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3章 神医之徒,樊阿也
时间飞逝,转眼到了第三日
北平郡城内依旧军卒巡视四周不断,气氛十分紧张,却又显的不少怪异之处。
晨曦的微光悄然透进窗棂,萧烬依旧脸色上透露着苍白,沉眠昏厥不醒。
众部下心急如焚,神色间满是焦灼与忧虑,几人都在屋外徘徊踱步,时不时望向屋内榻上之人,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担忧。
天刚破晓,镇守辽西的邓武便匆匆忙忙,带着一人以及些许亲军赶来。
“主上怎会如此?昂?主上那百斤重枪单手抡得跟小木棍似的,怎会病重?”
只见他迈着大步,神色匆匆,大着嗓门在萧烬寝屋外对着几个守卫便是一顿训斥。
那声音如洪钟般在寂静的清晨回荡,震得众人耳朵生疼,训斥完后面带不善地将目光投向那临渝县令。
“吴县令,这就是你前几日跟我说的将有喜事降临?那面相之术,又是否还有此一事?”邓武满脸质疑,眼中的怒火仿佛随时都能喷发出来,朝身后跟随的吴兴问去。
刚一齐策马狂奔赶来,好不容易喘过气的吴兴,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寒意,心中只哀嚎着:“我命休矣呐!”
此前他可是言之凿凿地说屋中那人有封侯拜王之相,可如今却卧病在床…
还患着无名之症状,身躯暗红之色滚烫至极,迟迟不醒。
“这…这……”支支吾吾了起来
刹那间,吴兴脑中灵光一闪,想到曾经结识过一位医术高超的好友。
急忙向众人解释:“下官有一好友名为樊阿,乃是神医华佗的高徒!他定能为大人诊治一番。”
孙义听闻“华佗”二字,脸上瞬间泛起喜色,急切地问道:“莫非是那位传闻中有起死回生之术的神医华佗?”
邓武和赵锋二人也一脸期待地看了过来,眼中满是希望。
吴兴连连点头,随后缓缓说道:“在大人还未剿灭郡中黄巾之前,这位神医之徒便在郡外某处山间隐居…”
“他偶尔也会出山,以悬壶济世为己任。下官平日里喜爱结交能人异士,当初下官有幸结识过他。”
邓武脸色一变,先前的怒气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和气之样。
连忙抓住吴兴的一只胳膊,恳切地说道:“吴县令,可知此人在哪座山间隐居?我定当亲自将他请过来。”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吴兴身上…
吴兴微微挑了挑那已过半百的眉头,脸上露出一抹神秘的神色,缓缓说道:“我曾观察屋中大人的面色,眉间暗处有一抹黑气,便知他早晚要遭此一劫。”
“只是当时不敢明说,如今…如今果然应验了,若……”
邓武连连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唉…”吴兴见状,轻轻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若大人能渡过此难,日后必定有封侯拜王之势呐!”
“之势?”
邓武听后,那脸上的急切之色并未消退,催促道:“那吴县令快快告知,那名叫樊阿之人究竟在郡外何处山间?”
吴兴微微眯起双眼,缓缓抚了抚那几缕带着白意的胡髯,这才说道:“此人就隐居在郡外的那…”
不一会儿,听着他的口述之地
邓武连连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嘴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郡外哪座山,重述一遍觉得记牢便想上马而去。
“我这便将此人请来!”
见邓武即将上马,吴兴又嘱咐道:“那樊阿并不会在一处久留,邓统领此去一切全看缘分。若是寻找不到,可不能再怪罪下官了。”
“一切皆看天意呐!”
“驾!”邓武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翻身上马,率领着若干轻骑疾驰而去。
马蹄之声渐渐远去…
剩下的赵锋看着吴兴那故弄玄虚的模样,不禁轻哼一声:“我可不信什么天意!”
朝他冷冷吩咐道:“主上若一日不醒,你便一日不准离开。”
吴兴轻叹一声:“唉,命也…”
数个时辰之后,已是入夜时分。
只见徐无城外,若隐若现的火光跳动不断,马蹄之声渐渐大起……
“驾!驾!”
不一会,那批人马逐渐靠近城门,一伙人气喘吁吁之样。
一声大喝传到城头之上:“速开城门,我乃邓武!”
守城将士连连伸出头颅,探出火把照亮四方,观看下方好一些人马,身上甲胄也较为熟悉模样。
把守城头的赵锋定睛一看,只见那邓武身后马匹上捆着一个中年男子,只不过一脸邋遢还有着醉意之色。
“这便是他说的请?”
不再迟疑,主上要紧,立即挥手吩咐道:“打开城门!”
不过此时又有另一队斥候人马,送信而来,一脸欣喜禀报道:
“大人,三位将军大捷!大捷呐!”
赵锋连忙下马接过,原来是关于前线那三位将军的战事已有着落。
打开报捷之信入眼望去,面色大喜不已,但又想到主上情况又苦恼了下来…
抬头往那马匹上醉醺醺之人望去
几炷香后,昏厥的萧烬屋外,火光通明照耀驱散四周黑暗。
孙义也携带吴兴而来,往那地上醉醺醺的樊阿看去,一脸邋遢之样。
“好似一个酒鬼,哪有神医的模样”
赵锋询问吴兴道:“这是否是那樊阿?我怎看着像一醉汉?”
吴兴点点头,脸上一笑道:“此人正是,不过有些许好酒罢了。”
缓了缓,他眼中一抹回忆之色,想起了当初结识此人的事,嘀咕着几句:
“此人当初便是闻幽州桃花酿乃天下第一绝,才来到幽州一带悬壶济世的,可惜一直未得品尝过那好酒。”
邓武却轻哼一声,此人在山中大饮美酒,询问一番得知他便是樊阿。
他想让此人来此地行医诊治一番,此人却连连摇头,还醉笑直呼“一日不见桃花酿,一日便不出山去。”
他便直接派几人将人绑了,随后还搜了他屋中一堆行医之物带来。
不再迟疑,接过一旁军士手中沉水容器,径直向地上那醉熏的樊阿泼去。
“噗呲!”樊阿脸上泼湿一片,眼睛眯了又眯,伸手擦来擦去。
好似有了些许转醒,撩起凌乱的长发,又揉了揉眼,但还有些神志不清,只看到一些火光喃喃道:“谁?谁撒我一脸尿?”
他定睛一看,坐直些许身子,惊得一身冷汗,借着不少火光看去周围之人皆披甲戴胄,一副军士之人打扮正盯着他。
顿时,在夜风的吹散下,又有这般多的人盯着他,醉意驱散不少。
喉间咽轻一声,小心询问道:“各位大人有何贵干?我为何会在此处?”
一旁的吴兴眼尖手快,上前一步扶起他,指着他笑道:“樊神医,好久不见呐!”
樊阿三十有余,见此人有些许熟悉之感,拍了拍头头摇晃笑道:“你是那吴…吴兴?原来是吴兄,咱俩确实好久不见。”
“你如今为何身穿官袍呐?”话语之中,是对此物的嫌弃之意。
他又抬头望了望四周,神智清晰许多,见众人一副看脱光了女人的目光到他身上。
此时周围夜晚中,一片寂静之声…
他顿时有些颤声问道:“神医我可当不起呐,我师傅都不敢自称真神医…”
眼咕噜一转,朝吴兴走近两步,低声道:“吴兄,我为何会在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