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三人谈案，深夜有人来
这个老太，陆明生认识。
就是此前自己为她老伴画像的那位。
她的身旁还有一捆柴禾，想来就是为陆明生送柴而遇害。
只是平时都是白天就送到了，为何这次却是晚上。
仔细想想，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这是什么情况？”陆明生问道，。
他看着这老太，死相奇异。
胸前被一把利刃之物刺穿，全身干瘪，变得苍白无比，似乎周身的血被吸干。
“不清楚，”关辉猜测道，“但据这种情况来看，有可能是太平道所为。”
“太平道？”
陆明生之前在书上看到过，此教与白莲教和蛮母教都是重点打击的对象。
但奈何民众愚信，它们又口若莲花，从而导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蛰伏起来，静待时机。
就如同野草一般，一把火烧不干净。
“太平道，讲究的是一个杀，用杀来争出个太平盛世。”
西鸿风这时上前来，沉着开口：“说起来，历来王朝王朝哪个不是杀出来的？但太平道无所谓好与坏，乱世与盛世，寻找心中不平之人，诱之入道，以心脏为引，取他人血气壮大自身。但有个弊端，以心脏为引后蜕变，会虚弱上几天。”
“这无差别的杀，为了什么？”陆明生不解。
“为了迎接太平天王降世。”关辉补了一句。
西鸿风接着说道：“这太平道不似白莲与蛮母人数众多，太平道经常独来独往，穿行于人迹之中，找到合适人选引入杀道，收集血气，当到某一程度后，接引太平天王，打造出一个属于他们的太平盛世。”
“那太平天王是什么？”陆明生一边又问道，一边观察起老太的眼睛。
“不知道，虚无缥缈的东西。”
西鸿风摇摇头：“白莲教有无生老母，蛮母教有倒仙蛮母。但谁也没见过。”
“你看出什么没有？”西鸿风没再继续说下去，向陆明生问道。
“没有，眼中只有一片黑暗。”
陆明生叹口气：“或许是从背后所杀，也不一定。”
“嗯……”西鸿风看着尸体，摸着下巴。
“最近不太平，陆画师也要小心点。”关辉提醒道。
“明白。”陆明生点头。
这时，他余光一瞥扫，看向老太的手。
原本手是紧握，现在却是松开，他将老太手里的东西取了出来。
“奇也怪哉。”
西鸿风探头前来：“先前握的很紧，我没掰开，怕弄坏尸体就没再使更大劲。咋的你一来就开了？”
陆明生没有搭话，看着手中东西。
一个用麻绳编撰的平安符。
还有一张纸条，上面有歪歪扭扭像麻花一样的两个字。
“谢谢”。
……
安云县衙门。
关辉与西鸿风坐在刘书君面前。
刘书君问道：“又死一个赤蛇武馆馆主，你们可查出什么线索没有？”
“没有。”关辉摇头。
“若说什么线索的话，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都会武功，是个武修。那凶犯似乎专挑武修下手。”西鸿风翘起二郎腿，说道。
“他们三人之间可有什么联系？”刘书君倒下茶，自己一杯，关辉一杯，西鸿风没有杯。
“猛虎馆主与赤蛇馆主倒是相识，但相互有仇，莫铁匠就不知道了，前身为土匪，后在清风巷住下，邻居都说为人老实厚道。”关辉吹口气，喝下一小口茶，“此茶不错，味道清香，久久在嘴里环绕。”
刘书君满意点点头：“有品，前几日好友带给我的凌峰茶，可惜了有些人不会喝。”
“嘿，老子喜欢大口喝酒，小口品茶我看是故作娘们姿态！”西鸿风虽莽撞但心细，知道师爷话里有话。
两人不约而同看向他。
“看我做甚，继续讨论案情啊。”
西鸿风转移话题：“我还看出一点。”
关辉听闻，眼睛一抬：“什么？”
“凶犯好像是从实力高低来杀的。”
西鸿风解释道：“猛虎馆主与赤蛇馆主不必说，虎拳大开大合，虽猛，但蛇拳蛇步阴柔狡猾，有暗劲滋生，恰恰克制，而且三月前的武馆会武，便是赤蛇馆主赢了猛虎馆主。”
“那莫铁匠呢？”刘书君问道。
“我查过，莫铁匠使得一手好锤法，乱披风锤法，此锤法刚柔并济，舞起如墙不可破。克制猛虎馆主，而又不敌赤蛇馆主。”
“赤蛇馆主的蛇步，迷眼乱影，乱披风锤法笨重，因此不敌。”
“接下来的思路，我们可以找到安云县中武修实力高的，监视起来便是。”
“哦？”刘书君坐直身子：“那依你看，都接下来都有谁？”
一旁的关辉也若有所思。
“四大武馆还剩两家。”西鸿风想了想道，“这两家可以说是不相上下。长江馆主随县令去了屏风山还未归，暂且不论，明月武馆馆主可以保护起来。”
“明面上的就这些了，像莫铁匠隐姓埋名的就不好找了，只有安排剩下的兄弟多费费心加紧巡逻。”
“你们看如何？”西鸿风看着他们两个。
“如今看来也只有这样。虽只是猜测，也有道理。”刘书君点点头。
关辉也点头：“没问题。”
“你们也小心些，听你们说太平道也在兴风作浪，万事多留一条心眼。”
“放心吧，师爷。”
两个抱拳道。
……
吴子才从昏睡中醒来。
在屋内坐了许久，看着手中的剑。
剑身返照光芒，映着他的眼睛。
他觉得他掌握了一股力量。
心中杀意波动。
但吴子才觉得空有力量没有力气，似乎之前的变化耗尽了自身力气。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敲响了隔壁门，请他去听云轩为自己请个假，就说自己外出了。
邻居答是，去了回来后，对他说道，已经告之，放心就好。
说完转身出门。
然后邻居看见一柄剑刺穿了自己胸膛，看着自己慢慢枯萎。
吴子才感到自己恢复了些力气，笑了笑。
又往后一两天，邻居妻子来找，杀之，父母来找，杀之。
吴子才转头看向床上，邻居一家人整整齐齐的躺在那里，很安静。
他又晚上上了街，杀老太杀乞丐。
他觉得自己力气恢复了。
今时不同往日。
“明生兄，我来了。”
吴子才舔了舔嘴唇，心里想到。
是夜。
吴子才来到了陆明生家外。
他催动“太平杀伐术”。
只见一片血雾包裹住他全身，让人看不清面目。
手上剑一提，脚踢木门，直直闯入。
吴子才见陆明生正躺在床上睡觉。
剑上流转血气。
有破风声传来。
剑尖冲向陆明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