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哎呀，你居然不喊哎呀？
“这嚣张小子什么来头？让王昌田又是投资，又是打电话擦屁股的？”
新画面影视公司，张伟评晃着手中的报纸玩味笑道。
“我看他大概率是看走眼了，被这小子坑惨了，钱是投了，不保不行哈哈！”
“年轻无知狂妄，很正常。”张国师碾灭手中的香烟，继续专心得剪切粘贴手中的胶片。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这是自己耗费两三年打磨的绝对艺术力作。
目标直指欧罗巴三大奖。
虽然自己已经把三大拿了个遍，但这玩意哪有嫌多的？
“等他电影扑街赔钱了，就知道好莱坞有多恐怖了。”
“哈哈，可不是嘛。”张卫评摇摇头：“这王昌田也是个天真的家伙，竟然还真相信这小子的鬼话...”
......
张国师团队还会对林羽点评一二，陈凯哥大导压根理都不理。
甚至连光线老板的电话都没接。
毕竟此时此刻的他已经快忙死了。
一部荆轲刺秦王已经耗费了太多的资金，人力物力。
他根本无暇他顾。
自信的陈大导坚定相信这个电影一定会成为自己艺术生涯的绝对高峰。
至于林羽？
不好意思，你哪位？
张国师也不过是当年给我扛摄影机的人而已。
......
除了两位大导，影视圈各路人马也没把这位口出狂言，又一针见血的小家伙当回事。
道理是这个道理，懂谁都懂，大话谁都会说。
可也没见谁的票房成绩压过了好莱坞一部电影。
咱们历史最高成绩是5000万，等于人家在龙国的历史最低成绩。
这你他妈拿什么比？
京都某四合院。
王硕无意间瞥到了林羽的新闻。
和各路大导们不屑一顾不同，他反而是眼前一亮：“这臭小子脾气够劲啊，有没有真本事？倒不说这张嘴，倒是真损，真他妈得劲。”
“貌似还是你师弟哈？”
“呵呵。”徐静雷纳闷的挑挑眉，自己在三个月前毕业，貌似还真没注意到，学校还有这么个风云人物的师弟。
某高级会所，
王中军，王中雷兄弟左手抽着雪茄，下方享受着秘书服务，右手抖着报纸。
“这小子貌似有点眼熟啊？”
“嗨，就是上次过来要投资，被咱们轰出去的那个神经小伙，小丑一个，不足为惧。”王中军毫不在意的摆摆手：“”
“..王昌田不像是眼瞎之人...”王中磊不以为然的摇摇头。
能被他看中的，一定是个有才华的小子。
不过到底是个年轻人，和自家压宝的冯小港比起来还差的远。
虽然《甲方乙方》是冯小港第一部商业片，但他早已经在电视剧领域里证实过自己的实力。
《渴望》《编辑部的故事》接连大火，就是二人投资他的底气。
只要《甲方乙方》年底能大卖，华谊就能打响名气，借机踏入娱乐圈！
.......
北电导演系。
谢晓京猛拍桌子：“天生反骨啊这臭小子，这种混账话也能说吗？”
“这是给咱们找麻烦啊？。”
学生毕竟是老师教出来的，学生乱说话惹事，老师肯定要被牵连的。
“没事，年轻人有些叛逆想证明自己这很正常，不过等电影赔钱扑街了，他就知道现实了。”
“咱们要不要向外界声明，撇开责任？”
“不行！”郑主任摆摆手：“私下里可以找各方一一擦屁股，但明面上必须沉默。”
“毕竟是咱们的学生。”
“好吧。”谢晓京撇撇嘴，心里不以为然。
这老东西嘴上说的他会扑街，心里还指望这逆徒能靠着商业片起飞不成？
有好莱坞珠玉在前，国产商业片没有任何机会。
出了这档子事，除了郑主任，整个导演系的老师都对这个“自甘堕落”又管不住嘴的学生心生厌恶。
至于表演系的老师们更是对他没好感了。
怎么，你骂这些拍文艺片的大导演，那我们这些演文艺片的老师算什么？
小年轻不按照前辈们吩咐的道路，老老实实的走，反而还叛逆出言不逊？
咋滴，想挑战权威啊？
“拿个100来万的投资，就不知道自己姓谁名谁了？真他妈以为自己是国产商业电影的救星啊？”
相比较老师们的普遍厌恶，学生群体倒是一半一半。
有更加嫉妒的，更多的是心生佩服的，毕竟这个年代敢直接对上一辈开炮，挑战他们权威的年轻人真是太少了。
大部分立志导演的校友即便心里不想拍文艺片逃避，想学好莱坞研究商业片，师夷长技以制夷，也不敢明说出来。
生怕老师前辈怪罪。
这哥们倒好，直接把掌握权威的老一辈们骂了个遍。
活脱脱大闹天宫的孙猴子啊！
.....
外界闹的风风雨雨，始作俑者的林羽就像没事人一般专心致志的拍着自己的小戏。
为了不被打扰，他手机甚至直接搞了静音，停止振动。
即便是王昌田联系他，也得通过光线的制片人林冲才行。
拍完了跳河戏开场戏，紧接着就是何政君的光头和尚大师出场。
二人的对戏十分顺利流畅。
何志君倒不用说，和尚的气质文雅，德高望重被他表现的淋漓尽致。
吴景虽然没演过戏，但天赋着实不浅。
林羽仅仅略微指导几下，便迅速入戏，成了活脱脱一个活泼男主美少年。
接下来，该四目道长登场。
四目道长赶尸回来看到徒弟睡大觉，使坏做法让僵尸们听到“哎呀”两字就干徒弟，结果阴差阳错，自己反而成了被打的一方。
这段戏生动又搞笑，只要是个龙国人，就很难忍住不笑。
别说龙国人了，只要是个人类就很难，嘴角不上扬。
当初全组人看到本子就没人不笑的。
剧组转到了木屋处。
大家排练了多次后才正式开拍。
毕竟胶片太贵，数字技术才刚起步，为了节省，只能提前排练好了。
远景，近景机位已经架好，烟饼已经四处弥漫。
“开始拍！”
林羽一声命令，副总导演徐敏桦开始倒数：“准备好了各部门，321开始！”
镜头一开，身穿道袍的李又斌蹦了一下：“哎呀，终于结束了，收工收工。”
“家乐，家乐...”
四目一边收拾行李，随口叫着徒弟出来，结果迟迟看不到人。
看到徒弟无视自己的喊声，继续睡大觉，四目嘴角微瞥：“臭小子，老子这么辛苦的干活，你还在这给我睡大觉？”
“天灵灵，地灵灵，行尸有灵，行尸有性，忘掉铃声，听挨就打，听压就揍，哎呀为令！”
“卡！这里不对。”林羽立即叫停：“李老师，刚才表演的有点不太自然，尽量放开一点。”
“那个施法的动作有些走形，黄道长，辛苦再指导指导。”
为了让李又斌的道法动作正规点，他特地就近从白云观忽悠了一位名叫黄信杨青年道长作为道术顾问。
本来他对这事没兴趣，结果听到林羽所谓的宣传道教文化的大义后，这位未来的龙国道教歇会副会长便义不容辞的免费加入了进来。
只是对于剧本中过分夸大茅山派的行为有些不爽，希望建议能把四目改成白云传人。
最后被林羽用了三位前凸后翘内心苦闷需要开解的女施主解决了问题。
“行，我再来示范一遍！”
一番练习之后再次开拍。
虽然依旧有些放不开，但以李又斌的高超演技还是把这段演的活灵活现。
只是在林羽看来这并不是李又斌的最佳表现。
他还是犹豫还是犹豫。
门外的戏已经搞定，接下来是室内戏。
镜头机位灯光摆在了屋里。
一番布置后，先拍完吴景偷看师傅做法收拾自己的场景。
接下来最后拍摄师徒的对手戏。
“啪！”四目一竹棒敲了下去，结果徒弟捂嘴不叫。
“哎呀～我打这么用力，你竟然不喊哎呀？”
话音未落，僵尸们手中举着木棒报已经齐齐打了下来。
“哎呀，别打了，别打了，怎么回事？疼死了，疼死了！”
四目被打的满地打滚，滑稽的不得了。
打自然是假打，只是李又斌高超的演技演绎的太过真实。
旁边的摄影师和梳妆小姐姐差点笑出了声，场务大哥们也在各个憋笑。
大家还是第一次看到中国电影有这么轻松活泼的一幕。
以往威严高耸入云的师傅，此刻，竟然自作自受的满地打滚。
这也太好玩，太有意思了。
“卡！”林羽摇头打断。
“李老师，刚才你的惊讶自然不够，还是要自然一些，尽量自然一些，虽然这是僵尸片，但喜剧元素是精华，观众如果不笑这部戏就完了。”
“放开你自己，一定要放开，心里不要有纠结。”
“哎呀～～”
“不对，太夸张，太夸张了。”林羽继续摇头：“所谓搞笑，并不是刻意夸张话，就能让观众笑出来的。”
他起身自己又师范了一下，果真自然了许多。
简单一句话，便让大家认识到他也有着不凡的演技。
“所谓喜剧，就是用一种很认真的态度在做一件很傻的事，-你自己内心都不认可主角这件傻事的时候，你怎么演的出来呢？”
“就像反派，就像坏蛋，有坏蛋认为自己是坏蛋吗？”
此话一出，如同醍醐灌顶，李又斌状态瞬间拉满，立即过关。
后面的戏份更是拍到了天黑，还没有搞定。
这一刻，大家的内心通通发生了变化。
原本对于这部戏剧，大家只是抱着随便演演，随便搞搞的心态。
谁知导演林羽居然异常的认真。
不到他满意，他绝对不收货。
在看到林羽娴熟的控场技巧，镜头调度后。
徐敏桦也渐渐收起了轻视之心。
由于天色已暗，日戏无法进行，只能饭后转场拍夜戏。
“对不起啊，李哥，刚才有点严格了。”
“哪里的话？”李又斌叨了口红烧肉摆摆手：“我已经浪费了很多胶片了，再说不严格，怎么能出好作品呢？”
“你能这么想，真的太好了，咱们这个戏是商业片商业品就不要考虑艺术的事，一切以观众为主，让观众开心快乐才是最主要的。”
“把您心里的包袱全部扔掉，放开了演，放开了玩。”
......
“哈哈哈！大斌子你还差的远，好好努力磨练演技哈！”张政委趁机拍拍四目道长的肩膀一番嘲讽输出。
“去你的！”李又斌没好气的撇撇嘴。
“白天有没你的搞笑戏份？你他妈当然能演的得心应手了。”
“嘿，那是咱对角色吃的透。”何政君继续得意的撇撇嘴。
“行，今晚上就有你的搞笑戏份，你要能演的好，我就服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