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杀人夺命数，大荒异兽图
“炼鬼法，可炼人为鬼，其中以婴孩为上品材——此法过于阴毒。”
“却也可炼兽鬼，取血煞，辅以邪瓮、百年棺木、地下阴水等，可造出兽鬼来。”
陈圣翻看着炼鬼法：
“最上乘的还是炼他鬼为己鬼，可这事儿太难，我又去哪里找他鬼？”
灵槐问道：
“公子便打算以第二种方法炼鬼？”
“嗯，邪瓮和百年棺木不好找，暂时也没处去寻对应的兽类，但我也不急于一时，先聚起血煞。”
陈圣抚着手中鬼头大刀：
“那些牢中犯，以乞儿之身聚起足以新生数百日的财富，那可是大几千两啊......”
他目露凶光：
“这得害了多少人？怕个个死了都是凶魂！”
一个自耕农，年景好的时候，一整年若能赚十两银子，就算很不错了。
此时天色渐晚，百骑尚未归。
快要子时，上百骑依旧在北市集镇里踏着马儿，挨家挨户的搜查。
挑了五个恶乞丐留下给教化使司交差后，陈圣吩咐留守的红衣缇骑将其余人全部套上枷锁，押去空院。
“今夜问斩。”
留下这么一句话，陈圣便去了另外一间牢房——关押那位丐帮七袋长老的牢房。
走进门。
缠着捆仙绳，钉着九根大针的老乞丐抬起头来，双目浑浊依旧：
“大人。”
他没再叫冤，知道进了红衣狱，还想要出去？
痴人说梦。
挣扎没有意义。
老乞丐看见这位穿着锦衣的安抚使拉来一张椅子，坐在自己身前。
“乔六百，我听于成忠说，你修有一门化雾的异术？”
“回大人的话，是。”老乞丐知无不言，只求死前能少一点折磨。
陈圣微笑：
“化雾，是猴儿命才能修的异术吧？与我好好讲讲。”
老乞丐不假思索：
“化雾之术，是从我猴儿命门道中，一门叫做【变化】的妙术演化而来，妙术【变化】，可化山石，可化草木，可化鸟兽，也可化云雾雨风、火土金雷。”
“异术【化雾】，自然没有妙术那般玄奇，只能化作散雾，不惧刀剑弓弩，拇指尖儿的洞也能钻得，若遇上狂风，还能顺势飘上天穹。”
陈圣静静听着，如果不出意外，阴柔男子修的也是这门异术。
他再问：
“此术虽超凡脱俗，但可否用于杀伐？”
“可以。”
老乞丐深吸一口气：
“若能得阴煞奇珍炼于己身，可化阴寒雾，朝人一裹，蚀骨消魂，若得阳烈奇珍，可化滚滚烈雾，朝人一裹，焚身灼体。”
陈圣眯眼：
“那此术可有限制？”
“没什么大的限制，真要说，就是太过于耗费黄金气血。”老乞丐沉声道：
“我已聚成二十七两黄金气血，近乎封炉大成之境，但一两黄金气血，也只可维持盏茶功夫的化雾之法。”
“如化雾之后，动作大些，消耗也会倍增，那些有天地奇珍炼成异种雾的，化异种雾气时，消耗更大。”
陈圣心头有了数。
黄金气血，是命火境才能开始凝练的特殊产物，也是催动‘术’的前提。
自己却不一样，天生之术，无需消耗黄金气血。
他思忖片刻，淡淡问道：
“你可想活命？”
老乞丐猛然抬起头、瞪大眼睛。
………………
子时已至。
十六个乞丐缚着捆仙绳，跪在院落里，眼睛蒙着黑布条，动弹不得。
留了五个人给教化使司交差，剩下十六人，三鼠六蛇，四鸡三猴。
这是陈圣专门挑选出来的，六蛇四鸡若加身，无论蛇图腾还是鸡图腾，都能迫近十这个数字。
“洗刀。”他站在月色下，淡淡道。
“是。”解了绳束，拔了大针的乔六百恭敬应声，将提前备好的九只大公鸡折断脖颈，滚鸡血浇在那口鬼头大刀上。
院落静悄悄，除了呼吸声，便只有鸡血流淌声。
待到鬼头大刀浸满了血后。
‘锵！’
陈圣提刀而起，斩！
一颗头颅坠地，血冲上近一丈高！
【斩猴命，添一猴，得‘变化’】
【变化之术，一猴在身，可化一物，十猴搔首，可化十物】
再斩。
【斩鼠命，添一鼠，得‘五鬼搬运’】
【五鬼居五方，青赤白黑黄。搬财又运宝，杀生还害人】
一刀起又一刀落，一刀复一刀。
【斩猴命，添至三猴，聚十猴得‘水中捞月’】
【斩鼠命，添至三鼠，聚十鼠得‘避祸’】
乔六百弯着腰恭立在一旁，看着这位大人刀起刀落，心头发寒。
杀人，他杀了不少。
远比这院子里跪着的人多。
但他杀人，是有利可图才杀，是有仇在身才杀，而这位大人......
却好像是为杀而杀。
正常安抚使，哪里有亲自行刑斩人的？
这怕是，天生嗜杀的凶人！
老乞丐咽了口唾沫，垂下脑袋。
十六颗头颅坠地，十六道血柱冲天。
半身都染血的陈圣深吸了一口气，手不抖，心头却微颤着。
上辈子杀过人，这辈子也杀过人。
但从未如今天一般，一口气连斩十六颗大好头颅！
鬼头大刀吞着血，淡淡的血煞缭绕在陈圣身上。
胸膛滚烫，力气蕴生，不，是暴涨！
鼠命，一日新生可添单臂二两力气，猴命，一日新生可添单臂三两力气。
自己已新生六百余日，此顷刻之间，浑身力气暴涨了六百余斤！
再加上之前的虎、蛇、鸡三命之力气，
哪怕不动用暴血，陈圣单臂一晃也已近千斤，全身力道直逼两千斤大关！
力气，还只是微末小节。
“收拾一下。”
朝着老乞丐与八个留守的红衣缇骑交代了一声，陈圣转身大步离去，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因为胸前越发滚烫了！
他几乎是小跑进的内堂，转头进了里屋，站在铜镜前，褪下染血锦衣。
胸前，九蛇张牙，二虎舞爪，六只艳鸡似在引亢高歌，三鼠三猴并立！
这一样又一样血图，尽都纠缠、搅合在一起，彼此是彼此，可连起来看，却又像是一只完整的大荒异兽，在狰狞咆哮！
九蛇为身，三猴为颅，二虎做臂膀，三鼠成三腿，六只艳鸡恰是大荒异兽身后的翅翼！
不知是不是错觉。
陈圣看见，这种种兽命所组成的一副大荒异兽，似乎，动了动。
“变化，五鬼搬运......”
“五鬼居五方，青赤白黑黄。”
“这听着可不像是什么小鬼，该不会是啥大家伙吧？”
“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