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0章 风起
陆清月不愧是练武的身子,回去修养了没两天就能下地了,洛安带这他回去的那天晚上,陆远声见他满身血迹,昏迷不醒,尽整整守了他一夜。
陆清月醒来后知道此事满是愧疚,立马给陆远山请安报平安。
陆远山年过五十,熬了一整夜需要好久才能缓过来,此时正躺在床上,看着下方坐着的陆清月。
“身体怎么样了?”
“是清月不孝,让二叔担心,清月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以后出门多带两个暗卫,听说你是为了救你的朋友才受伤的?”陆远声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没有,是误伤。”陆清月没敢说实情,他知道二叔的脾气,知道是因为别人受伤的,肯定不会放过谢霜序。
陆远声眼眶一颤,清月何时向他撒过慌,现在竟然为一个认识不到一月的人对他说谎。
“我有点累了,你去吧。”
陆清月送了口气,看着二叔躺下后,直往书房走去。
书房里陆清月看着眼前被洛安带回来的那块带有蝴蝶纹身的皮,想起之前他入大理寺卿时办的的第一个案子,当时那位御史因贪墨赈灾钱而被三司审理,他不敢相信前一天还在为考生冒死弹劾权贵,后就查处他贪污。
可是当时那为官员在被审时竟然就承认了。于是被判决的前一天,陆清月去找他,想问问他到底为什么要贪墨。他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他:
“敢问少卿大人,是为什么要做官?”
陆清月有些不解,那人眼神坚定说道:“你肯定是想说如同古人说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事开太平。’说的容易做起来难,主要是看你怎么做,如何做。”转而有点嘲讽:“可如今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何乃谈这空想的事。”
他是说的那样的悲怆和绝望,陆清月当时听完直击自己的灵魂……
“主子”洛安的声音将陆清月的思绪拉了回来。“主子查到了,谢御史死时现场尸体中也出现过蝴蝶纹身。”
“有查到背后之人吗?”
洛安摇了摇头。陆清月再次看向面前那血淋淋的人皮,上面的蝴蝶正在翩翩飞舞,仿佛下一秒就要飞走了。
谢御史现场的那披与刺杀谢霜序的那披到底有什么关系?他们都姓谢,难道……可谢御史只有个女儿。
陆清月突然想到什么,直接吩咐洛安道;“从今天开始,你找人继续监视谢霜序,他的一举一动都要想我报备。”
“是”
今是谢霜序休假的最后一天,她坐在院中,桌子上摆着点心,将自己在那天看到的蝴蝶纹身画了出来。
长月端着茶水走了过来,“坐。”谢霜序吩咐到,自从公子当官以后,她经常会说出一些不合常理的事,长月已经见怪不怪了。就如公子在吃饭时让她坐下一起吃,也会做什么事情时会问她的意见。
长月坐下后见谢霜序手里纸上的东西有些熟悉,“公子,能让奴婢看一眼吗?”
谢霜序将纸递了过去,长月接过突然像被什么给吓住一样,声音打颤道:“公子,这是哪来的?”
“就那天被追杀的黑衣人肩头上的纹身,怎么呢?有是什么问题吗?”
“当年杀害老爷的那些人,奴婢就曾见过他们身上有过这样的图案。
谢霜序没有继承原主的全部记忆,所以她的印象里只有一些零碎的事情,她记的只有父亲被害入狱时,自己和母亲好像被绑架了,还有父亲流放时,只有自己在送他。
如长月所说的,那这样的话有可能是自己拒绝五皇子后,他自己得不到就毁了的理念杀她,也有可能是陆清月自己做的一场局,可他为何这样做呢?
翌日,谢霜序又回到了像从前一样的两点一线。她迷迷瞪瞪的被长月从床上拉起,直到在翰林院里,坐到案桌前,她的头还是晕晕的。
等她缓过劲来,才发现自己桌上的
“谢霜序,给你的。”同修拿着一封信递给了她,“这谁给的?”谢霜序拿过来,“有个小太监妥我带进来的。”
谢霜序拆开将里面的信拿你来出来,上面写着:“今夜黯月湖有重要事想见。”
纸的下面画着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你以为你画个蝴蝶她就会去吗?
说不定去了就是万丈深渊,她才不会。
皇帝寝宫,香气飘飘,蔓延整个宫殿,墙上挂满了女子画像,仔细看竟是同一女子,女子五官立体,身材飘逸,狐狸似的眼睛显得更加勾人。画像是她干的各种事,有赏花,吃饭,弹琴……
永安帝穿着明黄的里衣,朝着画一幅幅看过去,眼神闪着泪花,瞬间看去苍老了许多,与朝堂上那位威严霸气的样子截然不符。
周志拿着奏折走了进来,走到永安帝跟前:“陛下,又思念娘娘了。”语气有似心疼。
“朕,睡不着,都十年了,她还是在朕的心里游荡。”
“陛下,这是娘娘也在想着陛下呀!”
永安帝转身向门口缓缓走去,周志连忙搀扶,风向门里吹了进来,吹起了两人的衣服。
“陛下,还是进去吧,别染了风寒?”周志用袖袍替皇帝挡风。
皇帝没有回答,拨开他的手:“她不会,她是恨朕,恨朕…不然这么多年了,她为何不再朕梦里来看看我。”
周志弓着腰,底下了头。
“你来,有何事。”永安帝收起情绪,平静道。
“陛下,有人建议秋闱的主考官由伯庸先生主持。”他是翰林院学士,德高望重。
“谁的建议?”
“陆首辅”
“他推荐的错不了,准奏!对了那个状元是不是在翰林院?”永安帝听到陆首辅忽然想起那个胆大的小状元。
“回陛下,是任修撰,不知陛下是可要让她担任副考官?”周志看了一永安帝,试探的问道。
“周志啊,周志也就是才敢揣测朕的心了。还有一个就让周涛来吧!”皇帝打趣道。
周志跪了下去,磕头:“奴才惶恐,奴才替周涛多谢陛下提拔。”
“别谢朕,要谢就谢你自己。”皇帝向着床上走去。
周志抬起头来,满脸阴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