脊之上，向着天空的伸出那过于长的手。”
“往往在这个时候，天空会迅速生成一道漩涡状的雷云，当那巨人触及的足够高的时候，在数道闪电中彻底消失不见。”
“有人认为这是太阳神的旨意，认定那是来自深海的邪恶之物，而风暴和闪电正是对此最好的惩戒...在太阳神保护下延续了千年之久的我们总是将希望寄托在神灵身上，但是很可惜作为科学研究我们不能太过仰仗那些神秘的存在，更何况这种说法只是一厢情愿，因为显然我们并没有为祂的功绩进行更多的献祭与感恩，祂也没有如此要求...（后文缺失）”
罗兰放下这块“翠玉录”，仔细思考着读到的内容。
首先，这篇文章来源于神弃之地，至少是数千年以前的神弃之地，无论是图像资料中的远古太阳神的祭祀建筑还是对远古太阳神的信仰都说明了这一切。
其次，对极性海的描述很像是当初在塔罗会上提到的“无光海域”，阿尔杰曾表明自己意外进入过那个地方，在他的描述中，无光海域中的确存在着古怪的灵体生物，这和研究报告中描述的相符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