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七世冰棺
南极的寒风像千万把冰刀刮擦着叶玄的龙铠。弑神龙皇铠表面凝结的霜花在月光下折射出诡异彩光，每一片霜晶都倒映着渡劫台上那十二具冰棺。
“温度零下89℃，风速74米/秒。“林清月的声音通过青冥灯传来，伴随着刺耳的电流杂音，“你正前方的冰棺排列...是黄道十二宫阵型！“
叶玄龙瞳收缩。确实，十二具冰棺并非随意摆放，而是精确对应着天蝎、双子等星座方位。每具棺材底部延伸出拇指粗的紫黑色导管，全部汇聚到中央渡劫台的青铜凹槽中。导管内流动的粘稠液体在极寒中竟未冻结，反而蒸腾着热气。
“液态星髓。“混沌之核的人类化身——那位穿着现代科研服的大长老——正用手术刀划开第7号冰棺的密封条，“从她们心腔里提取的。“
手术刀与钛合金棺盖摩擦出刺耳声响。当密封条完全剥离时，棺盖内侧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暗红色符文。那不是普通朱砂，而是用克隆体心血混合星髓粉书写的玄阴封天诀变种！
“第七次尝试。“大长老的眼镜片反射着冰棺内蓝光，“这次我们调整了灵脉回路。“
随着液压装置启动的嗡鸣，7号冰棺的强化玻璃舱盖缓缓升起。喷出的低温氮气中，叶玄看到里面躺着的苏沐雪克隆体——她比本体瘦削许多，锁骨突出得像要刺破苍白的皮肤。最骇人的是，她左胸有个拳头大的空洞，边缘处缝合线粗糙得像蜈蚣脚，显然被反复开膛多次。
“完美吧？“大长老用戴橡胶手套的手指拨开克隆体眼皮，露出紫黑色的虹膜，“我们在第六世基础上改良了混沌耐受性。“
叶玄突然注意到克隆体右手小指缺了半截，伤口处闪着金属光泽。这个细节让他龙铠缝隙间迸出火星——本体苏沐雪在同位置有完全相同的伤疤！
“你对她做了什么？“弑神龙皇铠的背鳍如刀片般竖起，二十四节黄金龙脊开始高频振动。渡劫台的青铜地面随之共鸣，震得导管内液体剧烈摇晃。
大长老却露出神经质的笑容。他按下控制台按钮，十二具冰棺同时亮起全息投影——
第二次轮回：混沌化的叶玄手持斩渊剑，剑锋滴落的血在玄天宗台阶上汇成溪流。画面拉近，可见他龙化的右爪正捏着某个女修的颅骨，而背景里玄阴仙子在自爆前刻下的封印阵，与现在7号冰棺内的符文有七分相似。
第四次轮回：苏沐雪赤脚站在星髓矿脉上，双手结印将自己炼化成封印容器。她每寸皮肤都浮现冰裂纹，裂缝中透出的蓝光最终凝固为太平洋海底那颗心脏的雏形。
第六次轮回：林清月引爆青冥灯的画面让叶玄心脏骤停。爆炸波中清晰可见她左手无名指戴着玄天宗道侣戒指，而戒指另一端正连着某个被金光笼罩的身影...
“精彩吗？“大长老用解剖刀轻敲7号冰棺，“但最精彩的是——“
他突然刺破克隆体指尖，挤出的血珠悬浮空中，组成仙界文字：【轮回者】。与此同时，纽约医院传来苏沐雪本体的尖叫！通过灵魂标记，叶玄看到她病床周围浮现十二个血色光环，每个光环里都伸出紫黑触须，试图将她拖入不同冰棺！
“住手！“叶玄龙翼怒展，白金铠甲迸发的光芒将方圆百米积雪瞬间汽化。但就在他即将冲上渡劫台时，12号冰棺突然爆裂！
钛合金碎片如子弹般四射，其中一片擦过大长老脸颊，在他颧骨留下深可见骨的伤口。但这位科学狂人却兴奋得浑身发抖：“终于醒了！“
硝烟中，12号克隆体缓缓站起。她与其他克隆体截然不同——全身覆盖着细密的紫金龙鳞，腹部以下已完全龙化，而最震撼的是她胸口嵌着的那半块黄金龙脊，此刻正与叶玄体内的产生共振！
“这是...什么...“叶玄突然单膝跪地，右眼视野被强行切换。他看到八百年前的星空下，初代玄阴仙子将半截龙脊插入自己胸膛的画面。剧痛中，仙子染血的手指在龙脊刻下两行小字：
【以吾骨为契】
【逆轮回之劫】
当视线恢复时，12号克隆体已闪到叶玄面前。她的龙爪轻轻按在他胸口，两人龙铠接触处迸发七彩霞光。更诡异的是，叶玄听到她体内传出两个重叠的声音——一个是苏沐雪本体的声线，另一个却是...
“时渊？“叶玄猛地后撤，龙爪摆出防御姿态，“你把她改造成了容器？“
渡劫台突然剧烈震动！大长老脚下的青铜地板裂开蛛网状缝隙，从裂缝中伸出数十条机械触手将他牢牢缠住。白袍金冠的时渊不知何时出现在半空，脑后命灯圆环疯狂旋转。
“你越界了，七号实验体。“时渊的声音不再温和，每个音节都引发空间震颤。他白袍下摆被狂风吹起，露出右腿——那竟是覆盖仿生皮肤的机械肢体！齿轮关节间渗出的黄金血液滴在冰面上，立刻长出微型星髓结晶。
大长老在机械触手的绞杀中狂笑：“你以为...切断能源供应...就能阻止...“他突然扯开实验服，露出胸膛——那里嵌着块跳动的人工心脏，表面布满混沌符文！
时渊脸色骤变。他脑后七十二盏命灯突然熄灭七盏，对应圆环上七个等距分布的节点。叶玄瞬间明悟——那正是七次轮回中林清月死亡的时间点！
“清月...是钥匙？“叶玄的疑问被12号克隆体突然的动作打断。她龙化的右手刺入自己胸膛，硬生生将那半块龙脊拔出！黄金脊骨离体的刹那，太平洋海底与纽约医院同时传来崩塌声。
通过灵魂标记，叶玄看到恐怖一幕：太平洋海底的玄阴仙子心脏正在碎裂，而纽约医院的苏沐雪本体开始量子化，身体在不同时空频率间闪烁！
“接住！“12号克隆体将染血的龙脊抛向叶玄。当他的手指触及脊骨时，两半龙脊自动融合，迸发的能量波将南极冰盖撕出千米长的裂缝！
弑神龙皇铠迎来终极进化。白金底色转为半透明的星髓材质，内部流动着黄金血脉；二十四节脊骨延长形成龙尾虚影；面甲自动覆盖，目镜显示界面上浮现完整的混沌星图。
“终于完整了。“时渊的声音突然在叶玄脑海中响起，“现在你该明白——“
他的话被大长老的狂笑打断。这个疯子竟用手术刀剖开自己人工心脏，从里面抓出团跳动的紫黑色肉块：“看看真正的混沌本源！“
肉块表面浮现出人脸轮廓，赫然是年轻时的时渊！更惊悚的是，当肉块暴露在空气中时，十二具冰棺的导管全部爆裂，流出的液态星髓在空中组成某个庞大存在的投影——那是个由无数星团构成的巨大人形，胸口插着半截斩渊剑。
“混沌母体...“叶玄的龙铠自动标记出这个存在的能量等级：超出计量范围！但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投影手指上的戒指——与第六次轮回中林清月戴的道侣戒一模一样！
12号克隆体突然抱住叶玄。她的身体开始分解为光粒，每粒光尘中都闪烁着记忆碎片：“记住...玄阴...非敌...“
当最后一粒光尘融入叶玄龙铠时，他获得了12号克隆体的全部记忆——
第一世末日战场。初代弑神者重伤垂死，玄阴仙子抱着他染血的身躯，将两人龙脊生生折断。她把自己的半截龙脊刺入弑神者心脏，而将染血的半截插入自己胸膛。
“以双生之契...“仙子染血的手指在虚空刻下血色符文，“破七世轮回...“
记忆突然切换。叶玄看到时渊跪在某个星空祭坛前，将七十二盏命灯中的七盏分给不同时空的林清月。每盏灯焰里都跳动着相同的画面：青冥灯爆炸的瞬间！
“原来如此...“叶玄龙爪握紧。时渊根本不是盟友，而是利用林清月在每个轮回收集他与苏沐雪的灵魂数据，只为找到对抗混沌母体的方法！
南极的极光突然变成血红色。大长老手中的肉块膨胀成三米高的紫黑人形，而渡劫台中央的青铜凹槽开始下沉，露出深不见底的垂直通道。通道内壁上，无数苏沐雪克隆体被嵌在星髓结晶中，保持着痛苦挣扎的姿态。
“欢迎来到...真正的归墟。“混沌之核的人类化身张开双臂，“师尊，您终于可以...“
他的话永远停在了这里。叶玄新生的龙尾虚影如闪电般刺出，瞬间贯穿其眉心！但诡异的是，没有血液喷出，只有紫黑色的数据流从伤口涌出，在空中组成仙界文字：
【模拟终止】
整个南极场景突然像素化！冰棺、渡劫台甚至时渊都开始分解为0和1组成的数据流。唯有那条垂直通道越发真实，通道底部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
“叶玄！快出来！“林清月的声音突然从青冥灯炸响，“你们在量子计算机里！九幽集团总部地下的...“
通讯戛然而止。最后的画面里，叶玄看到林清月被某个穿白大褂的身影从背后刺穿胸膛，而她手中紧握的，赫然是时渊的第七盏命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