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顾青辞
与李柒柒通完电话，秦远又检查了一下剪辑好的视频切片。
从秦远对李柒柒作品的了解看，他觉得无论从画面感还是意境上，都超越了上一世，看来自己对她的成长还是有很大影响。
当然这种影响是好是坏，秦远一时也拿捏不准，毕竟必须成品放上网，用数据说话才更直接。
正看着，电话又响了，是顾青辞打来的。
秦远没有接，因为早就约好了，他直接起身，朝剪辑室外走去。
从废楼二楼走廊往下望，顾青辞一个人拿着电话端庄的站在楼前空地。
她的白色别克车没在，只有一辆已经开上大路正在转弯离去的出租。
“顾秘书稍等，我这就下来。”秦远喊了一声，这才往楼下走去。
顾青辞抬头看了一眼，阳光微微刺眼，让她不由稍稍弯了眉。
片刻后，秦远从顾青辞手中接过了废楼的产权证以及一纸简历。
权证情况他自然会查，但现在他更重视那一纸简历。
喜洋地产的问题很大，上一世，秦远大学军训结束的前一天，喜洋叶总从喜洋大厦楼顶一跃而下；
他的女儿得知消息，一下晕倒在了省府大学军训方队中，这事当时闹得沸沸扬扬，新闻铺天盖地；
这也是秦远第一次知道喜洋地产，知道废楼这块土地。
所以秦远第一次见顾青辞时便想挖她，不止因为她优秀，也因为她离开喜洋是必然。
只不过秦远没料到她来得这么快，还以为至少要到几个月后。
正回忆着，顾青辞已微微一笑：“秦总，能走走么？”
先把江涛喊下楼，再把各种权证一股脑塞给他，并嘱咐收好，秦远这才朝着河滩公园一指：“里边吧，这边还没个模样。”
顾青辞做事大方得体，不过两人才走几步，她就丢了个雷：“秦总，我是个单亲妈妈，女儿四岁。”
秦远内心微微诧异，他知道顾青辞27，女儿四岁的话竟是大四便怀了。
不过想归想，他神色极为平静，还玩笑般扫了一眼顾青辞的身材：“那你保养得真好，玲珑有致的。”
顾青辞微微一笑：“谢秦总夸奖，不过我说这个可不是博取同情，而是想提醒秦总，5%的股权很好，工资低些也行，但我得有假期，得准点去接孩子。”
秦远这下有些挠头，他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卡在这里，但既然想长久合作，他只能直言不讳：“顾姐，你也是底层上来的，应该明白公司草创，怎么可能准点上下班，尤其是当领导的。”
顾青辞也是微微一愣，显然也没想到自己这个很合理的要求，似乎遇到了阻碍，而且秦远一说，她还特别理解。
双方都沉默了一阵，终究还是秦远先将眉头舒展，朝顾青辞询问：“顾姐为什么离开喜洋？或者说离开地产行业。”
顾青辞显然有备而来，不假思索的回答：“我一零年入行时省城房产均价2300，如今才四年已涨到6100，没有哪个行业会如此长青，我今年27，今后能转行的机会不多，我想抓紧。”
秦远看似沉稳的听着，心中惊诧不已，在一个蒸蒸日上的行业中，顾青辞如此冷静难能可贵；
相比自己一八年毕业后，一股脑跳进地产业苦熬，然后越熬越苦可是厉害太多。
想了想，秦远又问：“那顾姐对直播行业如何看？”
这时，两人已走进河滩公园的观景栈道，脚下是潺潺的溪水。
顾青辞停下脚步，看着小溪的流水侃侃而谈：“去年全国直播用户1200万，今年预计突破3000万，行业正处在加速上涨阶段。”
“而行业三强中，抖鱼刚完成A轮2000万美金融资，可以预见B轮C轮会更精彩。我很看好这个行业，所以才将简历递到了秦总手里，虽然您一眼没看。”
秦远笑了，当即摇头：“不看是因为不需要，你值得5%股权，再加丰厚的年金；对于直播赛道，你我看法也一致。”
顾青辞眼眸微微一弯：“这么说，秦总是想给我加薪？”
秦远再次摇头：“将来会的。”
顾青辞掩嘴而笑，而后微微捋了下耳后的碎发：“秦总的意思，是让我放眼未来么？”
顾青辞真的很聪明，秦远不由点头：“你刚才所谈的直播数据，是以游戏主播为主的直播现状，而我们公司要走的路，恰恰是脱离游戏走泛娱乐主播的方向，娱乐主播的受众更广市场更大，顾姐，给你5%股权，不是数字，是金子。”
顾青辞还没回话，秦远又补充：“我知道顾姐是想通过我这样的小公司来镀金，将来好走向更大舞台，但这不重要，从你对喜洋的态度看，我相信你的职业操守，而我也有信心，五年后，你不会想走。”
顾青辞苦笑着思考了一阵，还是摇头：“秦总如此年青，也不知跟谁学的揣摩人心，把人看得透透的。也很会画饼，把我说得极为动心。”
“但是，我开头提的要求，并不是要挟，而是孩子的成长金钱真的买不来的，我不想缺席。”
秦远这下没有反对，更没有继续说什么数据未来，他想到了自己儿时的成长，突然，他眼睛一亮：“顾姐，你可以带着孩子来上班呀。”
“啊？”顾青辞有些不太能理解。
秦远突然耸耸肩，手指二楼套间：“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孩子放学先接到我那里，反正过段时间我要去学校报到，过来的时间不多。”
顾青辞哑然，秦远的成熟，竟让她一时忘了秦远才十八岁，刚上大学。
顾青辞陷入思考，秦远赶紧鼓动：“你说不想缺席孩子的成长，其实还不是保姆陪伴？我不信地产公司的董秘有多少私人时间。”
这话仿佛真戳中了顾青辞的要害，让她神情变换不停。
终于，顾青辞拉了拉自己的小西装，郑重的朝秦远伸了手：“秦总，不得不承认，是你的急智和真诚打动我了，希望我不后悔今天的选择。”
秦远伸手，自信阳光：“顾姐，欢迎加入万象视界。”
恰在这时，远处传来江涛的一声呼喊：“阿远，上岗培训时间到了。沈学姐已经来了。”
“这傻子怎么不打电话？”秦远有些无语。
不过当他往裤兜摸去，这才尴尬的笑了：“哈，顾姐来投，一时兴奋，是我这傻子忘了带电话。”
顾青辞再次被逗笑，迈着小碎步跟着秦远往万象小楼走去。
片刻后，废楼二楼的剪辑室旁边，二十平米的独立单间被秦远改成了万象的第一个直播舱。
房间浅灰色聚酯纤维吸音墙包裹四壁，靠窗一侧，挂着米色雪纺纱幔；
房顶挂着飞利浦Hue智能彩光灯带，在天花板投射出流动的星轨，营造出了浪漫的氛围。
房间左侧有一个桃木陈列架，没有美妆，没有产品，只码满了书籍，靠镜头最近的能看清部分书名《传播学导论》、《洛丽塔》、《中国服饰史》......
右侧是一个宜家定制的无门衣柜，里面的服饰千奇百怪，有休闲的少女粉衣、JK格裙、也有宋唐古装和民国旗袍。
而所有陈设的最中央，一身粉色低胸衣、白色百褶短裙的沈雪没穿鞋，套着裸色丝袜的脚掌，正踩在浅色橡木纹地板上。
沈雪前方，架着三台索尼Xperia Z1手机，这手机4000块不到，但有目前市面上最好的2070万像素索尼G镜头，就像无数眼睛。
沈雪不自觉的一会伸手扯一下裙边，企图多遮一点点，一会抚一抚润滑的肩膀，想要缓解紧张。
不过，她越是怯场，反而越是勾人，隐隐有种君上缘何欺我的意味。
引得聚光灯后的秦远和江涛频频咽口水，看得第一次进到直播仓的顾青辞频频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