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履行之日
今日，寒风要塞的所有人几乎都聚集在此。
只因卢修斯和奥利斯的赌约，不仅关系到双方的命运，还关乎寒风要塞的生死存亡！
“三天了，听说那些工匠学徒都没能走出驻地，我看…卢修斯八成是失败了。”
“我倒是觉得，卢修斯还是有赢的机会，他可是咱们寒风要塞的工匠天才。”
“天才又怎么样，还不只是一个小小的序列一，那超凡级弩炮就只有大师级工匠才能迅速做出来，二三十个工匠学徒就算数量上去效果又能有多大，依我看，他不过是为了面子嘴硬而已。”
人们聚集在卢修斯的门前议论纷纷，大多数人都不看好卢修斯。
无他，超凡级别的弩炮门槛实在太高，一群序列一和序列二的工匠，三天能做出三架，都算是神明保佑。
更别说一群工匠学徒了。
三十架？
除非帕拉斯女神亲自降下神迹，否则绝无可能！
“奥利斯副官来了！”人群中有人吼道。
立刻，就有人分出了条路，好让奥利斯走到卢修斯和工匠们暂时的驻地门口。
“希雅将军呢？”奥利斯询问道。
“我已经到了。”嘎吱一声，门打开，希雅将军从驻地走了出来。
“您已经到了？那真是太好了。”奥利斯大喜。
希雅如果没来，就说明奥利斯昨天跟她说的事，八成是黄了。
但奥利斯并不担心，就算希雅不答应，只要卢修斯把赌约一输，他照样会利用舆论，用“大度”逼迫卢修斯交出图纸。
只不过，没有希雅首肯，他想得逞估计还要另费一番功夫。
“三天时间已经到了，我来履约了。”奥利斯此时已经胜券在握。
太阳已经高悬，卢修斯却迟迟不肯出现，奥利斯笃定，卢修斯一定是害怕了。
这个赌约，他奥利斯赢定了！
“卢修斯，输了也没关系，毕竟我奥利斯也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
聚集起来的群众，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议论纷纷。
卢修斯迟迟不肯出现，似乎已经印证了奥利斯的说法。
“看来咱们寒风要塞是没救了…”有人悲观的说道。
“快出来吧卢修斯，你也不用觉得输了丢人，你还年轻，做错事纯属正常。”
奥利斯嘴角翘起，几乎遮掩不住眼底的喜色。
“谁说我认输了？”卢修斯的声音远远传来。
希雅让开视野，奥利斯充满笑意的面庞一顿，差点扭曲。
只见，卢修斯身后跟着一排排扛着弩炮的战士，粗略的看过去，这些弩炮绝对超过了三十之数！
“怎么可能…！”奥利斯目眦欲裂，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按照他下属的说法，卢修斯第一天明明什么都没干，只不过才短短两天，卢修斯上哪弄出的三十架弩炮！
总不可能，他带着那群低序列的废物学徒，每天就能做十五架，理论上只有序列三才有资格制作的超凡级弩炮吗？！
“不好意思，这三十多架弩炮实在是太重太多，搬出来是有点废人，让大家久等了。”
“不可能，这些弩炮肯定是假货，都是糊弄人的！”奥利斯不甘心的吼道。
“卢修斯神官没有骗我们，这些八牛弩都是真的！”扛着八牛弩的战士，立马出来反驳。
“刚刚我们之所以耽误了这么多时间，就是为了验证八牛弩的真实性。”
“是啊，有了这些八牛弩，几日后的约战，我们就有赢的机会了！”
战士们的喜悦感染了人群，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欢呼。
众目睽睽之下，卢修斯看向脸色难看的奥利斯，往下压了压手，人群立刻就恢复了寂静。
现在，奥利斯对卢修斯所有的诋毁都不攻自破，卢修斯的声望已经晋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可以想见，只要七日后的守城战再次胜利，卢修斯将是寒风要塞，当之无愧的救世主。
“奥利斯副官，我赢了，你也该履行自己的赌约了吧。”卢修斯笑道。
“我…”奥利斯大脑一片空白，在来这里之前，他几乎没有计算过自己输掉的后果。
“希雅将军…”奥利斯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希雅，希望她能为自己说几句好话。
不管他的，算计有没有成功，他昨天的谈话，理应在希雅那儿留下些情面才对。
可是意外的是，希雅只是摇了摇头，面色沉静，冰蓝色的眼睛意外的冷酷。
“奥利斯副官，愿赌服输。”
“你…你们…”奥利斯副官指着静默的人群，几乎气急，哪还有刚刚的从容不迫。
“我记得赌注是奥利斯副官提出的，难道他一开始就没打算履约吗？”
“八成是因为，他就不觉得自己会输，所以才提出这么严苛的赌约。”
奥利斯等来的，只有众人的质疑。
奥利斯出奇的愤怒了，他现在觉得，自己已经被整个寒风要塞背叛了。
“好，好，好，不就是向女神认罪吗，我奥利斯输得起！”
认罪书本质上并不是一本书，而是用神力对神明的一段祷词，里面诵读着自己的罪行。
在寒风要塞所有人的围观下，奥利斯耻辱的向女神念出祷词，很快就引来了神弃！
这是卢修斯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直面神明的压迫力。
女神帕拉斯神纹自奥利斯的身体里“长”出来，逐渐弥漫全身，像瓷器表面的裂纹。
这一切都在无声中完成。
所有的观者都在祷告，连希雅都避开了女神降下神威的余光，只有卢修斯，从头到尾都没有移开视线。
在奥利斯碎裂的虚影中，卢修斯。似乎看到一个类似发光球体的庞然大物，隔着万千星河，朝他递来一瞥。
祂即是，“帕拉斯女神”。
此即是，“神迹”。
卡啦。
卢修斯确定自己听见了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
伴随着奥利斯被抽去神魂般轰然倒下，他身上的神纹瞬间如触手般收回体内。
他看起来与之前没什么区别，甚至连一点伤痕都没有。
可是身为阿尼亚人的卢修斯，就是从奥利斯瘫软的身体中，读出一丝出自本能的厌恶。
就在这一瞬间，卢修斯才发现，他的脊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被冷汗覆满。
认知修改。
蓦地，卢修斯脑海里飞快的闪过这个词，差点维持不住表面上的淡定。
而希雅，此时却慢慢踱步到奥利斯面前，将一个吊坠放到他怀里。
“给他点时间吧。”
卢修斯听到希雅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