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会有别人为你伤心吗
……
“他们就不担心罹灾者失控吗？”路翎渊疑惑道。
“担心肯定是担心的，不过那份利益足够让他们铤而走险了。”法尔说道。
“而且就像你说的，等到罹灾者出现失控迹象的时候，那些魔法势力就会想办法解决他们，尤其是那些从罹灾者还很弱小的时候就开始培养的魔法势力，他们往往都会用感情去捆绑罹灾者。”
“最常用的手段，就是让周围的人去排挤弱小的罹难者，然后派出一个白月光一样的存在，去成为罹难者的心理支柱，去掌控罹难者。”
“而这些被排挤的罹难者内心往往是缺爱，孤寂的，当遇到这种白月光的时候，他们几乎都会中招。”
“等到罹灾者的利用价值被榨干，开始出现负收益问题的时候，他们的死期也就到了。”
路翎渊面露古怪，“卸磨杀驴啊？”
“不然你以为呢？”法尔说道。
“过去五大洲魔法协会还没建立，圣城还没能满世界追捕这些罹难者的时候，大部分的人类国度都是这样使用罹难者的，用得好，开疆拓土，一本万利。”
“当然，用得不好，养虎为患的情况也不少。”
“圣城做过这种事情吗？”路翎渊问道。
法尔挑挑眉，“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圣城确实有黑暗的地方，罹灾者的力量也确实强大，但在圣城的力量面前还算不得什么，我们还不至于为了那点力量去做养虎为患的事情。”
“也是。”路翎渊点点头。
罹灾者的力量确实强大，但圣城有更强大，更稳定，更好用的天使。
就算是脏活累活，也有圣影者去做。
没必要去冒险。
“现在，回到一开始的问题，你这个天赋很强大，甚至比罹难者天赋更强大，但你不会像罹难者一样去吸引周围的混沌之力，自然也就不存在什么失控。”法尔说道。
混沌魔法确实可以操控次序，但这是要一点点学习理解的，像路翎渊这样刚觉醒魔法就可以通过直接操控混沌之力做到重力，冲击力的次序转变，尤其是后者！
即便是超阶的混沌法师也没几个能做到通过将混沌之力覆盖在身体之上，去扭转冲击力的方向。
这已经超出了领域的概念，属于超然力的范畴了！
更别说路翎渊甚至现在就可以去触碰时间的次序，只是因为他所能操控的混沌之力太少，还无法对时间次序产生影响而已。
时间次序！那是混沌禁咒法师也没几个能触碰的至高次序！
傲慢，这个天赋完全可以说是天生神赋了！
天生的混沌法神！
“你这是什么眼神？”路翎渊被法尔火热的目光注视的有些发毛。
“你想成为天使吗？”法尔说道。
“以你的天赋，我可以带你去见雷米尔，破例……”
“不想。”路翎渊拒绝道。
法尔眉头微蹙，“为什么？天使之力可是非常强大的，还在禁咒法门之上，而且这东西是独立的法门，不会影响到你自身的魔法，是一股非常强大的助力。”
成为天使可是圣城法师的至高荣耀！
多少禁咒法师都梦寐以求获得一份天使魂胎，这小子居然还不想要？
“强大还不是死无全尸？”路翎渊说道。
法尔神色微变，“那是意外，我们也没想到撒哈拉之主会突然游荡到沙漠边界。”
路翎渊的父母在很多年前因为一次撒哈拉边界的巡查任务失踪了，而后续的调查结果，撒哈拉之主曾经在那片区域出现过，显然，这对夫妇的运气很不好。
“意外也好，故意也罢，他们都死了，而且一点痕迹也没留下。”路翎渊淡淡道。
跟那些光鲜靓丽的天使序列不同，圣影在活着的时候无人知晓，死了也无人问津。
说好听点，圣影是为圣城光辉而负重前行的英雄。
说难听点，圣影就是圣城任劳任怨的鹰犬，是随时可以抛弃的弃子。
他的父母死了，他只收到了一个消息，剩下的什么也没有，对于这座圣城，对于那些天使，甚至对于其他的圣影者而言，这都好像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件事，没人在意他们的死亡。
“为圣城奉献一切，是圣影者的宿命，也是圣影者的荣耀。”法尔说道。
“你的父母也一样，从他们成为圣影的那一天，他们就……”
“我不是在抱怨。”路翎渊说道。
“我也知道他们有怎样的信仰，但这种冷漠，我受不了。”
“如果有一天你也像他们一样牺牲，除了我，会有别人为你伤心吗？”
“……”
……
圣邸。
法尔还是找上了雷米尔，说明了路翎渊的情况。
这种事情瞒不了，而且路翎渊的天赋过于强大了，如果不事先说明的话，很有可能会发生一些不好的意外。
“堪比神赋……”雷米尔面露思虑。
“他不愿意成为天使吗？”
“应该是因为他父母的事情，他对我们的规则有些……抵触。”法尔说道。
“以前的路翎渊并不是这样的，他也曾因为圣城的光辉而自豪，但在他的父母悄无声息的消失以后，他对于圣城的光辉就不再那么热衷了。”
“这是你们圣影者的事情。”雷米尔说道。
“你处理不了吗？”
圣影机构由于性质特殊，拥有高度自主权，大部分时候即便是他这个大天使长也不会过问。
“那件事，是上一代圣影的事情。”法尔说道。
“那也是你的职责。”雷米尔说道。
“他的天赋太强了，就算他不愿意成为天使，我也要你确保他不会走向圣城的对立面。”
“你知道的，这种事情不是没发生过。”
“如果你处理不了这件事，我可以让别人去。”
法尔眼神微眯，“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雷米尔说道。
“你也是混沌法师，你很清楚他这个天赋意味着什么。”
“如果他走上歪路，走到圣城的对面，会带来多大的麻烦。”
傲慢！
即便是翻遍天使经文恐怕也找不到这么强大的天赋。
幸运的是，这个天赋是可控的，不是像那些罹难者天赋一样存在巨大的失控风险，而且这个天赋者出现在圣城，在他们的眼前。
“我会管好他，他是圣影的人，不需要你来操心。”法尔转身离开。
雷米尔没有多说，沉思片刻，起身朝着圣邸的另一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