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黑市火锅宴

“鸭血要涮七秒半。“钱胖子的金牙卡着辣椒籽，“多半秒就量子化咯。“

我戳着锅里漂浮的机械零件：“这就是你说的爆炸现场残骸？“

他油腻的指节敲了敲铜锅边缘，电磁炉映出他瞳孔里的微型扫描仪：“张老头病房的金属碎片，昨晚上突然开始自己蹦迪。“

火锅汤底突然冒起蓝泡，一片指甲盖大的金属片正在汤里游动。钱胖子捞出残片时，它突然扭曲成小蛇缠住他手腕。

“操！又涨价了！“他甩着手把金属片砸在砧板上，“这玩意儿能吞噬电磁波...“

金属片突然弹射到我手背，像蚂蟥般钻进皮肤。钱胖子抄起菜刀劈来：“别动！老子给你截肢打八折！“

刀锋擦着我指尖剁进桌板，金属片已经消失在血管里。后厨传来绞肉机的轰鸣，整间火锅店的灯泡开始频闪。

“它在顺着静脉往心脏跑！“钱胖子举着磁共振仪贴在我胸口，“快说遗言，老子的设备只能坚持...“

金属帘子突然被掀开，苏弦月的电极鞭卷飞了电磁炉。她盯着我手臂上隆起的游走物：“你吃了几片？“

“当老子这里是自助餐啊？“钱胖子往汤锅里倒白酒，“这片鬼东西昨天还是扳手形状...“

我手臂皮肤突然龟裂，金属片钻出肘关节扑向苏弦月。她甩出三枚记忆体插进金属片表面，滋滋作响中浮现出逆熵盟的标志。

“收容失败。“她后跳着撞翻调料架，“准备量子跃迁！“

钱胖子突然拽着我跳进冷冻柜，腐臭的肉块间堆满机械残肢。他拧开金牙里的发射器：“那妞儿要引发时空坍塌！“

金属片在柜门外聚合成人形，苏弦月的鞭子抽得冰柜剧烈摇晃。钱胖子往我嘴里塞了颗跳跳糖：“咽下去！这是定位信标...“

冰柜地面突然塌陷，我坠入散发着福尔马林味的滑道。钱胖子的喊叫混着打斗声传来：“找穿红袜子的张老头！“

后背砸在潮湿的瓷砖上，抬头看见“松鹤养老院“的霓虹灯牌。护理机器人哼着生日歌推过餐车，轮子碾过我的手指。

“小林啊，今天有蓝莓布丁。“张老头好端端坐在轮椅上，手里把玩着和我一模一样的逆熵怀表。

我盯着他红袜子上的小熊图案：“您...您不是化成灰了吗？“

走廊电子钟显示着三年前的日期，我胸口的机械心脏突然开始逆时针跳动。张老头笑呵呵按下怀表按钮，十七个机器人同时转头望来。

“欢迎来到镜像世界。“他轮椅后钻出个穿护士服的苏弦月，“要试试被自己杀死的滋味吗？“

冷冻柜的坠落声突然从天花板传来，钱胖子抱着一锅红油摔在我身上。金属碎片暴雨般倾泻而下，整个空间开始像素化崩塌。

“找到锚点！“钱胖子吐着血沫往我兜里塞U盘，“记住，酸汤比麻辣多存活七秒...“

护理机器人的瞳孔亮起红光时，张老头把怀表塞进我嘴里。量子化的蓝光吞没视野前，我听见两个苏弦月在走廊两头同时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