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妹妹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皮鞋踩在月亮上，溅起一摊水洼。
北山明眼前浮现出系统面板。
【清除罪恶任务完成】
【桐生玲玖命运预测：16%痛改前非，专心学业；3%并不放在心上，依旧我行我素，81%消停段时间，再重蹈覆辙】
【任务评价：你让桐生玲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以一种巧妙方式转嫁因果，中止了罪恶。伟大，无需多言！】
【任务奖励：恶女值：200点。】
看着钱包的五万日元，北山明似乎明白所谓的‘伟大’是什么了。
这样的因果请多些，不要因为我是个好人就怜惜我。
北山明无声呐喊，但很快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200恶女值？
比宫田太太的奖励还要高.
难道是桐生玲玖所犯下罪比宫田太太还要严重？
但他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
比对两次任务，他终于发现细微差别。
宫田久子的评价是惩戒罪行，而桐生玲玖的评价则是中止犯罪。
【本系统旨在贯彻爱与真实，以纠正潜在罪恶为宗旨，而并非惩戒。】
回想被自己略过的提醒，北山明恍然大悟。
同样的，似乎只有恶女与自己产生交互后，才会产生相应的任务提醒。
探索进度略微进展。
北山明肚子咕咕叫起来，忙活几小时，他现在还没有吃晚餐呢。
由于桐生玲玖的突发事件，兄妹俩约好的晚餐泡汤了。
他早就给千代惠打了电话并表示歉意，但听电话那头语气，似乎有些失落。
是不是自己做得有些过分？
为了几百日元，你让一个少女等待的喜悦付之东流。
脑海中一个白衣小人还没开口说完，就被另一个黑色小人用鱼叉穿了个透心凉。
只是小女孩而已，你赚了五万元应该高兴才是！
随后黑白“北山明”扭打成一团。
北山明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十円硬币丢入电话亭的投币口。
数着电话的忙音，北山明挂断电话，又迅速拨打过去。
为了不影响母亲的家庭，自他成年后就学会不去打扰。
偶尔需要联系千代惠，就会用这样的方式，免得双方尴尬。
电话一直响了好几秒，千代惠才觉得要接起。
她很生气，特地化了简单的妆容，还洗澡换了裙子，可等了哥哥这么久却只等来有事耽搁，改日再约的电话。
千代惠气得连晚餐都没有吃几口，就一个人跑进屋子蒙着床单不说话。
作为报复，她打算再也不打电话给他了，要不下次过生日的时候不送他礼物，整个人胡思乱想了一堆。
可当听见那属于他们的暗号电话响起时，还是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跑下楼。
“歪。”千代惠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冷淡。
“是我，吃了饭嘛？”
“吃过了，吃得很饱撑得很。”千代惠假装打了个饱嗝。
北山明懒洋洋开口，“这样啊，可我还没吃欸。”
“那...那关我什么事情。”
千代惠下意识想催促他去吃饭，但一想到下午的爽约，冷淡地开口。
北山明一愣，他没想到一向黏着她的妹妹，竟然会说这种话。
“我实在太伤心了，你都不问我为什么还没有吃饭。”
北山明装着很伤心，眼睛却瞥向通明的窗口。
“我才不关心勒，没事的话，我要去睡觉了。”千代惠说着就要挂断电话，这样他就能去吃饭了。
“好了，不逗你了。我到楼下了，要是千代要睡觉的话，我只能一个人去吃宵夜了。”
北山明挂断电话。
他现在很累，处理完桐生玲玖那档子事情，本来是打算回家的，但还是坐电车来见千代惠了。
作为补偿，约定的晚餐就只能改成夜宵。
至于选择权，他交给千代惠。
北山明拧着眉心，然后就看见二楼的灯瞬间灭了。
他来到拐角处，不多时就看见千代惠朝屋内挥挥手，就朝着他走来。
她长发披肩，穿着一件米白色毛衣，修长的小腿在月色下白得发光。
等到千代惠走近，北山明才发现少女的手上还提着个布袋子。
她也不说话，就把布袋子丢给北山明，然后自顾自走在路上前面。
冷暴力，是少女无声的不满。
北山明不用翻开就知道是半块肉松面包以及几块寿司。
“反正明天就过期了，布鲁不在家就只能便宜你了。”
布鲁是家里养得一只杜宾犬，任务之一是包揽家里的剩饭剩菜。
千代惠叉着腰，冷哼一声，想装作不在乎的样子。
表情就好像是被反着顺毛的猫，却看见猫条，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生气还是示好。
“嗯，千代最好了。”
用纸巾擦拭着有些雨珠的长椅，北山明坐下来，伸手就要拿起寿司。
千代惠抿着嘴唇，面露纠结，终于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寿司，“换一个吧，这个坏掉了。”
“没事的，千代给的就算吃坏肚子也没事呢？”
北山明伸出手，笑意盈盈。
千代惠支支吾吾，“我...我在里面涂了点芥末。”
“这不能怪我，谁让你快一个月都不打电话过来，而且今天还失约了，这对一个女孩子是很失礼的。”
千代惠试图解释。
北山明看着少女微微挺起的胸脯，以及逐渐长开的面容，略微沉思。
好像真不好糊弄了。
要是小时候的千代一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到底是谁把她教坏了呢？
北山明早就知道寿司里涂了大量芥末，刺鼻的味道他一拿到手就闻出来。
千代惠大概是第一次做坏事，只涂抹了其中一个寿司。
为了平息妹妹的怒火，北山明也只好装成不知道，要是她不阻止，还得装出一副被辣的掉眼泪的表情。
“我...我错了，你是生气了嘛？”
千代惠小声开口，不自在玩弄着食指，悄悄用余光观察北山明。
“啊...千代怎么能做这种事情，这么大的雨我还特地过来见面，可千代呢。”
北山明装出痛心疾首的模样。
单纯的千代惠紧张极了。
虽然哥哥是爽约了，但事出有因，又冒雨过来请我吃夜宵，我却这么对他是不是太不应该了。
要是因为这件事情，他不跟自己联系怎么办？
实在太冲动了，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千代惠心里只剩下后悔。
“算了，我原谅你了。”
“真得嘛？”
千代惠全然忘记下午等待的失落，又露出灿烂的笑容。
果然，哥哥是最好的。
“但我记得千代以前是不会做得这种事情的，今天怎么回事呢？”
北山明话锋一转，眼睛似乎能看透灵魂。
“我...”千代惠很纠结，该怎么回答呢？
“是不是你那个学姐？”
“不是的，不是的。”
千代惠连连摆手。
“所以，千代现在已经不信任哥哥了嘛？”
“不是...，不是的。”
看着千代惠的表情，北山明心中了然。
又是你，桐生玲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