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棉花出世，激动的李二
李世民眉头微皱，瞥了一眼激动不已的杜如晦，不禁呵斥道：“成何体统，你且先回去吧！”
杜如晦瞬间便领会了李世民的意图，陛下这是让他先行回去，着手准备找人试验牛痘之法是否可行。
杜如晦心领神会，赶忙对着李凡拱手致歉：“方才是在下鲁莽唐突了！”言罢，便转身告退。
此刻，屋内仅剩下李凡与李世民二人。
李世民今日所闻所学，着实需要些时间去细细消化，于是他决定暂且放下牛痘之事，转而换了个话题，目光投向李凡，问道：“府门上所题‘天上白玉京’，可是出自你手？”。
李凡轻轻颔首，予以肯定。
李世民听闻，面露赞赏之色：“这字写得颇具风骨，着实不错！只是这‘天上白玉京’，究竟是何意啊？”
李凡心中明白，此乃李白之诗，身处贞观年间的李世民自然未曾听闻。他神色淡然，缓缓道：“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层。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李世民低声默念这几句诗，片刻后，似有所悟，微微点头道：“好诗，意境深远。只是为何要用‘天上白玉京’，此处并非那神仙府邸啊？”
李凡心中有些无奈，便不想解释随口敷衍道：“不过是我胡乱拼凑，随口一说罢了！”语毕，转身便走。
李世民又怎会听不出李凡话语中的不耐烦，他无奈地笑了笑，也不再追问，免得自讨没趣。
目送李凡离去后，李世民在院子里悠然漫步。
园内假山层叠，翠意盎然，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地镶嵌其中；庙宇飞檐翘角，恰似振翅欲飞的鲲鹏。
白墙灰瓦，与碧绿的湖水相互辉映，曲径蜿蜒通幽，巧妙地连接着精致水榭。
不多时，李世民信步悠然，已悄然踱步至后院。
行至后门处，但见门上高悬着一块与前门相仿的牌匾，其上以烫金大字赫然书写着“结发受长生”五个大字。
李世民微微颔首，嘴角泛起一抹轻笑：“呵呵！原来如此。”
言罢，他轻轻推开后门，刹那间，一片银白的不知名植被如同一幅画卷在眼前徐徐展开。
那植被连绵起伏，一望无垠，恰似天上的祥云倾洒人间，层层堆积，如梦如幻。
李世民凝视着眼前这如梦似幻的景象，心中暗自思忖，这洁白无垠之景，恰似人们对长生的美好期许，纯净而又深远，倒是真有些“结发受长生”的意味了。
然而，就在此时，凛冽的寒风如刀割般呼啸而过，原本沉浸在思绪中的李世民，不禁浑身一颤。
这寒风似要穿透他身上厚重的裘服，直抵骨髓。
他下意识地裹紧了衣衫，心中陡然涌起一阵担忧。
望着这片在寒风中微微摇曳的植被，李世民的目光仿佛穿越了山川河流，看到了大唐各地那些在严寒中瑟瑟发抖的百姓。
“如此酷寒天气，不知我大唐百姓又要遭受多少苦难，又有多少大唐百姓要被这寒冬夺去多少生命啊！”
想到此处，李世民的眉头紧紧皱起，眼中满是忧虑。
他不再多做停留，赶忙关上后门，似要将这刺骨的寒冷与对百姓的担忧一并关在门外。
就在李世民满心忧虑之时，府上的一个下人匆匆跑来，脚步急促，从他身旁疾掠而过。
李世民瞧见这一幕，心中不禁一动，下意识地喊住对方，关切问道：“这般寒冷天气，你难道不觉得冷吗？”
那下人自然知晓李世民乃是自家少爷的父亲，在这府中，便如同老爷一般。
他赶忙停下脚步，恭敬地行礼，说道：“老爷有所不知，您方才瞧见的那片植被，正是少爷悉心种植的棉花。府里的绣娘将棉花纺线织布，制成了棉衣，小的身上穿着的便是这棉衣。这棉衣的抗寒效果绝佳，故而小的倒也不觉得十分寒冷。”
“棉花？竟是后门外那片神秘的植被？它居然还能织成衣物？”李世民听闻，眼中满是诧异与惊喜，迫不及待地说道，“你且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朕……老爷我亲自试一试！”
下人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脱下棉衣，双手递与李世民。
李世民接过棉衣，迅速穿在身上。
刹那间，一股温暖的气流仿佛潺潺溪流，缓缓涌入他的身体，不过转瞬之间，方才还萦绕在身上的彻骨寒意便全然消散。
“暖和，真是暖和极了！”
李世民一脸激动，紧紧拉住下人的手臂，急切地问道：“如此绝妙之物，为何不早早上报朝廷？”
此刻，李世民身为帝王的威严气势不自觉地猛然爆发出来。
那股强大的气场，岂是一个普通下人所能承受。
下人顿时被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软，一时间呆立当场，竟说不出话来。
李世民心急如焚，想到那些在严寒中受苦的百姓，忍不住继续怒喝道：“你可知如今京畿之地，有多少百姓被活活冻死？整个大唐，又有多少生灵在这冰天雪地中挣扎求生？你可知道，若能将这棉衣推广开来，我大唐能少死多少人！”
下人在李世民这般强大的威压之下，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心中满是恐惧，只觉得这位老爷实在太可怕了。他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声音颤抖地说道：“老爷，小的实在不知啊！小的不过是个打杂的，这些大事，小的哪里知晓……小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听闻此言，李世民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方才的确有些失态。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是我失态了。”
言罢，他轻轻脱下棉衣，递还给下人，而后转身，脚步匆匆地去找李凡了。
李世民心里明白，此事绝非一个小小下人能够定夺，真正能做得了主的，还得是李凡这个当家之人。
一路上，李世民脸上那激动的神情，犹如熊熊燃烧的火焰，从未有过丝毫的熄灭。
要知道，贞观三年，对于大唐，对于李世民而言，实在称不上是个好年头。
三月，蝗灾铺天盖地，所过之处庄稼颗粒无收。
夏日，旱灾肆虐大地，干裂的土地仿佛一张张绝望的嘴。
冬日雪灾接踵而至，皑皑白雪掩埋了无数房屋。
现在更是瘟疫又悄然蔓延，无情地夺走众多百姓的生命。
这一连串的灾难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纵使李世民身为一国之君，也常常感到束手无策，满心忧虑。
然而此刻，那神奇的棉花，竟有着能织成棉衣的妙用，而且单从刚刚所见的那片种植地来看，棉花的产量似乎颇为可观。
倘若真能将其推广开来，说不定真的能让每一个百姓都能暖暖和和地熬过这严寒的冬天。
李世民越想越激动，那颗心就像揣了只小鹿般怦怦直跳，整个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恨不得生出一双翅膀，直接飞到李凡面前，将关于棉花的一切问个清楚明白。
“好！好啊！”李世民喃喃自语，“白玉京，好一个白玉京，此地果然宛如人间仙境啊！”
没过多一会儿，李凡便瞧见了行色匆匆赶来的李世民，一脸疑惑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李世民凝视着李凡，刹那间，无数念头如乱麻般在他脑海中飞速闪过，致使他的神情显得颇为复杂。但他还是竭尽全力，强行压制住内心那如翻江倒海般汹涌的情绪，急切地问道：“后院的棉花，可是你种植的？”
李凡听闻，轻轻点了点头。这些年来，他凭借签到从系统那儿获取了诸多奖励，这棉花种子便是其中之一。
此刻的李世民，激动得简直不知所措，只见他手指着李凡，结结巴巴地说道：“后……后院的棉花……你……你跟我来……”
话未说完，也不管李凡是否同意，便一把拉住李凡，火急火燎地往后院走去。
李凡满脸的不解，赶忙问道：“你这是要拉我去哪儿啊？”
李世民根本没理会李凡的询问，径直将他拉到了棉花地里。
只见李世民指着棉花，情绪激昂地说道：“此物啊，它可是能够拯救天下百姓的宝贝！一旦推广开来，你必将成为天下百姓的大恩人，天下百姓都会对你感恩戴德，为你歌功颂德，甚至为你立碑传颂你的功绩！”
李凡却一脸不屑地瞥了瞥李世民，冷冷道：“所以呢，你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李世民看着李凡那副风轻云淡、仿佛事不关己的模样，不禁恨铁不成钢地说道：“报官啊！赶紧去万年县衙找县令，让他把这事上报朝廷！”
很显然，李世民不想让李凡知晓自己的真实身份，他盘算着通过万年县令上报朝廷，而后自己便可趁机返回皇宫，再堂而皇之地给予李凡应有的奖励。
李凡压根儿就没理会李世民，而是像看一个十足的白痴那般看着他，心中暗自思忖：自己这位老爹在外经商这么多年，怎么还如此天真幼稚呢。
李世民被李凡这般盯着，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忍不住问道：“怎么了，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李凡冷笑一声，缓缓说道：“我敢跟你打赌，你要是现在去报官，恐怕连县衙的大门都进不去。就算侥幸进去了，要上报这件事，也必定会被县令毫不留情地赶出来！”
李世民听闻，脸上却依旧带着自信的神色，说道：“这点你大可放心，如今可是贞观年间，在陛下的英明治理下，整个大唐政通人和，绝对不会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
紧接着又催促道：“你赶紧跟我走，只要把棉花献给朝廷，你马上就能扬名立万了！”
李凡听后，略作思索，无奈地点了点头，心想既然自己这个便宜老爹如此坚持，那就陪他走这一遭吧。
于是说道：“行，那咱们就去看看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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