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良田:绝色夫君是首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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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溪边血迹

岩石背后,青翠的草地上,赫然躺着一个人。

一个男人。

他静静地趴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已经与这片山林融为了一体。他身下,大片的鲜血浸染了草地,呈现出一种触目惊心的暗红色。那股浓郁的血腥味,正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

苏轻言的第一反应是——死了。

这样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流了这么多的血,怎么可能还活着?

她下意识地就想转身离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现在自身都难保,实在没有精力去招惹一个死人带来的麻烦。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刹那,眼角的余光,却瞥到了那人身上的一角衣料。

那是一袭月白色的长衫。

虽然已经被鲜血和泥土玷污得看不出原样,但从那残存的布料质感和精巧的暗纹刺绣来看,这绝非普通村夫猎户所能穿得起的衣物。其料子之华贵,工艺之精湛,恐怕只有在镇上最大的绸缎庄里才能见到。

更让她心头一动的是,那人虽然趴着,但从他露出的半截手腕来看,其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在阳光下泛着瓷器般细腻温润的光泽。那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即便沾染了血污,也难掩其优雅贵气。

这绝不是一个普通人。

苏轻言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她不是一个圣母心泛滥的人,但也不是一个见死不救的冷血之辈。如果对方还有一线生机……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像野草般疯长。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握紧了手中的砍柴刀,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朝那人走了过去。

随着距离的拉近,她看得更清楚了。

那人的背部,有数道深可见骨的刀伤,皮肉外翻,看起来狰狞可怖。其中一道伤口,正中后心要害,显然是致命伤。

苏轻言的心沉了下去,看来是真的没救了。

她正准备彻底放弃,转身离开时,那人的手指,却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只是极其轻微的一下颤动,若非苏轻言此刻精神高度集中,几乎就要错过。

他还活着!

这个发现,让苏轻言的心脏猛地一跳。

她不再犹豫,立刻快步上前,蹲下身,伸出颤抖的手,想要将他翻过来,查看他正面的情况。

这个人的身体很沉,远比她想象的要重。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将他的上半身翻转过来,让他能够仰面躺在草地上。

而就在她看清那人面容的瞬间,她整个人,仿佛被一道惊雷劈中,彻底僵在了原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周围的鸟鸣、风声、溪水潺潺的声音,全部消失不见。她的世界里,只剩下眼前这张脸。

那是一张……根本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脸。

他的脸庞上沾染着血污和泥土,却丝毫无法掩盖那惊心动魄的俊美。肤色是上等的冷白瓷,细腻得看不见一丝毛孔。眉如远山含黛,即便紧蹙着,也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风流雅致。眼睫毛又长又密,像两把小小的羽扇,在眼下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

最绝的是他的唇,即便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苍白,唇形却完美得如同画师最精心的描摹,不点而朱,带着一种天然的、雌雄莫辨的魅惑。

整张脸的轮廓,宛如冰雕玉琢,多一分则显秾丽,少一分则显寡淡,恰到好处地融合了清冷与绝艳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

苏轻言前世在娱乐圈和名流圈里,见过无数被称为“神颜”的顶级帅哥,但没有一个,能与眼前这张脸相提并论。

如果说那些人是人间绝色,那么眼前这个人,便是坠入凡尘的谪仙。

他不仅仅是好看,更是一种超越了性别、超越了世俗审美的美,一种足以让天地为之失色的,极致的、纯粹的美。

这一刻,苏轻言的脑海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颜值,即是正义!

救!

必须得救!

这样一个美人,要是就这么死在这荒山野岭里,简直是暴殄天物,人神共愤!

这个念头,瞬间压倒了所有关于“麻烦”、“危险”、“拖累”的理智分析。

苏轻言那颗沉寂了多年的、属于颜控的少女心,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了。

她立刻行动起来。

她首先要做的,是确认他的伤势和生命体征。

她伸出手指,颤巍巍地探向他的鼻息。

还好,虽然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但确实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

她又将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听到了同样微弱,却还在顽强跳动的心跳声。

还有救!

苏轻言的精神为之一振。

她立刻开始检查他身上的伤口。除了背后那几道恐怖的刀伤,他的前胸、手臂、腿上,也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显然是经历了一场极其惨烈的搏杀。

最棘手的是,他的嘴唇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青紫色,这绝不仅仅是失血造成的,更像是……中毒的迹象。

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以她目前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将他治好。唯一的希望,就是她空间里的那口灵泉!

灵泉水可以快速愈合伤口,虽然不知道对中毒有没有效,但眼下,这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但是,要如何将他带回去?

这里离她山脚下的茅屋,还有很长一段山路。而眼前这个人,身形高大,看样子少说也有一百四五十斤。以她现在这副瘦弱的身板,想要把他拖回去,简直是天方夜谭。

苏轻言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了溪边那些茂盛的藤条和几棵不算太粗的树木上。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脑海中成形。

做个简易的担架!

她立刻行动起来。她用砍柴刀砍下两根相对笔直的树干作为主梁,又砍下大量坚韧的藤条,学着前世看过的求生纪录片里的样子,将藤条在两根树干之间反复地编织、缠绕,形成一个简易的网兜状担架。

这个过程,耗费了她大量的体力和时间。

当担架终于成形时,她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了。

但她没有时间休息。

她将担架放在美男身边,然后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一点一点地,将他挪到了担架上。

这个过程,比她想象的还要艰难百倍。

男人的身体沉重如铁,每一次挪动,都让她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散架了。更要命的是,她还必须小心翼翼,尽量不去触碰到他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

当她终于将他安稳地放在担架上时,她自己也累得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前阵阵发黑。

她看着担架上那个依旧昏迷不醒、美得惊心动魄的男人,心中涌起一阵哭笑不得的感觉。

苏轻言啊苏轻言,你真是色令智昏!

为了这么一张脸,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值得吗?

答案,似乎是肯定的。

她休息了片刻,恢复了一些体力,然后站起身,抓起担架的一头,开始了漫长而艰难的“挪移”之路。

她拖着担架,一步一步,艰难地在崎岖的山路上前行。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每一步,都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但她没有放弃。

因为她知道,她拖着的,不仅仅是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更是她那颗该死的、无可救药的、为了颜值可以不顾一切的少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