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职地府后,我回阳间猛刷业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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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杀生寺

阴阳两隔,生死的界限是最禁忌的界限。

在他入职之时,谢必安曾给他做过一些上岗培训,其中就包括关于生死界限的问题。

由于这世道上探寻奇迹妙法的人不在少数,肉体的存毁已经不能区分一个人的生死。

在这种情况下,便有上古先贤人为地划分了生死的界限:

记忆的留存即为生,记忆的散去即为死。

只有将死之人才能见得到鬼差。这和尚能看见白鸣,只能是他大限将至。可他生龙活虎,口齿清晰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记忆将散;

还有一种可能性——

“你我均为肉体凡胎,怎么会见你不得?”和尚疑惑。

白鸣摸了摸自己的身体,无论是肉体还是感官,都与活人无异。

这是怎么回事?

有言道“活见鬼”,这种一辈子难得一次的体验算是让这和尚碰上了。

“我刚刚敲门无人应答,以为你见我不得呢。”白鸣搪塞。

“兴许是我正忙着扫院中落叶,还望见谅。”和尚挠了挠头,他的确没听到什么敲门声:“施主,你这是什么打扮?”

“呃……cosplay。”

“蔻丝……什么?”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么简单的英文单词不认识?现在的和尚未免也忒没文化。

但他转念一想,现在当和尚起码都得大学毕业,再次文化水平也比自己高才是呀。

想到这里,他抬起头四处打量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

这寺庙的确够古,古到没有一丝现代的痕迹,甚至连必备的电线都没有。

“师傅,现在是哪一年?”

“哪一年?”和尚脱口而出:“苍炎历靖元二年呀。”

这秃驴嘴里的一串名词他一个也没听说过。

不过有一点他可以确认:这肯定不是他所处的那个时代。看来自己闹来闹去,还是穿了。

那自己虽为鬼却有肉身,喝了汤却没忘却记忆,恐怕都和这穿越导致的时代差有关:

毕竟前朝的剑,怎么斩本朝的官呢?

不过这样也好,方便自己扯谎:“师傅,实不相瞒,吾乃受人委托,来此处调查凶案。”

话刚说完他就后了悔。人家和尚本职就有超度亡灵的业务,他说这话,分明是来找茬了。

结果没想到这和尚突然神色紧张,支支吾吾半天不知该说什么好。

白鸣看出了端倪,便乘胜追击:“师傅可是有难言之隐?”

“没有,没有。施主想必是搞错了,我佛慈悲,怎可坐视凶杀之事不管。”和尚缓过神来,便要赶他走:“施主请回吧。”

这是有事。

多纠缠自然不会有结果:“既然如此,那我先告辞了。”

待到他走出寺庙,立刻一个回马枪杀到这寺庙的后门处。他贴在墙上,果然听见庙中有人在窃窃私语:

“师父,刚刚有个人来庙中调查凶案。”是刚才接待他那个秃驴的声音。

“难不成……这怎么会?此事你知我知,再无第三人知晓。”

“久则生变。师父,还是要早做决断。”

“那就今日。今夜丑时,我们在此处汇合。”

话毕,一阵脚步声便朝两个不同的方向散开。

白鸣连忙躲进庙后的小树林里。看来这庙中今夜要发生什么大事。

这般想着,他腰间的典魂簿突然隐隐发亮。

这是周围有游魂的征兆。虽然那谢必安有诈骗的嫌疑,但他也算是尽职尽责,将作为见习无常的基本素养都教给了他。

要开张了!

第一次办理业务,难免会有些紧张。白鸣握着拳头,一点一点向典魂簿光芒指引的方向靠近。

典魂簿的亮光在一棵树下的土堆处达到了顶峰。

白鸣小心翼翼地踢开土堆,一具尸骸便暴露在空气中。

随着尸骸重见天日,那被压抑在泥土之下的游魂也啸叫着冲出。

“啪!”

白鸣二话不说,对准那游魂的头就是一拳。

鬼差对鬼本就有伤害加成,再加上这游魂并非什么厉鬼,被他一拳下去,马上摇摇晃晃跌落在了地上。

接下来便是录典了。

按谢必安所说,无法正常进入地府走流程投胎的鬼,多半是在人间留有执念。若是想送他们走,就得先消除执念才行。

白鸣将游魂提起来。这魂也算老实,吃了一拳之后便不再反抗。

他作为正经鬼差,也没什么邪道。想消除执念,就只能回归最原始的办法:

就是张嘴问。

“你为什么不投胎?”

“大人,我有冤屈。”游魂在他手中扭曲成一团:“含恨而终,我不甘心。”

“有冤便说,我必为你昭雪。”

他也不是什么正义使者,只不过是工作需要。

把话说的狂一点是他的虚荣心需要。

“草民名叫林小斐,是这寺旁的樵夫。前几日,我砍柴时砍到一棵奇树,这树枝干不折,却凭空流出血来。”

“继续说。”

“草民哪见过这阵仗!生怕是触怒了山神,便想着到山中唯一的寺庙来祭拜,请佛祖保佑于我。”

“结果,结果……”林小斐说着说着,突然涌出泪滴来。

“那寺中的秃驴,借此勒索于我,要我拿出五两银子的香火钱,否则就将我在林中杀人之事,添油加醋地报了官去!”

“那你给他们了吗?”

“草民哪敢不给!草民平日里砍些林木为生,本身积蓄就不多。东拼西凑凑齐了五两银子给他们送来,他们却狮子大开口,要我再掏出十两来。”

听到这里,白鸣也就明白了:“你拿不出来,然后决定和他们鱼死网破,先去官府告发他们敲诈你,便被灭了口。”

“正是!大人明鉴啊!”林小斐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

“我有个疑问。那好端端的树,为何会凭空流出血来?”

白鸣上辈子乃是无神论者。就算现在身处稀奇古怪的异世界,他也坚信有果必有因。

“草民,草民不知……”

“你在说谎。”

“我真的不知……”

白鸣举起拳头。

“说!我都说!”林小斐哭的更凶了:“大人,这真是意外,你得相信我!”

“我平日里上山砍柴,都要先喝些烧酒,这样干活有力气。那天正逢大雾,我又喝的多了,便有些不清醒。砍树时,我不知那树上,竟捆了一个人……”

“所以是你先过失杀人,那俩秃驴吃定你不敢报官,才借此敲诈你。”

“正是!”

白鸣略微沉思:“那你可知你砍死那人,姓甚名谁,是何样貌?”

“当时血溅出来,吓得我魂飞魄散。除了知道这受害者是个女子以外,一概不知。”

“案发现场在哪?”

林小斐指了指身后的大山:“就顺此处上去,大约一里地,便是了。”

这俩秃驴今晚的行动恐怕就和这林小斐有关。

日光开始暗淡,他得趁着丑时还没到上山一趟。

“我知道了,等我回来,必还你公道。”

白鸣将林小斐的游魂拴在他的尸体上,快步上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