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新式制盐法
“啊？”吕世昌懵了：“不是赐婚的事？”
朱元璋不想说话。
朱标无奈，提醒道：“刚才说起煮盐之事。北方少盐，孤建议在天津设立盐场。你不是说有大量制盐之法？故此，陛下问你是否当真。”
三言两语，朱标将情况说明。吕世昌这才明白，朱家父子已经开始布局迁都之事。
‘也真是的，开始也不先打个招呼。’吕世昌心里碎碎念。
实际上，他跟朱标有商议过此事。只是没说好今日当朝议事。
朱元璋两人也不晓得他胆大包天，竟敢在朝堂上呼呼大睡。
要不是打算招这厮为女婿，咱非将他屁股打开花不可。朱元璋很生气。
“吕世昌，大量制盐之法，真是不真？还不速速说来。”
“是，陛下。”
吕世昌躬身行礼：“臣确实有大规模产盐之法。只不过此方法需要建设合适场地。否则生产起来，依旧需要大量时间。”
“方法如何，仔细说来。”
“是。臣的方法名为晒海盐法。主要分为五部分：
一：收集海水，此海水需要经过筛选过滤，清除去杂质。
二：将此海水导入蓄水池或盐田。盐田即是臣所说的场地。最好大而干净。
三：等到盐田内海水蒸发，尔后将残留盐晶收集起来。
四：再次漂洗、过滤，将其干燥。
五：分类包装销售。”
说是五步，其实相当于四步。大部分朝臣对制盐一无所知。听着也不知道是否有用。
部分在海边或者接触过制盐的大臣则觉得貌似可行。
朱元璋不置可否，淡淡道：“诸位爱卿觉得如何？此法可能得到大量食盐？”
群臣议论纷纷，户部尚书胡濙出列道：“回禀陛下，臣觉得此法可行。臣请陛下试行。”
工部尚书薛祥出列：“臣也觉得可行。工部愿为陛下试行。”
胡濙皱眉：“薛尚书，盐是户部的事，还不需要工部插手。”
“胡尚书此言差矣。方才吕侍读可是说了需要合适场地。这方面，咱工部在行。”
“区区场地，还需要工部出手？”
“自然是需要的。胡尚书还得操心盐监司。朝中事务又多，想必没时间参与此事吧。”
“我户部有的是人。”
眼见两名尚书当堂吵起来。大臣们立马惊醒：原来吕世昌说的方法有用！
“臣愿为陛下分忧。”
“臣对此事，略有心得，也愿意为陛下分忧。”
“陛下，臣最近不练兵，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让咱去制盐吧。”
连勋贵都出来争功。
朱元璋气笑了：“你们是不是都太闲？”
群臣低下头来，纷纷缩了回去。
朱元璋笑骂：“天德，你凑什么热闹。”
徐达嘿嘿一乐：“大家都想发财，咱也想发。”
“一边去。”朱元璋没好气道：“善长，你觉得应该如何？”
李善长出列，心思狂转：好家伙，突然抛出个制盐法，什么情况？徐达就是故意搅混水，不用管他。文武百官争来争去，应该没跟陛下通过气。难道？
“陛下，臣觉得，新式制盐法，成功与否还难说。眼下制盐售盐，皆已成形。乱动必然不妥。不如，另开新场？”
李善长小心观察皇帝与太子的表情，见他们眼神里带着肯定，他终于确定，今日之事，大概率是为了给吕世昌铺路。否则，没必要当堂提出此事。
吕世昌与公主的事，早已透出风声。
私底下，许多重臣已经知道吕世昌将成为驸马。
李善长道：“既然吕侍读精于此道，臣觉得不如让他主持此事？”
“嗯。”朱元璋沉吟：“吕世昌年纪尚浅，主持此事，是否不妥？”
满朝文武心里呵呵了。李善长一说完，大部分人已经反应过来。有些人没搞明白其中弯弯道道，却也知道李善长每一句话另有深意。
“陛下此言差矣。”
薛祥突然出列，口出惊人之语：
“臣前两日与吕侍读制作飞天工具。吕侍读一眼发现，臣发明的酒精有大用！吕侍读虽年轻，却有大才。”
？
朱元璋没想到，还有这种题外话。
“酒精是何物？有何作用？竟然能让薛爱卿觉得有大用？”
“禀陛下，酒精乃酒中精华。由烈酒精制而成。有杀菌消毒之功效。在吕侍读指导下。臣将受伤猪羊、还有受伤工匠，用酒精进行消毒包扎。至今为止，所有动物与人，皆没有感染和发烧！”
“嘶~”
群臣哗然，议论不休，勋贵武将们更是眼神热切，不顾礼议，直接相问。
朱元璋父子同样激动。
大明初期，大仗小仗不断，十几年打下来，生死不知凡几。无数人就是因为伤口感染死去。
如果酒精真有如此功效，不知能救下多少人命。
朱元璋惊坐而起：“可是当真！”
薛祥信誓旦旦道：“确实为真，此事，吕侍读最为清楚。”
所有人看向吕世昌。
‘你是真的虎！’吕世昌对薛祥的胆子佩服无比。
要不是他知道酒精百分百有用。他都不敢在结果没出来前，将事情捅出去。如今才两天，事情将定未定，薛祥就敢拿出来说事。他真是……赌性这么强的么？
“咳咳……事实确实如此。”
吕世昌点头，承认此事不假，随后解释道：
“正常来说，伤口感染，主因是细菌感染所致。酒精可杀灭病菌，从而阻止伤口发炎溃烂。”
朱元璋问道：“细菌是何物？”
吕世昌答：“细菌是人肉眼看不见的细小生物，像虫子。”
所有人再次议论起来。
曹国公李文忠忍不住发问：“既然不可见，你为何确定有细菌？又怎么知道它们像虫子？”
“我见过。”吕世昌理所应当道。
满朝哗然。
“哈哈哈……”徐达大笑：“你小子前后矛盾，刚说不可视，又说亲眼见过。你当咱们都是三岁小孩？”
众多大臣同样暗笑摇头。
朱元璋大喜之下，又听到这种荒唐的回答，脾气上来，喝道：“你给咱好好说。敢骗朕，咱……咱饶不了你！”
朱标连忙出列：
“父皇请息怒。吕侍读如此说，必然事出有因。父皇可还记得，上次咱们无意间听到，他说起过细菌之事？”
朱元璋看好大儿一眼，轻抚衣袖，道：“罢了，吕世昌你好好解释，不可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