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黑寡妇异种化 穷酸的海盗
当然，光有一把枪是远远不够的。
玄霄子知道，这不是母星时代的开荒时期的牛仔决斗。
这群海盗，绝对不可能和你一对一，跟不可能与你站在七步之外，问你需要不需要读秒后，再和你决斗。
以玄霄子对于这帮海盗的了解，他们虽然都是一群学龄前教育都没毕业的蠢货，但是架不住他们莽。
只要给他们逮到机会，能群殴绝对不可能和你单挑。
因此，他需要更多的武器，更多的装备。
想到这，趁着海盗们还没有来开自己所处的舰桥指挥室的“罐头”，玄霄子继续在这尸山血海中翻找起来。
舰桥的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和臭氧混合的刺鼻味道。玄霄子的靴子陷在某种柔软的内脏组织里，每走一步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咕唧“声。
“妈的，这群畜生...“
他啐了口带血的唾沫，用枪管拨开一具无头尸体。尸体的制服口袋里有东西在反光——三个沾满脑浆的金属球，正随着舰体残骸的晃动而轻微滚动。
艾肯悬浮球。好东西。
玄霄子蹲下身时，听见自己膝盖发出不妙的“咔哒“声。他粗暴地抹掉球体表面的粘稠物，露出底下蚀刻的莱塔斯符文。
这些符文在接触到他手上未干的血迹时，突然泛起了病态的绿光。
这是武器模块激活的状态，作为一个机械师，他很清楚，这玩意的三个武器模组：能量补充、二级玄冥护盾、艾肯灵能脉冲，只要灵蕴足够，绝对能顶的上一支星际陆战小队的火力。
“呵呵呵。。。”
他突然笑了，笑得咳嗽起来。他想起三个月前在黑市看到这玩意的标价时，自己那副没见过世面的蠢样。
“现在倒是捡了个现成...”
他自言自语着，不过也就在这时，舱门方向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显然，海盗开始切割第二层防护了。
“！”
他意识到现在已经没时间庆幸了。于是乎，手指迅速的摸到安保组长尸体腰间的硬物时，玄霄子突然记起这个爱吹牛的老混蛋上周的醉话：
“...搞到支'血寡妇'...一针就能放倒整支陆战队...“
扯开被血浸透的战术腰带，玻璃管中的暗红色液体在灯光下像活物般蠕动。
玄霄子的瞳孔猛地收缩——不错，这玩意儿就是黑寡妇星兽血清！在黑市能换艘驱逐舰！
玄霄子的指尖在玻璃管上顿了顿。
“血寡妇“——这玩意儿在黑市还有个更贴切的花名，叫【寡妇制造者】。
注射后三分钟内，使用者的瞳孔会变成星兽特有的复眼结构，脊柱末端能长出临时性的外骨骼尾针。最妙的是，唾液腺会分泌足以腐蚀舰体装甲的强酸。
当然，国立大学的《违禁药剂通识》课件里写得明明白白：“使用后30日内未接受基因矫正者，将出现排泄性繁殖现象...”
通俗说——你每次蹲坑，都会拉出几十只拳头大的黑寡妇幼体。
玄霄子把注射器咬在嘴里，突然想起学生时代那个总在厕所隔间抽烟的教授说过的话：“有些东西贵不是因为它效果好......而是因为你得花更多钱来擦屁股。”
对于这一点，玄霄子也是很无奈，盯着手中那管暗红色的液体，喉咙里挤出一声苦笑。
基因矫正？那得先活到明天日出才行。
矿坑里的奴隶不需要人权，餐盘里的肉块更用不着基因治疗——红骷髅海盗可不会好心到给“食材“安排医疗服务。
玻璃管中的液体似乎在回应他的思绪，不安分地翻涌起来。
砰！
也就是在这时，舱门传来剧烈的震动，很显然，红骷髅的登陆部队已经攻破了二级防护层，开始了对北辰号，内部舱室的破拆作业。
“可恶，没时间犹豫了！妈的，就当给肠道做个大扫除...”
他扯开领口，针头对准颈动脉。反正最坏也不过是以后上厕所得带着火焰喷射器——总好过现在就被做成罐头。
液体注入血管的瞬间，玄霄子突然想起那个星际陆战队的笑话：“为什么黑寡妇劳工这么抢手？因为他们拉出来的崽子...也算生产力。“
当然，玄霄子注射这管黑寡妇血清，可不是为了成为所谓的苦力矿奴楷模的，相反，他是为了避免成为这种存在的悲惨命运而这么做的。
针管落地的脆响还未消散，剧痛就已击碎了玄霄子的意识防线。
他的膝盖重重砸在血泊里，视野被撕成碎片。最后的清醒时刻，他恍惚看见自己的手指正在变异——指甲变黑、延长，关节扭曲成昆虫节肢般的尖锐结构。
若有旁观者，此刻定会吓得魂飞魄散：那个曾经清瘦的机修师，正如野兽般趴在地上，疯狂啃食着同僚的残骸。
其沾满脑浆的双手抓碎了某具尸体的颅骨，贪恋的嘴唇正在以最大的力气吮吸颅骨中的脑液。
吸完脑髓后，丢掉了空荡荡的颅骨，他盯上了另一具女舰员的尸骸，变异的犬齿撕裂女性舰员的制服，连带着血肉一起吞咽。鼓胀的胃部发出恐怖的蠕动声，像在消化活物。
这不是什么异食癖。
黑寡妇血清正在重写他的每一个细胞，而每一次重写，都需要巨大的能量进行转换。
玄霄子在莱塔斯文明的灵蕴划分之中，属于二级灵能者，就他体内那些灵蕴，想要供应完整的黑寡妇变异？那只能是杯水车薪罢了。
此刻，注射了黑寡妇血清是他，基因的本能比理智更清楚——要驾驭星兽的力量，就得先成为掠食者。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当玄霄子的意识终于浮出水面时，他的牙齿正深深嵌在舰长椅的金属扶手里。四周散落着被啃得干干净净的骨头，而他的舌尖，似乎尝到了某种陌生的腥甜。
“我......“
玄霄子甩了甩头，破碎的意识如潮水般重新聚拢。脑仁深处残留的刺痛感正在消退——异种化完成了。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皮肤表面覆盖着一层几丁质外壳，在应急灯的照射下泛着油亮的黑光。
也就这这时，他突然感觉到背后有些痒。
嘶啦——
下意识活动了一下背部，后背就传来布料撕裂的声音。
八根蛛矛破体而出，每一节关节都泛着金属般的光泽。最骇人的是矛尖那抹幽紫的灵蕴，像淬了毒的匕首，在空气中划出危险的轨迹。
同时，他还发现自己视野突然分裂成无数个六边形的小格子——这是复眼的视角。
虽然看东西有点晕，但好处是能同时看到前后左右。难怪那些星际陆战队围剿黑寡妇巢穴时，总要付出惨重代价。
在异种化听力坚持下，他可以清晰的听见外面那些海盗还在逐渐的挨个舱室的扫荡，趁此机会，为了应对接下来的战斗，玄霄子试着活动了一下背后的蛛矛。
果然，一分价钱一分货这句话绝对不是吹的，他背后的蛛矛，轻松刺穿了三十厘米厚的合金舱壁。
“呵......“
他咧开嘴，露出已经异变成锯齿状的牙齿。显然，他的心态已经发生了转变，黑寡妇的基因，让他开始隐隐期待等会的作战了。
“砰！滋———————！”
有些时候，来的早不如来的巧，正在玄霄子思考等会怎么对付那些海盗之时，一声刺耳的金属撕裂声骤然炸响。
他猛地抬头——舰桥的合金舱门上，一道刺眼的蓝线正像毒蛇般蜿蜒爬行。等离子切割器的高温让周围的空气都扭曲起来，金属熔化的刺鼻气味瞬间充满了整个空间。
“啧，来得真是时候...”
他咂了咂嘴，复眼微微眯起，看着那道蓝线逐渐勾勒出人形轮廓。
海盗们倒是贴心，连门框都给他切好了——虽然八成是为了方便搬运“战利品“。
而这时，八根蛛矛不自觉地摆出攻击姿态，矛尖的紫色灵蕴越发浓郁。玄霄子能感觉到，某种陌生的猎杀本能正在血液里沸腾。
黑寡妇血清果然没让他失望。
玄霄子咧开嘴角，露出森白的锯齿状牙齿。
他单手提起三型高斯步枪，机械锁扣“咔嗒“一声咬合在异变后的手臂上。
散热网自动展开，像鲨鱼的鳃片般规律翕动，排出淡蓝色的废热。
背后的三颗艾肯悬浮球嗡鸣着升起，组成三角阵列。球体表面的莱塔斯符文逐一亮起：左球张开能量吸收力场、右球展开半透明护盾、中球的脉冲炮口开始充能。
蛛矛不安分地敲击着地面，在金属甲板上凿出细密的凹坑。玄霄子舔了舔变异的犬齿，复眼中倒映着舱门上越来越亮的切割线。
“来啊，杂种们...“
他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压低重心，将枪口对准舱室门口，同时将高斯步枪的能量输出等级调整到最高，确保能近距离一枪打爆单兵护甲那种。
“让老子看看你们的脑浆...是不是比舰长的更美味。“
话应刚落，切割声骤然停止的瞬间，玄霄子的八根蛛矛同时绷紧。
“轰——“
两吨重的防爆舱门像块煎饼似的拍在地上，震得天花板簌簌掉渣。烟尘还未散尽，几个铁疙瘩就哐当哐当地走了进来。
在玄霄子的视线中，几个金属罐头走入了舰桥舱室。
对，就是字面意义上的金属罐头，外表看起来像是人型，但是这种单兵装甲真的就是妥妥的给人一种在废品回收厂捡来的金属，熔炼之后强行焊接上的古朴美感。
面对这几个走过来的金属罐头，玄霄子的复眼微微颤动——身位机械师的他，可以说是从来没有摸过这么。。。对，这么古朴的战斗装甲，要是说看过，也绝对是在博物馆里。
这些穷酸单兵装甲上，那台焊在左臂的采矿激光器，裸露的电路像晒干的蚯蚓一样蜷曲着。
更绝的是整套装甲居然连最基本的护盾发生器都没有，纯粹靠几厘米厚的钢板硬扛——这种老掉牙的防护方式，早在星际大航海时代就被淘汰了。
胸甲上那个涂鸦更是让人哭笑不得。
“星际矿业“的公司标志被红色喷漆草草改成了骷髅头，油漆都滴到了散热槽里。这下可好，连装甲来源都不用查了——百分百是从哪个废弃矿场捡来的破烂。
“咯吱...咯吱...“
随着穿戴者每走一步，膝关节就发出垂死般的摩擦声。玄霄子甚至能看见螺栓在疯狂打滑，活像喝醉的老头在跳踢踏舞。照这个磨损程度，估计再走十步就得自己散架。
他忽然有点同情这帮海盗——穷成这样还出来打劫，也是够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