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灰烬誓言

灰烬誓言

晨雾中的精灵哨塔像一柄锈蚀的剑插在山脊上。莱恩拖着塞拉菲娜爬上最后一段陡坡时，发现塔基的石砖上刻着与腐麦灰丝相同的纹路。

“这不是精灵建筑。”塞拉菲娜的指尖掠过那些纹路，灵焰自动吸附上去，“纹路在吸收我的火焰...“

维萨尔的魂火突然剧烈波动：“退后！”

塔底的阴影里窜出十几条灰丝，毒蛇般缠向塞拉菲娜的脚踝。莱恩的心火之刃斩过，灰丝断口处喷出腐臭的黏液。那些黏液落地后竟蠕动着组成模糊的字形：

「饥饿」

塔门在他们面前自动开启，露出向下的螺旋阶梯。阶梯扶手上，密密麻麻镶嵌着人类指骨。

“我们真的要进去？”塞拉菲娜的灵焰在掌心明灭不定。

莱恩的戒指正在发烫。维萨尔的声音带着异常的急切：“下面有能压制灵焰反噬的东西。”

阶梯的尽头是个球形地窟。莱恩的瞳孔适应黑暗后，看到中央祭坛上放着一本青铜法典。当他靠近到三步之内时，法典突然自动翻开，泛黄的羊皮纸上浮现血字：

「魂焰终将吞噬点燃它的人」

拉菲娜突然抱住头跪倒在地。她的灵焰不受控制地轰向法典，火焰中浮现记忆碎片

维萨尔站在同样的祭坛前，亲手将匕首刺入身旁金发女子的心脏。

“老师？”莱恩猛地转头，发现戒指上的裂纹已经覆盖大半表面。

维萨尔的魂火剧烈摇曳：“那不是...不是我...”

地窟突然震动，顶部的钟乳石纷纷坠落。莱恩护住塞拉菲娜时，看到祭坛后方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向下的竖井。井壁上，无数干枯的手臂正在蠕动。

“初代魂法师的实验室。”维萨尔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跳下去，或者死在这里。”

塞拉菲娜抓住莱恩的手腕：“他在说谎！那些手臂…”

话未说完，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白金相间的长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透明。莱恩意识到维萨尔说的“压制反噬的东西”很可能就在井下。

“相信我一次。”莱恩抱起塞拉菲娜，纵身跃入竖井。

下坠过程中，青铜戒指突然自动旋转，内侧铭文“吾魂即汝刃”渗出鲜血。这些血珠在空中组成新的文字：

「以血为契」

莱恩感到有冰冷的手指探入自己灵魂深处，翻找着最痛苦的记忆作为养料。当他的前世记忆被抽取时，维萨尔的魂火突然暴涨。

“现在，念出契约。”维萨尔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莱恩的声带不受控制地震动：“吾愿承汝之痕...”

竖井底部是个圆形水池，水面漂浮着灰白色火焰。在入水的瞬间，莱恩看到自己的倒影变成了维萨尔的模样。

莱恩从水池中爬出时，发现身处一个半球形实验室。墙壁上嵌满玻璃罐，每个罐子里都漂浮着跳动的心脏。

塞拉菲娜不在身边。

“她在那。”维萨尔指向实验室中央的青铜柱。塞拉菲娜被灰丝裹成茧状，悬浮在柱子上方。她的灵焰正在与灰丝融合，形成奇异的白金色脉络。

“这是转化仪式。”维萨尔解释，“她的灵焰太过纯粹，需要混入腐化之力才能稳定。”

莱恩冲向青铜柱，却被无形的屏障弹开。他的手掌贴上屏障时，看到闪回画面：

-金发女子被刺穿的胸口涌出白金色火焰

-维萨尔将染血的戒指戴在她手指上

-女子最后的话语是“记住代价...”

“放开她！”莱恩的心火之刃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