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黄天秘约
洛阳的夜，静得可怕
张让的府邸内，一盏青灯摇曳，映照出几张阴沉的面孔。
茶盏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废物！“张让摔碎茶盏，“吉平这个蠢货！“
赵忠阴着脸：“更麻烦的是左丰那小子突然得宠，陛下竟让他接管了太医令！“
“怕什么。“段珪把玩着新得的翡翠扳指，“朱儁活不过这个月，张角下的咒，大罗金仙也难救。“
阴影里，一个小黄门低头记录，腰间龙纹玉佩悄然闪过微光。
与此同时，万里外的西华城中。
朱儁拆开天子密信，只有八字：
【卿且忍辱，朕必除奸】
老将将信纸凑近烛火，火光映亮了他坚毅的面庞。
胸口的咒伤突然剧痛，但他嘴角却浮现笑意。
窗外，一颗流星划破夜空，直坠东北方向，那里，张角的法坛正在广宗城外发出妖异光芒。
.....
西华城外，汉军大营。
朱儁盘坐在帅帐中央，胸前的溃烂伤口已蔓延至腹部。
黑气如活物般在腐肉间游走，每次呼吸都带出腥臭脓血。
案几上的白玉盒中，九转还丹散发着淡淡金芒。
“将军，真要服用此丹？“亲兵统领声音发颤，“太医说这伤...“
“出去。“朱儁声音嘶哑，“三十丈内不留人。“
待帐内只剩自己，老将颤抖着打开玉盒。
丹药入手的刹那，他浑身一震——这哪是什么药丸，分明是一团凝固的龙形金光！
“陛下...“朱儁想起密信中那句“卿且忍辱“，突然老泪纵横。
他仰头吞下金丸，喉间顿时如吞下滚烫铁水。
“轰——！“
五脏六腑仿佛被天雷洗练！磅礴药力化作九条金蛟，在奇经八脉中横冲直撞。
原本盘踞伤口的黑气发出刺耳尖啸，被金蛟撕扯吞噬。
“呃啊——！“
朱儁七窍喷出金光，帅帐帷幔无风自燃。
帐外亲兵惊恐地看到，无数金色气流穿透牛皮帐篷，在半空交织成九宫八卦阵图。
老将佝偻的脊背突然挺直，体内传出长江大河般的奔涌声。
那是沉寂二十年的武道瓶颈被冲破的征兆，金刚境桎梏，碎！
“天人之门，开！“
随着一声长啸，朱儁天灵盖冲起赤色光柱。
光柱中隐约可见战旗猎猎，正是他毕生武道意志所化的“赤焰战意“！
方圆十里内的兵器同时震颤，仿佛在朝拜新生的天人大宗师。
当异象消散，亲兵们冲进帐内，只见自家将军傲立如松。
胸前伤口尽愈，灰白须发重现乌黑，更惊人的是那双眼睛，左眼如常，右眼竟化作赤红竖瞳，瞳孔深处跳动着永不熄灭的战火！
“将...将军？“
朱儁握了握拳头，空气被捏出爆鸣：“传令全军，明日开拔长社。“
他望向东北方向，竖瞳中映出常人看不见的景象，五百里外，滔天黑气正从广宗城冲天而起。
“有些账，该清算了。“
......
洛阳皇宫，刘宏正在批阅奏章，突然系统提示音响起：
【叮！投资朱儁成功！】
【奖励：五帝真龙拳（天阶武学）】
一股洪荒之力从天灵灌入，刘宏脊柱大龙节节亮起。
恍惚间，他看见五条颜色各异的真龙在识海中盘旋：
青帝苍龙主生发、赤帝炎龙主破灭、黄帝应龙主平衡、白帝霜龙主肃杀、黑帝冥龙主轮回。
五帝真龙拳，一种至高无上的武道绝学，融合五方天帝之力与真龙神威，拳出如龙啸九天，势可撼动乾坤。
相传上古时期，五方天帝（青帝、赤帝、黄帝、白帝、黑帝）为镇压混沌凶兽，各自凝聚一缕本源帝气，融入真龙精血，创出此拳。
后由人族武道至尊参悟天道，将其演化为可修习的武学，唯有身负帝王命格或大机缘者方能练至大成。
五帝之力，每一拳皆蕴含五行本源，可操控金、木、水、火、土五种天地元素，拳劲爆发时，身后浮现真龙虚影，龙威震慑万灵，弱敌未战先怯，拳意中自带无上权威，可压制寻常功法，甚至令对手真气凝滞。
刘宏本能地摆出起手式，右拳缓缓推出青龙探爪·裂风！”
轰——！
拳风未至，十丈外的镇龙柱已拦腰折断，断口处竟诡异地生出新芽，转瞬又枯萎成灰。
“一拳……抽干草木生机？！”他骇然收手，却见拳锋上缠绕着一缕青色龙影，鳞爪森然。
“这就是...五帝真龙拳？“
刘宏骇然，不敢再贸然修炼。
.......
洛阳
袁家
袁隗手中的青玉茶盏“咔嚓“裂开一道细纹。
这位四世三公的袁氏家主死死盯着北方天际——那里，一道赤红光柱贯通天地，将夜幕染成血色。
“朱儁...突破了？“他声音发涩，仿佛喉咙里塞了把沙子。
身后阴影中转出一名黑袍道人，正是太平道在洛阳的暗桩：“天人境。
而且...“道人袖中龟甲突然裂成两半，“是火德天人之相。“
“啪！“
袁隗捏碎茶盏，滚烫的茶水混着鲜血顺指缝滴落。
火德天人，这意味着朱儁的武道与大汉火德相辅相成，战力堪比寻常天人中期！
“通知本初，计划提前。“袁隗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绝不能让朱儁活着回洛阳。“
同一时刻，广宗城外祭坛。
张角手中的九节杖突然剧烈震颤，杖首铜铃无风自响。
他猛然抬头，南天星象中，代表将星的“七杀“正大放红光。
“朱儁...“大贤良师眼中幽光闪烁，“好一个汉室忠犬，居然能破我的黄天法咒！“
祭坛幽光浮动，张角的九节杖插入祭坛中央的凹槽，七十二盏青铜灯突然转为惨绿色。
火焰扭曲间，竟浮现出益州山川的虚影——峨眉雪顶、岷江怒涛、剑阁栈道...最后定格在一座血色神殿前。
“杨教主，别来无恙。“张角袖中滑出一枚骨牌，牌上刻着“黄天“二字。
神殿虚影中，苍白面具缓缓浮现。
这张以人皮制成的面具上，用处女经血画着诡异符文，此刻正诡异地蠕动着：
“大贤良师...“面具发出湿漉漉的声音，像是从水下传来，“你给的《血神经》残篇，有问题。“
张角眼中幽光一闪：“哦？“
“第三十七页的凝血咒，少了关键手诀。“
面具突然裂开一道缝，露出后面猩红的舌头，“我教三位长老...融化了。“
“呵。“张角突然伸手插入自己胸膛，掏出一颗跳动的心脏！心脏表面密布金色符文，与骨牌上的“黄天“二字如出一辙。
“《血神经》乃上古巫族秘典，非黄天命格者不可轻修。“
他将心脏放回胸腔，伤口竟自动愈合，“杨教主不妨先看看这个。“
一滴精血弹入火焰，火光暴涨，映照出洛阳皇陵的景象，某座帝陵正渗出黑色液体，所过之处草木皆枯。
“汉室龙气溃散...“面具声音陡然尖锐，“你动了武帝陵？！“
“不过取走一枚'锁龙钉'。“张角轻笑，“倒是杨教主，百年前那场交易...“
“闭嘴！“面具突然暴怒，神殿虚影剧烈震荡，“别忘了是谁助你突破命劫境！“
祭坛四周的青铜灯接连炸裂。张角不慌不忙，九节杖轻点地面，一盏血色灯笼从杖首升起：
“那就再做个交易——我要益州乱三个月。“
灯笼里，隐约可见三条扭曲的人影，正是张角囚禁的三条蛟龙精魄！
面具沉默良久，突然伸出一条猩红长舌卷住灯笼：“三个月后，我要刘宏的人头炼灯。“
“成交。“张角割破手腕，鲜血在祭坛上画出诡异图案，“以黄天为誓。“
血符完成的瞬间，万里之外的益州突然地动山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