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年纪轻轻就疯了？

林小凡抱着和面盆冲进医院大厅时，差点撞翻一个刚拿好药的男人。

“急什么急！赶着投胎啊？”男人瞪着眼睛骂道。

林小凡刚要道歉，突然瞥见墙上电子屏滚动的红色警告：【3楼17床欠费，请家属速至缴费处】。

3楼17床！

妈妈的病床号！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缴费窗口，把灵石袋“哗啦”一声倒在柜台上：“交费！3楼17床！”

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了。

八十枚中品灵石在灯光下泛着梦幻般的蓝光，灵气凝结成肉眼可见的雾状，在灵石表面流转。

隔壁窗口正在数低品灵石的老大爷手一抖，灵石撒了一地。

“这……这是……”她结结巴巴地拿起检测仪，“中品灵石？”

“有问题吗？”林小凡紧张地攥紧剩下的二十枚灵石。

要是医院不收，他得赶紧想别的办法。

“没！没问题！”姑娘突然拔高音调，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一枚中品灵石兑一百下品灵石，八十枚刚好八千。”

林小凡松了口气。

看来兑换汇率他没记错。

“剩下的二十枚存卡里。”林小凡把灵石往前一推，手指微微发颤。

这可是他第一次体验“有钱人”的感觉，虽然这钱来得比中彩票还魔幻。

收费员姑娘的眼睛瞬间亮得像探照灯：“好的好的！”

她手速飞快地操作着，生怕林小凡反悔。

一个穿着皮衣的油腻大叔咽了口唾沫：“小兄弟，你这灵石卖不卖？我出一百二十五下品灵石换。”

虽说中央商行颁布的兑换条例中明确道明，中品灵石和下品灵石之间的兑换比例是1:100，但这只针对于一般品质的灵石。

像林小凡手里这种高纯度的，已经脱离货币的概念，用于修炼必定会有奇效。

如果他拿着这些中品灵石去中央商业兑换，百分百会兑换到更多的低品灵石。

只是现在他处在医院里，工作人员只会一味的按照条例做事。

“不换！”林小凡警惕地环顾起四周。

果然，已经有好几道贪婪的目光盯上了他。

收费员飞快地办好手续，递来一张黑色的卡片：“这是储存灵石的晶卡，里面余额还有二千下品灵石。”

林小凡夺过晶卡扭头就跑，身后传来一片惋惜的叹息声。

直到电梯门关上，他才长舒一口气。

刚才至少有三道灵识在他身上扫过，其中一道甚至带着明显的恶意。

“系统。”他在心里问，“刚才是不是有人想抢我？”

【检测到5名练气五层修士的灵识探查】

【建议宿主尽快提升实力或购买护身法器】

林小凡撇撇嘴。

说得轻巧，护身法器动辄上百功德点，把他卖了也买不起啊！

叮！

3楼到了。

推开病房门的瞬间，消毒水味混合着灵药的气息扑面而来。

林小凡踮着脚尖穿过六张病床，生怕吵醒其他病人。

最里面靠窗的病床上，母亲正蜷缩着身子咳嗽，每一声都像是要把肺咳出来。

床头挂着的监测符箓已经变成了暗黄色，这是“灵尘肺”恶化的征兆。

林母转过头，蜡黄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皱起眉头：“你这身上……打架了？”

“摔、摔的！”林小凡咧嘴一笑，结果扯到嘴角的伤口，疼得直抽冷气。

“您看！”他献宝似的掏出晶卡，“住院费交齐了！还存了两千伙食费！”

林母枯瘦的手指颤抖着触碰晶卡，脸色突然变了：“你哪来这么多钱？是不是去借……”

“不是高利贷！”林小凡早有准备，“是我卖烧饼赚的！”

林母的声音在发抖：“你和妈说实话，灵石到底从哪来的？”

“我发财啦！”林小凡一屁股坐在病床边，眉飞色舞地比划起来，“就在不久前，东海大酒店的采购经理尝了我的烧饼，当场拍板要包年！这些只是定金！”

林母狐疑地眯起眼：“东海大酒店？他们不是有自己的灵膳房吗？什么烧饼做不出来？”

“呃……”林小凡后背冒出冷汗，“说是要……要推出亲民系列！对！亲民系列！”

“那个经理叫什么？”

“王……王总！”林小凡急中生智。

林母将信将疑的沉默，而后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丝丝血迹。

林小凡慌忙去按呼叫铃，却被妈妈一把抓住手腕。

“别叫医生。”她喘着气说，“多住一天，多花一天钱。”

“钱不是问题！”林小凡声音都变了调，“王总说了，下个月还有尾款！”

林母摇摇头，从枕头下摸出个皱巴巴的纸包：“买……买点好的，你正在长身体……”

林小凡打开纸包，里面是五颗下品灵石，这怕是妈妈从牙缝里省出来的饭钱！

“妈！”他嗓子眼像堵了团棉花，“我有钱！真的！”

下一刻，林母突然像只煮熟的虾米般蜷缩起来，咳出的血沫溅在雪白被单上，绽开触目惊心的红梅。

监测符箓“啪”地炸裂，碎片在空中燃烧成灰。

“护士！医生！救命啊！”林小凡一拳砸在呼叫铃上，塑料外壳直接裂开。

整个病房瞬间炸锅。

隔壁床的老太太吓得念珠都掉了。

对面床的大叔一个鲤鱼打挺，虽然没挺起来，但至少把输液架拽倒了。

“17床灵尘肺急性发作！”白大褂医生冲了进来，“准备急救！”

林小凡被粗暴地推到墙边，眼睁睁看着妈妈被插上各种管子。

她的脸色已经由蜡黄转为可怕的青灰，胸口起伏越来越微弱。

“让开！都让开！”

担架车“哐当”撞开门，护士们七手八脚把林母搬上去。

林小凡想跟上，却被个壮实护工拦住：“家属在外面等！”

“那是我妈！”林小凡红着眼咆哮。

“知道是你妈！”护工一巴掌拍掉他抓担架的手，“碍事就没妈了！”

担架车“嗖”地消失在走廊拐角。

林小凡想追，却发现腿软得像面条，只能扶着墙慢慢滑坐在地上。

消毒水味混着血腥气往鼻子里钻，耳边嗡嗡作响，像是有一万只蜜蜂在开演唱会。

“系统……”他在心里虚弱地呼唤，“有什么救命的东西没有？”

【检索中……】

【九转玉露丸（仿制版）】

【售价：15功德点】

【效果：短暂稳定病情】

“买！立刻买！”林小凡的声音几乎是吼出来的。

【购买成功！消耗15功德点】

【当前余额：1功德点】

白光闪过，一颗龙眼大小的青色药丸出现在掌心。

药丸表面流转着云纹般的丹纹，散发出的清香瞬间盖过了医院里的消毒水味。

“这玩意儿怎么用？”林小凡激动的手抖得像筛糠，“直接吞？”

【外敷内服均可】

【温馨提示：本产品为仿制品，效果仅维持24小时】

24小时？

应该来得及。

林小凡攥着九转玉露丸，在急救室门口来回踱步，把地砖都快磨出火星子了。

每次有护士推门出来，他都一个箭步冲上去，结果不是被瞪回来就是被直接无视。

“家属请保持安静！”第五次被训斥后，林小凡终于老实坐回长椅。

塑料椅子被他不安分的屁股磨得吱呀作响。

“系统。”他在心里问，“除了这个仿制版，真没别的药能根治‘灵尘肺’？”

【当前商城未解锁相关商品】

【信用等级提升后可解锁更多品类】

【累计消费满1000功德点可升至青铜1星】

一千！

林小凡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

算上兑换的灵石，他现在总共才花了120点功德点，这得攒到猴年马月？

“有没有快速刷功德点的方法？”他不死心地追问，“比如……多买多送？”

【推荐促销活动：限时特惠】

【消费满1000功德点赠送10点】

【特别提示：宿主当前余额1点】

林小凡：“......”

这破系统是在嘲讽他吧？

绝对是！

正郁闷着，急救室的门突然开了。

一个满脸疲惫的医生走出来：“17床家属？”

林小凡弹簧似的蹦起来：“我妈怎么样了？“

“暂时稳定了。”医生摘下口罩，露出个勉强的笑容，“不过毒素已经侵入心脉，常规治疗没用了。”

林小凡的心沉到谷底：“那……那怎么办？”

医生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冰冷的光：“毒素已经扩散，需要改变用药，但价格比较昂贵，算下来每月需要两万下品灵石。”

两万！

林小凡差点咬到舌头。

这特么是治病还是抢劫啊！

“能……能便宜点吗？”他声音发颤。

医生露出个职业假笑：“这已经是最优方案了。”

“我会尽快凑齐费用的。”林小凡一边说眼睛一边往急救室里瞟，“现在能去看看我妈吗？”

“还在观察阶段中，不建议进去。”说着，医生递来一张账单，“先把今天的急救费结了吧，三千八百灵石。”

林小凡接过账单，上面的数字看得他眼晕。

如今晶卡里只剩2000下品灵石，连个零头都不够！

“那个……医生。”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能宽限几天吗？”

医生的表情瞬间从职业假笑变成了菜市场大妈讨价还价时的嫌弃：“医院规定，急救费必须当场结清。”

“可我……”

“除非……”医生突然压低声音，“你愿意拿几颗中品灵石出来。”

林小凡心头警铃大作。

果然他手里有中品灵石的事已经在医院传开了。

“我……我去取钱！”他没有给予对方肯定或者否定的回答，转身就要溜。

“站住！”医生一把拽住他后领，“三天！最多给你三天！”

说着他掏出一张符纸拍在林小凡后颈：“追踪符，到期交不上钱，我会亲自找到你。”

说完这些他还不忘加上一句：“别忘了答应我的几颗中品灵石。”

符纸接触皮肤的瞬间，林小凡感觉有股阴冷的气息钻进经脉。

他试着撕了撕，符纸却像长在肉上似的纹丝不动。

【检测到低级追踪符】

【是否花费5功德点清除？】

【当前余额：1】

淦！

林小凡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这特么鬼系统这时候了还要趁火打劫啊！

还好功德点不够。

就算够他也不带买的。

“还有。”医生推了推眼镜，“如果要升级治疗方案，两万定金也得在三天内交齐。否则……”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急救室：“就只能继续用原来的便宜药了。”

便宜药三个字像刀子一样扎在林小凡心上。

那些所谓的“便宜药”，现在连母亲的咳嗽都止不住了！

“我会凑齐的。”他咬着牙说。

医生满意地点点头走了。

林小凡瘫在长椅上，感觉全身力气都被抽干了。

三天凑两万四？

除非去抢银行！

“系统！”他在心里咆哮，“有没有什么快速来钱的路子？比如……卖肾？”

【检测到宿主肾脏品质：普通】

【预估收购价：3功德点】

【温馨提示：本系统不建议宿主进行此类交易】

“……”林小凡嘴角抽了抽，“那卖血呢？”

【宿主血液含灵气量：0.0001%】

【建议售价：0.01功德点/升】

“靠！”林小凡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我全身的血抽干也换不来半个烧饼钱！”

正绝望着，他突然一个激灵，他可以在系统上卖烧饼啊！

“淦！”林小凡一拍大腿，就差把裤子拍出个洞来，“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他“嗖”地窜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回病房。

隔壁床的老太太正捻着刚捡起来不久的佛珠念叨“阿弥陀佛”，一抬头看见他风风火火闯进来，吓得手一抖，佛珠再次“哗啦”撒了一地。

“对不住对不住！”林小凡一边道歉一边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活面盆。

手指碰到冰凉的不锈钢盆边时，他差点感动得哭出来。

“宝贝儿！”他一把搂住和面盆，跟搂着救命稻草似的，“哥下半辈子的幸福就靠你了！”

老太太看他的眼神顿时从惊恐变成了怜悯：“造孽哟，年纪轻轻就疯了……”

林小凡才顾不上解释，抱着盆就往外冲。

路过护士站时，值班护士正嗑着瓜子刷短视频，听见动静抬头瞥了一眼：“哎哎哎！医院里不准跑！”

“我这是竞走！”林小凡边跑边狡辩，两条腿倒腾得跟风火轮似的。

林小凡抱着和面盆冲出医院大门，傍晚的风裹着烧烤摊的油烟味糊了他一脸。

他深吸一口气，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三天两万四？

小意思！

他一天能做一百个烧饼，挂系统上卖就是五百功德点，换算下来五万下品灵石！

不仅能交医药费，还能给老妈买点灵药补身子！

然而他却忽略了早就被人盯上这件事，此时此刻正有个带着鸭舌帽的男子悄悄跟着他。

当然那双隐藏在黑暗的眼睛依旧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