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救与不救
“咳，咳！”萧然猛地咳出一口河水，喉咙里像是被刀子划过，刺痛难忍。他头晕目眩地撑起身子，又吐出一口混着泥沙的腥臭水流，湿透的衣服紧贴着皮肤，让人极其不舒服。
口中喃喃自语道：“这该死的女人，心肠真是歹毒，自己跳崖寻死也就罢了，还非得骗我到崖边，拉我一起陪葬。果然张无忌他妈妈说得没错，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下次可不能再相信这样的女人了！”
他这才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片陌生的河滩。浅滩上满是光滑的鹅卵石和散落的断枝，周围群山连绵起伏，雾气缭绕，一时间让人辨不清方向，更别提知道这里哪里了。
萧然低头看了看自己膝盖、肩膀、腰部全是红一块紫一块的淤青，稍微一动就疼得龇牙咧嘴，显然是被河水冲撞到礁石上留下的痕迹。他试着站起身，却觉得四肢像是灌了铅，连抬一下手臂都费劲，伴随着一阵钻心的疼痛。
“老子才穿越两年，三妻四妾还没娶，飞机大炮也还没造出来，要是就这么稀里糊涂死了，简直是穿越者的耻辱！”萧然一边自嘲，一边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岸边走去。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换身干衣服，再好好躺下休息，至于其他乱七八糟的事，暂时抛到脑后。
就在他跌跌撞撞走向岸边时，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不远处，几块大石之间躺着一个人——楚羽裳。她静静地躺在那里，湿漉漉的头发散乱地贴在脸上，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毫无血色。
她一动不动，仿佛已经没了气息。萧然不经皱起眉头，喃喃道：“看这模样，不会死了吧？”他拖着酸痛的双腿走过去，脚下的鹅卵石硌得他生疼，每迈一步都像在受刑。
萧然来到她身边，伸出一根手指在鼻下试探了一下，感受到一丝微弱的呼吸，才松了口气：“还有气，没死。这女人的命还真硬，跟她那倔脾气一样。”
他站起身，冷冷地瞥了楚羽裳一眼，心中怒火又起：“这女人带兵来杀我，还把我拉下悬崖，差点让我命丧黄泉。她死不死关我屁事？老子可是土匪，杀人不眨眼的土匪，救她干嘛？”
想到这里，萧然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嘀咕：“让她自生自灭吧，天要收她，那是她命不好。”可没走出几步，他却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去，楚羽裳依旧孤零零地躺在那儿，像一具被遗弃的尸体。
远处，几只乌鸦在空中盘旋，发出刺耳的“嘎嘎”声，像是嗅到了死亡的气息，随时准备俯冲下来啄食。
萧然皱紧眉头，骂道：“这女人，死了倒干净，可要是被野狗叼走，或者被乌鸦啄得面目全非，老子心里还不得膈应一辈子？”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转身折返回来。
盯着楚羽裳看了半晌，脸上满是不情愿：“罢了，遇到你算我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就当老子日行一善，积点阴德吧。”他嘴上说得硬气，可心里却清楚，自己终究还是放不下来自现代教育的那点良知，不忍见一条鲜活的生命因他而死。
岸边的树林中，萧然手脚麻利地用钻木取火，火苗渐渐窜起，带来一丝温暖。他脱下自己的外衣，用力拧了拧水，又挂在旁边的树枝上烘烤。
一边烤火，一边忍不住抱怨：“老子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被你害得摔下悬崖不说，还得在这儿给你当保姆，真是晦气！”
他瞥了楚羽裳一眼，见依旧昏迷不醒，湿透的衣服紧贴着身体，勾勒出她纤细却不失妙曼的曲线，腿上隐约可见几道暗红的血迹，显然是被礁石划伤的。
萧然皱了皱眉，心中犹豫起来：“要不要帮她把外衣脱了烤干？可要是脱了，她醒来还不得以为我又轻薄了她，更恨我入骨？可要是不脱，这湿衣服捂在身上，又在冷水里泡了那么久，要是发起烧来，在这医疗水平落后的古代，一个小感冒都能要命……”
萧然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咬咬牙下了决心：“算了，反正她已经误会我够深了，也不差这一桩。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又从附近找了些干草，铺在楚羽裳身下，费力的挪到火堆旁，让她离温暖近一些。
萧然小心翼翼地解开外衣，随后便露出那一片雪白的肩膀，湿透的内衫紧贴身体，勾勒出胸前那高高隆起的曲线，又透着一股天然的韵味，让萧然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楚羽裳身材确实有料，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双腿修长，这让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留了片刻，心中啧啧称奇：“这女人的身材……真不是盖的。”随即强迫自己收回视线，拿起自己那件已烤得半干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遮住那令他心跳加速的轮廓。
楚羽裳苍白脸和紧闭的双眼，高挺的鼻梁，即便满身狼狈，也难掩她那股与生俱来的贵气。她的眉头微微皱着，似乎在昏迷中也带着几分不甘，嘴唇微微颤动，像是在呢喃什么。
萧然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心中暗道：“这女人，长得倒是不错，可惜脾气比石头还硬。也不知道她跳崖前在想什么，怎么就那么决然的轻生。”
就在这时，楚羽裳的嘴唇动了动，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萧然赶紧凑近了些，只听她断断续续地低语：“萧然……你这……死土匪……我……绝不……放过……”声音虽弱，却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恨意。
萧然听了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冷笑：“好啊，老子辛辛苦苦救你上岸，又关心你穿着湿衣服会感冒，把自己衣服给了你穿，你可倒好还在做梦杀我？早知道就让你喂乌鸦得了！”
可话虽这么说，还是没有一走了之，反而从火堆里挑了根烧得正旺的木柴，拨弄了几下，让火烧得更旺些。
夜色渐深，山间的风带着湿冷的寒意吹过，火光摇曳，映出两人一坐一卧的身影。萧然背靠着树干，心中百味杂陈。
他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经两了年，自认已经适应了这里的弱肉强食，可面对这个一心想杀自己的女人，却生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罢了，救都救了，等她醒了再说。”萧然闭上眼，打算小憩片刻，可耳边却隐约传来远处林子里传来的窸窣声。他猛地睁开眼，握紧了身旁的一根木棒，低声道：“这鬼地方，不会还有野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