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刀

两人正式约战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扬开来，一时议论纷纷。

药铺的气氛显得有些凝重，似乎连做生意都没精神了。

卫风却心如止水，在院中继续练武。

李老如往常一样坐在边上看着，不过此时，他却是越看越不对劲。

“怎么回事？这挥刀的力量，似乎已经超过了革皮期的程度，几乎与石皮期相当了。”李老皱着眉头，非常疑惑。

一个念头在他脑中浮现，但是，即便他已经习惯眼前少年惊世骇俗的表现，还是不敢相信这个荒谬的猜测。

“不能不能！”李老心中摇头，“这才几天，怎么可能就突破石皮期！”

然而看着看着，心里慢慢动摇了。

“这小子，不会真突破了吧？活了一大把年纪，这几日真是长见识了。”李老感慨。

……

入夜，药铺众人都坐在院子中间。

袁守益神情沉重，隐隐透露着焦虑。

毕竟明日一战不但决定药铺的存留，还关乎宝贝女儿的终生大事，怎么能不紧张。

袁景明、莺姐还有袁雨晴，同样轻轻皱着眉头，难以舒展，只有当他们看见卫风轻松又自信的样子，才稍微安心。

倒是有一人例外，那就是李老。

李老曾是铜皮期武者，又活了这么多年，毕竟眼光毒辣，已经确定，卫风如今已是石皮期武者。

这个信息，他当然不会说出来，否则泄露出去，把杨义武吓跑了怎么办。

隐藏境界是巨大优势，现在他人都以为卫风只是革皮期，明日一定会让杨义武大吃一惊。

他知道，比试的胜负已经没有悬念，此刻看着眼前这些人忧心忡忡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眼里浮现玩味的笑意。

卫风坐在一旁，看着众人凝重的神情，也无可奈何，好在这种担忧明日就会结束。

他视线转移，正巧和李老对视。

对方眼里顿时浮现一抹狡黠之色，一副“我懂”的表情。

卫风眉头轻挑，知道李老看出来了，便也回了个眼神。

两人心照不宣，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笑意，就这么看着其他人担忧焦虑。

深夜，卫风泡了澡后，便上了床。

打开面板：

【姓名：卫风】

【命格：天赋异禀】

【境界：123/300（九品练皮境中期（石皮）】

【武学：】

【自悟拂柳功完善版：50/80（第1/1层）】

【白猿拳精进版：105/200（第4/4层）】

【春蝉刀诀：48/300（第2/5层）】

武灵丹的效果不赖，提升得很快。

就是他感觉，药效消耗得也很快，他估计，常人能维持一个月的效果，在他身上可能只有数天。

不过这已经足够。

卫风轻吐一口气，闭眼睡觉。

睁眼。

还是一大早，院里就有人走来走去。

如此大事面前，看来都睡不着。

吃了早饭，又练了一会儿刀，差不多到时间。

袁守益已经给伙计们放了假，此刻把门一关，向菜市口走去。

卫风带着刀，走在最前面。

青牛街上的人，全都兴高采烈的在后面跟着，走着走着，人数渐多。

人的本质就是吃瓜看戏，古人诚不我欺。

到了菜市口，正是巳时初刻，擂台四周，围了不少人。

杨义武已经到了，在边上的棚子里坐着，在他身边，除了自己的手下，还有几个衣着不凡的人，显然是义海帮的武者。

其中一人，穿着黑色绸衣，神色倨傲，显然身份不凡。

另一处，罗横带着青云帮的人，站在人群最前面，看见卫风出现，并未上前打招呼，只是点点头。

目前不宜跟青云帮表现得太近，卫风也只是遥遥回了个眼神，便在另一边的棚子里坐下。

他抬起头，和对面的杨义武目光对接，双方眼中都有冷意。

比试巳时二刻开始，还要等一会儿。

不远处一座小楼上，几个富家子弟正扶着栏杆，手握酒壶，看着下方的场景。

一人道：“这场比试你们怎么看，我可是押了杨义武八十两。”

“英雄所见略同，我押的也是杨义武，那个什么卫风毕竟只是初出茅庐，以前根本没听说过这么一号人。”

“嘿嘿，我有消息，据说卫风不久前才刚刚突破为九品，多半以为自己是天赋异禀的武道天才，脑子一热，就敢挑战杨义武。”

“就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导致押杨义武的赔率太低了，赢不了太多银子，可惜啊可惜。”

……

“当！”

巳时二刻一到，铃铛声响起，卫风站了起来，袁景明跟在他身后，走上擂台，杨义武也站在了他的面前。

他们中间，摆着一张小桌，上面摊着一张写了字的纸，边上有印泥。

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道：“两位，这是生死状，按了手印，比试就生死勿论，若有伤亡，双方不得寻仇，有青云帮和义海帮，还有在场众人作见证，不可违背！”

“不过，若是一方主动认输，另一方就需停手，还有，一旦离开擂台，立刻判负。”

“若无异议，两位按手印吧。”

杨义武看向卫风，冷哼一声，率先上前，按下手印。

卫风轻笑，同样如此。

老者又道：“双方呈上彩头！”

袁景明把房契拿出，杨义武身后的人则捧着八百两银子。

这时，杨义武的视线越过卫风，望向下方的袁雨晴，脸上浮现邪淫的笑意。

袁雨晴撇过脸，面若冰霜。

“好！”老者大声道，“比试开始！”

无干人等下了擂台，桌子也撤去，只留卫风和杨义武两人。

“小子，希望你等会儿不要喊认输。”

杨义武提着大刀，略显狰狞的笑着。

忽地，他猛然发力，一个蹬腿，便是迅速向卫风冲来。

同时，他的右手去抓提在左手的刀，握住刀柄后，顺势向前，刀鞘由于惯性，停留在原地，大刀便顺势出鞘，这种拔刀法极为迅速，快得让人难以反应。

将拔刀，融于进攻之中！

卫风看见，杨义武猛然冲来，带着一种锐利的锋芒，似乎要把他整个人劈断。

“疾虎刀法，又快又狠！”台下，罗横作为九品后期，铜皮期武者，眼力最高，连他也不由得为卫风捏一把汗。

另一边，身穿黑色绸衣的义海帮大人物嘴角勾起，得意笑着。

而其他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见杨义武就出了刀，反观卫风，没有丝毫动作。

刀已来到卫风近前。

就在这时。

“嘶！”

一声嘶鸣。

紧接着寒光一闪，“叮！”，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众人看见，一柄大刀飞起，出了擂台，插在边上茶馆的柱子上，不断摇晃。

擂台上，杨义武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

他抬起头，看见了少年冰冷的目光，似有一股刀气，蓄势待发，即将发难。

他的心里，骤然升起巨大的恐惧。

“我认输！”

三个字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杨义武恐惧的往后退去，一个踉跄，摔下擂台。

原本喧闹嘈杂的菜市口，陷入诡异的寂静，随即，沸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