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体系差异
姜玄听得入神，心底却在飞速盘算。
吐纳需要灵气，除非占据一处洞天，否则根本没有前途可言。炼神听着玄妙，可他深知自己资质平平，料想并无与之匹配的天赋。
唯有武道，不但资源好寻，修炼起来也更加安全。
想到这里，他拱手行礼，语气坚定：“师兄，我愿选择习武！”
周明反应平淡，接着问道：“古武还是国术？”
姜玄权衡了一番，再次做出决断：“国术！”
‘国术？’
周明闻言，微微一怔。在他想来，对方理应选择古武。毕竟对于家底殷实之人而言，古武无疑是更为上乘的选择。
但转瞬之间，他便神色如常。
其实，选什么都无所谓。此界武道传承时日尚短，后续的境界体系也还处于残缺不全的阶段。
待对方迈过学成基础部分，后续能炼什么，还得看他如何编排。
想到这里，周明转身走进书阁，从书架抽出一本边角微微发卷的书册：《八卦游身掌》。
他随意翻了翻，道：“既然选定国术，那便先从扎马步学起。这本书你拿去背熟，若有不解之处，可去坊市寻我。”
说着，将书丢给姜玄。
......
......
将老乡打发后，周明再次回到了坊市。
手头阔绰之后，他放下了摆摊的营生，一头扎了进肆意挥霍的日子里。
由于知晓修仙之路越走越窄，周明果断调整修行方向。
以往，他主修炼气，兼修炼神；如今，他转为主炼神，辅以练武。
这般调整之下，虽说每日多出了半天修行时间，可一整天下来，资源消耗竟与往昔相差无几，依旧维持在二百多两银子的水平上。
修炼时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眨眼之间又过了半个多月。
这一日夜里，周明独自坐在客栈顶层的雅间内，隔绝气息的法阵已被打开，死寂般的静谧中，唯有他绵长的呼吸声在回荡。
八角青铜香炉处在案几中央，镂空龙纹的炉盖上插着七根被点燃的镇魂香。
伴随着银灰色的香灰簌簌坠落，粗壮的青烟盘旋升腾，不过片刻，整间屋子都被烟雾填满。
周明盘坐在蒲团上，周身萦绕着丝丝缕缕的银白色丝线。这是以百年蚕丝为主料，掺入数种珍稀灵材精心编织而成的凝神网。
这些丝线仿若蛰伏的银蛇，蜿蜒缠于他的腕间、颈侧，将他紧紧包裹其中。
周明阖上双目，深深吸入一口烟气，刹那间，眉心处似有微光若隐若现，如暗夜中的烛火，幽然闪动。
与此同时，他周身气息陡然一变，仿佛被一层无形的薄纱笼罩，变得空灵而缥缈，仿若与天地相隔，再无一丝人间烟火气。
随着时间流逝，镇魂香燃烧过半，周明的呼吸愈发绵长，近乎停滞。他的意识沉入识海深处，那里漆黑一片，唯有一缕微弱的光芒在混沌中闪烁。
那光芒正是他的神魂，此刻正疯狂地摄取着肉身各处，尤其是肝脏部位所蕴藏的奇异力量。
随着那股神秘力量源源不断地汇入，神魂于识海之中逐渐凝实。一道朦胧的人影，在识海中央缓缓浮现。
时间悄然流逝，人影愈发清晰，赫然是周明本人的模样。
此人影通体澄澈，散发着柔和的微光，尽管看起来还有些虚幻，飘摇不定，却是养魂后期、主魂成型的标志。
随着最后一缕镇魂香的烟气被吸入体内，周明结束了此次修炼。他缓缓睁眼，撑着发麻的双腿起身。
正当周明准备感受突破至养魂境后期所带来的种种变化时，他的肝脏处陡然泛起一阵剧痛，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同时攒刺，显然，是肝魂透支的后果到了。
周明眉头只是微微一皱，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他意念微动，便有一缕法力自丹田涌出、顺着经脉缓缓注入肝脏之中。
待状态大致稳定后，周明便不再理会肝脏部位时不时传来的刺痛，就连最普通的护肝药材也没有取用。
毕竟，这本就是他有意为之的结果。
诚然，无论是民间流传的传说也好，各个修行体系的基础常识也罢，都言魂魄一体共生。不过，站在一个平凡的、一步步向上修行的修炼者视角来看，
人，首先是有主意识以及细胞泛意识，然后才有主意识演化成主魂、泛意识在人体的各组织部位凝聚成其他魂魄。
虽然对比主意识和细胞泛意识，主魂同其他魂魄的统帅性质更强，但也仅是相当于分封制下、君王与诸侯之间的从属关系而已。若想使修为更进一步，改制则是必经之路，不过其过程或繁或简，时间或提前或押后，会因修行的体系不同而有所差异罢了。
相较于气血武道，需达武圣境才会以拳意镇压肉身；仙道修真体系，要在突破元婴境时一次性度过内魔、凝魂聚魄；
而专修神魂的炼神体系，却选择将此过程拉长、提前，使得君王可以分阶段、有步骤地对诸侯逐一收权、各个击破......
......
......
关上房间内的法阵，打开雕花木门，晨光便如薄纱般漫进来。
不同于下午、傍晚的喧闹，坊市的上午笼罩在一片冷清之中，街道上行人稀少，只有寥寥几个商贩在整理摊位。
周明理了理微皱的道袍，大步踏出客栈，朝着坊市的中心街道走去。
老字号本草堂店员的正在擦拭柜台，见他进来，有气无力地打了声招呼。周明快速打包了一批习武所需的药材，又在不远处的几家店面中陆续配置了后续半月炼神所需的资源。
正当他拎着布袋，打算往回走时，拐角处出现了一道身影。
姜玄立在一旁，见周明走来，当即迎上前来，恭敬的问道：“师兄，我帮你拎？”
周明目光平静的看了对方一眼，没有拒绝，而是反问道：“你不在观里好好修炼，跑来这里见我，可是在修行上遇到了难解之惑？”
姜玄接过布袋，语气自然道：“不瞒师兄，师弟近日来的修行尚且顺遂，倒是前两日机缘巧合下得了个便宜，特来与师兄共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