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结婚就给房子？
“爸，您手里拿的什么？”赵凯按捺下心头的无奈，好奇地问道。与其直接反驳让老爹不快，不如先转移话题。
老赵似乎没料到他会突然问这个，愣了一下，然后像是献宝似的，将手里的东西往前递了递，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和……期待。
“哦，这个啊……”老赵清了清嗓子，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神秘感，“这是……我托人给你弄的东西。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赵凯更好奇了。
“房子！”老赵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点，又赶紧压了下去，兴奋地说道，“给你买的房子！院子！正经的四合院的房子，地段好，也够宽敞！”
赵凯这下是真的惊讶了：“房子？给我买的？”
“那可不！”老赵的语气里充满了理所当然，“你小子老大不小了，总不能结了婚还跟老子挤一块儿吧？像什么样子！得有自己的家，自己的院子！”
“这不，我早就给你物色着了，托了不少关系，前段时间才刚办妥当。本来想着……等你啥时候正经谈个对象，领回家给我看看，我再拿出来给你个惊喜。”
“谁知道你小子这么不争气，老大不小了，连个姑娘的手都没牵过！”
说到最后，老赵的语气里又带上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甚至还隔空对着赵凯的影子瞪了一眼，虽然赵凯看不见。
赵凯有些哭笑不得，原来老爹早就开始为他将来的婚事做准备了，连房子都偷偷买好了。这份心意，他不能不感动。
老赵似乎觉得光说房子还不够，紧接着话锋一转，又绕回了刚才的话题，语气带着一种“天意如此”的感慨和不容置疑的决心：
“不过啊，小凯，爹也没想到，真是老天爷开眼！林兄弟的闺女，林月，她……她就这么来了！还偏偏让你给遇上了！你说巧不巧？”
“而且你看那丫头，长得多俊俏！性子也好，看着就安稳本分。我刚才瞅着……你小子可瞧了人家好久？”老赵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促狭和笃定，“爹是过来人，看得出来，你小子对林月不反感！有戏！我看你俩准能成！”
赵凯：“……”老爹当时不也看呆了么！
“所以啊，”老赵的语气变得激昂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儿子娶妻生子的美好未来，“这房契，爹现在就拿出来了！”
“算是……提前给你个鼓励！你努努力，把林月娶进门，这房子，这院子，就立马过户给你！让你风风光光地成家立业！”
赵凯彻底无语了。合着这房子还是有条件的？这哪是鼓励，分明就是赤裸裸的“逼婚”啊！用一套四合院来“钓”他娶一个刚认识的女孩？
“但是！”老不定加重了语气，带着一丝警告，“你要是还跟以前一样，不开窍，不上心，老大不小了还打光棍。”
“或者……对林月不好，看不上人家……哼！那这房子，你就甭想了！没你的份儿！”
赵凯叹了口气。作为一个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经历过信息大爆炸，见识过各种房产价值观念的人，要说对一套位于四九城、地段好、还带院子的四合院没兴趣，那绝对是假的。
在这个年代，这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更是安身立命的根本。
只是，这获取的方式……未免太……
“爸，您这不等于……”赵凯斟酌着用词，“用房子逼我结婚嘛。”
“什么叫逼？”老赵立刻反驳，理直气壮，“爹这是为你好！给你创造条件！你想想，有了自己的院子，宽宽敞敞的，以后林月嫁过来，”
“你们小两口过日子也舒坦，是不是？再说了，这也是你冷叔和我的心愿！”
“你要是能娶了林月，不光圆了爹的心愿，也算了了我和你冷叔当年的约定，告慰了你冷叔和鸳鸯妹子的在天之灵！一举多少得啊！”
老赵越说越觉得自己的安排简直完美无缺，充满了对儿子未来的美好期盼和对故友的深切情义。
赵凯沉默了。他知道，跟沉浸在自己逻辑里的老爹争辩是没用的。而且，他也确实对那套房子本身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那……房子在哪儿啊？我想先看看房本……”赵凯试探性地问道，语气尽量显得随意。就算不为了“娶媳妇”，了解一下自己名下（或者说未来可能名下）的资产，总没错吧？
“想看房本？”老赵一听，立刻警惕起来，像是护崽的老母鸡一样，迅速将那叠纸往怀里揣了揣，发出“哗啦”一声轻响。
“嘿！你小子！”老赵哼了一声，语气带着几分得意和狡黠，“想得美！房本现在可不能给你看！万一你小子光惦记房子，不惦记人怎么办？想空手套白狼？没门！”
“……”赵凯有些遗憾地收回了伸到一半的手。他就知道没那么容易。不过，老爹这防备心……还真是滴水不漏。
“什么时候你跟林月把事儿定下来了，什么时候爹就把房本交给你！一个字儿都不会少你的！”老赵斩钉截铁地说道。
赵凯无奈地笑了笑，也不再强求。他对这门“娃娃亲”确实没什么想法，但对老爹这份“胡萝卜加大棒”的好意，却也无法真的生气。
见儿子似乎一下子又没了兴趣，只是靠在铺盖上，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老赵心里又有点急了。这臭小子，怎么油盐不进呢？
难道一套四合院还不够吸引他？也是，自家现在条件不算差，吃穿不愁，小凯也不是那种钻钱眼儿里的人……
老赵眼珠一转，忽然想起了什么，语气猛地一沉，带上了一丝浓得化不开的感伤。
“小凯啊……”他叹了口气，声音里充满了追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其实……这院子……也是你妈当年看中的……”
赵凯心里猛地一动，抬起头看向父亲的影子。
“你妈还在的时候，我们路过那片儿，她就指着那一带的院子说，‘老赵啊，等以后咱们有钱了，也买个这样的院子住，敞亮，踏实。’可那时候……家里穷啊，哪有那个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