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富论轻松读:市场经济下必修的经济“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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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起因于职业本身性质的不均等

劳动工资因职业本身性质所产生的差异,主要有以下五种情况。

第一,劳动工资因工作的难易、环境和尊卑不同而不同。

在许多地方,如果按照年工资计算,缝纫工人的工资要少于纺织工人的工资,纺织工人的工资要少于铁匠的工资,铁匠的工资又要少于煤矿工人的工资。

这是因为,缝纫工人的工作比纺织工人的工作简单,纺织工人的工作又比铁匠的工作更干净,而铁匠的工作远不如煤矿工人的工作危险。

因此,对于所有比较体面的职业而言,荣誉本身就构成了其报酬的一部分,而其直接货币工资常常极为有限。但对于那些比较卑微的职业而言,情形则恰恰相反。例如,屠夫的工作野蛮而令人生厌,但他们的收入在许多地方都比较丰厚。

此外,捕鱼和狩猎在原始社会无疑是非常重要的工作,但在现代社会却变成了休闲娱乐活动。今天,如果还有人继续以这两种职业为生,那么,他们的生活将不太富裕。

与此相同,不愉快和不体面对资本利润的影响,与它们对劳动工资的影响大致相似。例如,小酒馆或小旅店的老板并不能完全掌控自己的店铺,他们常常遇到喝醉酒、惹事生非的客人,而他们常常一味地忍气吞声,因此,他们的工作可以被称为不愉快和不体面的。但令人欣慰的是,他们的工作通常能给他们带来可观的利润。

第二,劳动工资会因为学习业务的难易程度和学费多少的不同而不同。

如果一项工作需要劳动者花费很长的时间才能学会,那么,从事这项工作的人,除了获得普通劳动工资外,还要收回全部的学费,并至少获得学费应有的普通利润。而且,人的寿命长短不同,人们总希望尽快收回这部分资本和利润。这样,需要特殊和熟练技术的劳动工资和普通劳动工资之间必定存在差异。

例如,从事精巧艺术的人和自由职业者,常常需要学习很长时间,并花费高额的学习费用,如雕刻家、画家、医生等,他们的劳动工资必定要比普通劳动者高得多。

第三,劳动工资会因其业务的稳定与否而不相同。

不同职业的稳定程度往往各不相同。对于制造业而言,绝大多数时候,只要制造工人愿意,他们就会天天有活干。相反,制砖工人、泥瓦匠等,他们就没有这样的运气,当天气恶劣的时候,他们也就只能赋闲。事实上,即便天气良好,他们的工作状况也要取决于顾客的临时需求。因此,他们一旦被雇用,其工资除了普通劳动工资外,还要足够维持他们空闲时的生计,并且对他们在不安定的环境中所忍受的焦虑和郁闷之苦亦有所补偿。

因此,大部分制造工人与普通劳动者的日工资相仿,但制砖工人、泥瓦匠等的日工资却是普通劳动者日工资的1.5倍至2倍。

然而,在各种熟练劳动中,制砖工人和泥瓦匠的劳动似乎是最简单的,据说,伦敦市内就有轿夫在夏天时改做制砖工人。因此,这类劳动的高工资,与其说是熟练劳动的工资,倒不如说是对其不稳定的一种报酬。

如果除了工作不稳定外,还要加上艰苦、不愉快和不干净,那么,即使是最普通的工作,它的工资也可能会超过最熟练技工的工资。在纽卡斯尔,实行计件工资的煤矿工人,他们的工资一般约为普通劳动工资的2倍。他们的这种高工资,主要是由于工作时的艰苦、不愉快和不干净所带来的。此外,伦敦运煤工人在工作时的艰苦、不愉快和不干净程度与煤矿工人相似。由于运煤船到达时间不确定,大部分运煤工人的工作也极不稳定,所以,运煤工人的工资往往是煤矿工人工资的2倍。

第四,劳动工资会因劳动者所负责任大小而不同。

劳动者所负责任越大,其所获得的收入也就越多。例如,金匠和珠宝匠的工资,不仅高于许多需要同样技巧的其他工匠,甚至还高于一些需要更大技巧的工匠。这是因为托付给他们的材料十分贵重,他们所负的责任较大。

日常生活中,我们将健康托付给医生,将名誉、财产等托付给律师。很显然,我们决不会将此类重大的责任贸然托付给谁,我们所托付的人必定是我们所信任的人。因此,为了能肩负起这类重大的信任,医生、律师们就必须要有相应的社会地位。而为了获得和保持应有的社会地位,他们就必须接受长期的教育和支付巨额的费用,这势必提高他们的劳动价格。

第五,劳动工资会因学习者能否成功的可能性而不同。

每一个学习技能的人在学习过程中,最终是否能取得就业资格,往往因其选择职业的不同而不同。

就大部分机械职业而言,最终学成的可能性非常大,但就自由职业来说,结果则很难确定。例如,将孩子送去学做鞋,他很容易学成并成为合格的鞋匠。而将孩子送去攻读法律,最终成为律师的可能性不超过1/20。

在一种完全公平的彩票中,中奖人所得应当是未中奖人所损失的总和。在一种20个人失败而只有1人成功的职业中,这个成功者的收获就应该是那20个失败者所应得的总和。因此,一个要到40岁才能开业获利的律师,其工资就不仅是弥补自身教育的代价,还要足以弥补其余学无所成的代价了。律师们的收费尽管有时明显偏高,但与他们的付出相比,这个价格并不为过。

综上所述,引起劳动工资差别的五种情况,只有工作的愉快和安全程度两项会影响到资本利润。但是就愉快程度而言,资本投在各个行业都大体相似。而资本的普通利润,尽管会随着其危险程度的提高而提高,但提高的程度并不一定和危险程度成正比。因此,在同一个社会中,投在各种行业资本的普通利润率都比较接近,远比各种劳动工资的差别小得多。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普通工人的工资与成功的律师或医生的收入之间的差别,比任何两个行业的普通利润的差别要高出许多。

此外,各种行业利润表面上的差异有时是不足为信的,因为我们并不一定都把工资和利润区分清楚了。“药剂师的利润”一词似乎已成为利润过高的代名词。但这表面上的巨额利润,恰恰只是合理的劳动工资。众所周知,药剂师的工作比其他一切技工的工作要精巧很多,而且他所肩负的责任也要重大得多。他的劳动报酬,理应与他的技能以及承担的责任相吻合。但由于他的合理工资只能加在药品价格上,因而从表面上看,他们的利润相当可观,但事实上,这只是披上利润外衣的合理工资而已。

因此,上述五种情况,虽然会使不同行业的劳动工资和资本利润产生很大的差异,但是,投在各个行业的劳动和资本总体上的利弊却相差不大。当然,要实现这种均衡,即使是在能充分保障自由的地方,还须具备其他三个条件:

第一,这些行业是众人熟悉,且确立已久的;

第二,这些行业都处于一种自然状态(通常状态);

第三,这些行业必须是从业者的惟一或主要谋生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