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只是伪灵根
马童二人当场被擒，凶器在手，受害者尚在，自知罪证确凿，很快便在秦三的逼问下吐露实情。
不多时，秦三将审问所得如实汇报给了龙腾镖局的总镖头。
龙总镖头听完，眉头紧锁：“也就是说，这两人只是林镖头的死忠，对他的命令照单全收，却根本不知道他背后的底细？”
“正是如此。”秦三点头，语气带着几分遗憾，“这条尾巴虽然清了，但线索也就此断了。”
龙总镖头冷哼一声：“姓林的吃里扒外，真是白瞎我对他十年的信任，亏得还当他是自己人，结果却是条养不熟的白眼狼！”
他怒骂几句后，情绪稍定，示意秦三继续说下去。
尽管供词没能直接指向幕后主使，但镖局内几位高层早有猜测。林镖头泄露的路线情报，八成是落到了那些想抢生意的同行，或是盯上镖货的劫修手中。
做这行这么多年，该防的，该斗的，他们早就见得多了。
还好林镖头似乎想待价而沽，最关键的一批机密保了下来。其它被泄露的路线，要么放弃，要么从新安排。虽然有所动荡，但也并无大碍。
“那暗中算计咱们的人...要不要报复回去？”秦三低声问道。
龙总镖头沉吟片刻，眼神阴沉道：“暂且按兵不动。林镖头这条线被拔了个干净，对方短时间内也得缓口气。我们反倒不能急，越是平静，他们越是心虚。”
说到这，他眯起眼：“但若是他们真敢回头找补...那咱们就让他们知道，龙腾镖局不是好欺负的。”
秦三恭声应下：“明白。”
正事聊完，最近的烦心事暂时压下，龙总镖头突然好奇：
“你刚刚说，马童两人要杀人灭口的那个账房，可能有问题？”
秦三点了点头：“我确实是这么想的，毕竟那个账房修为不高，面对两个趟子手合力暗算，居然能支撑一时片刻。
这种人很少见，别说干账房的，就是咱们的镖师趟子手都未必做得到。”
“那他有问题吗？”
“应该没有。”
秦三犹豫着说道：“他的说辞没什么破绽，和马童的供词相吻合，应该只是碰巧在场的无辜之人，凭借身手勉强撑了下来。”
“哦？”
龙总镖头来了兴趣：“此人叫什么名字？修为几何？怎么招进镖局的？”
秦三早有调查：“这名账房名叫何逊，修为只有炼气二层。乃是前几日，走正常流程，被我招到账房，打算以后让他随同镖队一起做账，来历应该没什么问题。”
镖局刚刚出了叛徒，两位总镖都下意识先考虑来历。
闻言，龙总镖头的眉头舒展。
“既然如此，这个姓何的账房看起来身手不错。正好咱们少了两个趟子手，不如让他补上去，既做账房也做趟子手，月钱也给他加上，如何？”
秦三觉得不妥：“大哥，他是个伪灵根。”
“这样啊，可惜了。”
两人随即换了话题，不再去聊何逊的出路。
毕竟伪灵根这种资质实在太差了，只是刚刚达到能够修炼的门槛。
伪灵根修士哪怕努力一生，恐怕也只是卡在炼气三层，术法都用不利索，只是比凡人武夫强上许多，但仍然没什么本质区别。
但凡何逊灵根资质好一点，两人多半也会给些资助，将他的待遇提高一些。
...
另一边，何逊也不知道，自己刚刚错过了一次出头机会。
虽说他即便知道了也未必会愿意。
毕竟，来镖局当账房，既轻松又安全，本就是为了混日子。若是当了趟子手，待遇是好了，但遇到的危险也会提高，何苦来哉？
此时的何逊开开心心地坐在院子里，安静地晒太阳。
账房现在还乱着呢，要想整理好需要不少时间。
他又是有伤在身，秦三总镖便给他放了半天假，让他心情大好。
“没想到，当时情急之下，把书桌踢翻，账本打乱，居然还能换半天假。”
此时，他虽然是在休息，地听功却仍然源源不断地将闲言碎语传了过来。
“...听说了吗？老马老童他们也是林镖头的同伙，刚刚被秦三总镖头抓走了，怕是落不到好下场...”
“...后厨大娘又跟杂工老范吵了一架，说他后院的珍鸡是他偷的，吵得好凶啊...”
“...你说最近账房的钱，是不是算得有点不对劲？灵马的伙食费最近是不是少了几块灵石...”
“...最近老李怎么总喜欢照镜子，莫非年老心不老，想搞第二春？劝他放弃吧，他那张脸没救的...”
“...你们谁见到赵主管了？三总镖头说最近账本有些地方不对劲，要找他仔细问问...”
地听功传来的信息极其混杂，其中九成九都是些没用的情报，尽是镖局的无趣琐事，听得何逊只觉头疼。
“所有学地听功的天机楼弟子都要忍受这种折磨？”
何逊暗自为自己的同门们惋惜，若有得选，他绝对不想在这里耗费时间听这些没用的琐事。
但...地听功的修炼速度实在太香了。
随着闲言碎语一点点涌入耳中，他的修为也在一点点地缓慢增长。
进境速度之快，比他在房间辛苦打坐修炼五行功，要快了整整三倍！
对旁人来说，这修炼速度不过寻常，但对伪灵根的何逊而言，地听功的修炼才是真正的修行。
“往日曾听闻，有些神妙功法修炼时并不怎么吸收灵气，而是吸收信仰，神念，血气，阴气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想来，地听功也是其中一种。”
何逊推测着，但暂时想不出地听功是以什么为基础炼化修为。
他的眼界不够，这方面只能瞎猜。
只要获得的修为是真的就行。
“天机楼的核心功法，确实神妙无比！”
“以这个速度提升修为，没准在我年老之前，也能有机会提升到炼气中期。”
炼气中期，那可是何逊之前不敢想的境界。
他现在的修为只是炼气初期，相比凡人，也就是身体素质更好，力量更强，速度更快，活得更久一些。
除此之外，他也能用上一些基础术法。但要想施展，需要提前吸纳灵力，同时念诵术法口诀，道决，手印都不能忘。否则若灵力失控，术法不但会施展失败，还会反噬自身。
所以，术法对于他而言比较鸡肋，基本不用。
这么看来，炼气初期和凡人的差距真的不大，若是遇上修炼武道的凡人，还未必打得过。
但若是修为达到炼气中期，一切就不同了。
修士的身体素质会再次提升，达到凡人终身无法触及的地步。
到了那时，修士随意出手就能击溃苦练武道的凡人。而且对灵力的掌控越发得心应手，施展术法更加随意。
只有炼气中期之后的修士，才真的称得上修士。
“不过，即便晋升炼气中期，寿元也不会有什么变化。不成筑基，终是凡俗。”
“我反正已经放弃继续修仙的想法，能不能成为炼气中期，对我来说也无伤大雅。”
“但，若能在彻底老下来之前体验一番炼气中期，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何逊晒着太阳，做着幻想之时，耳朵微微一动，听到了一些他在意的信息。
“...刚刚看到赵主管从西房回来，也不知道去干嘛了...”
诶！
这消息，他等了小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