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只属于你的篮球
凌晨三点二十六分，体育馆的灯光依然亮着。
篮球撞击地面的回声在空荡的场馆内回荡。我喘着粗气，看着第十七个投篮再次偏出篮筐。
“该死！“
汗水顺着下巴滴落，在地板上形成一小片水洼。系统界面在视野边缘闪烁：
【开发专属技能任务剩余：11小时44分钟】
【失败惩罚：随机删除一项现有技能】
【提示：尝试非模仿性动作】
我捡起球，再次尝试那个原创的变向突破。但身体像有自己的记忆，不自觉又滑入了青峰的招牌动作。
“还是不行...“
“重心太靠前了。“
声音从身后传来，我猛地转身。桃井五月站在场边，怀里抱着厚厚的资料夹。她穿着 oversized的白色毛衣，粉色长发松散地垂在肩头，眼下有淡淡的阴影。
“五月？这么晚了你怎么——“
“这话该我问你。“她走近几步，运动鞋在地板上几乎没有声音，“明天还有练习赛，凉太君这样会累垮的。“
月光从高窗洒落，为她镀上一层银边。我注意到她毛衣袖口沾着墨水，指甲也有啃咬的痕迹——这是她焦虑时的小习惯。
“我在尝试开发新技能。“我用毛巾擦了擦脸，“但每次都下意识模仿别人。“
五月歪着头看我，睫毛在脸颊投下扇形阴影：“因为你在思考。“
“什么？“
“模仿不需要思考。“她把资料夹放在长椅上，走到我面前，“但创造需要。“她的指尖轻轻点在我的太阳穴，触感冰凉，“这里太吵了。“
我屏住呼吸。五月靠得极近，身上带着淡淡的桃子香气和熬夜后的咖啡味。
“闭上眼睛。“她说。
我顺从地合上眼。黑暗中，五月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想象这是最后五秒，比分落后。“她的声音轻柔却有力，“你需要一个没人见过的动作来扭转局势。“
脑海中的场景逐渐清晰——记分牌闪烁，观众席沸腾，对手的防守密不透风...
“现在，忘记所有你见过的动作。“五月的声音引导着我，“只听从身体的直觉。“
某种奇异的感觉从脊椎升起，像是电流穿过每个神经元。篮球在我手中仿佛有了生命，自主寻找着突破路径。
“就是现在！“
我猛然睁眼，一个从未练习过的组合动作流畅施展——假左突右接背后换手，紧接着是360度转身跳投！
球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
唰！网袋发出清脆的摩擦声。
“成功了！“五月欢呼着跳起来，粉色长发在空中划出欢快的轨迹，“完全原创的动作！“
我呆立在原地，看着自己的手掌。那种感觉转瞬即逝，但确实存在过——不是模仿，而是真正的创造。
【专属技能雏形检测：命名建议“黄金瞬间“】
【效果：短时间内爆发性提升原创动作成功率】
【当前完成度：17.3%】
“再来一次！“五月已经捡回球，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次试着记住刚才的感觉。“
接下来的两小时，我们在月光下反复试验。五月用手机录下每个动作，即时分析细微差别。她的笔记本很快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数据。
“看这个。“她指着屏幕上的波形图，“当你成功触发时，脑电波会出现这种特殊模式。“她的指尖划过峰值，“像是瞬间的灵感爆发。“
我凑近看屏幕，肩膀不经意碰到她的。五月没有躲开，反而靠得更近了些：“我猜对了...你需要的不是技巧，而是触发器。“
“触发器？“
“某种强烈的情感或记忆。“五月抬头看我，淡粉色的眼睛在月光下近乎透明，“刚才你想到了什么？“
我咽了口唾沫。触发那个瞬间的，是想象中五月在场边为我加油的画面。
“就...赢球的渴望？“
“唔...“五月咬着笔帽思考的样子可爱极了，“不够具体。试试更私人化的记忆？“
我再次闭眼，这次脑海中清晰浮现的是她站在雨中为我撑伞的画面——那天训练结束突降暴雨，她坚持把伞让给我，自己淋雨跑回了宿舍。
心跳加速，血液奔涌。手中的球仿佛与我融为一体。
睁开眼的瞬间，身体自动行动起来——一个匪夷所思的欧洲步变接后仰跳投，动作流畅得像是演练过千百次。
球进网的刹那，五月冲过来抱住了我：“太棒了！这次完成度23.1%！“
她的拥抱转瞬即逝，却足以让我的耳根烧起来。五月似乎也意识到失态，慌忙后退几步，假装整理其实已经很整齐的资料。
“我...我是说，数据表明这个方向是对的。“她结结巴巴地说，脸颊绯红，“但还需要更多测试...“
“五月。“我轻声唤她，“谢谢你。“
她抬起头，月光在她的睫毛上跳跃。我们四目相对，某种无形的电流在空气中噼啪作响。
【桃井五月好感度+25】
【当前好感度：85/100（亲密）】
【警告：好感度过高可能影响主线任务进度】
我选择无视系统的警告。此刻，没有什么比五月眼中的星光更重要。
“再试一次？“我递给她篮球。
五月摇摇头，突然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凌晨四点半了...“她揉着眼睛的样子像只困倦的小猫，“而且你明天...不对，今天还有练习赛。“
我这才注意到她眼下的阴影更深了：“你一直没睡？“
“只是...整理了一些数据。“她含糊其辞，但我看到资料夹里全是关于我的分析报告，日期标注显示她连续熬夜三天了。
胸口涌起一阵暖流，又夹杂着心疼。我轻轻抽走她手中的资料夹：“我送你回宿舍。“
五月的抗议被另一个哈欠打断。她实在太累了，走到半路就开始摇摇晃晃。我犹豫片刻，小心翼翼地揽住她的肩膀。
“借你靠一下。“我轻声说。
五月没有拒绝，轻轻把头靠在我肩上。她的发丝蹭着我的脖颈，痒痒的，带着阳光晒过般的温暖气息。
“凉太君...“
“嗯？“
“那个新技能...“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像是要坠入梦乡，“叫它'黄金瞬间'好不好...“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为什么？“
“因为...“她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像瞬间点亮夜空的烟花...金色的...“
话音未落，她已经睡着了。我放慢脚步，让这段路尽可能延长。东京的黎明前静得出奇，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和五月均匀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专属技能命名确认：“黄金瞬间“】
【技能效果：短时间内爆发性提升原创动作成功率】
【当前最高完成度：28.4%】
宿舍楼下，我轻轻摇醒五月。她迷迷糊糊地站直身体，揉了揉眼睛：“唔...到了？“
“嗯。“我递还资料夹，“好好休息。“
五月接过资料夹，突然踮起脚尖，在我脸颊轻轻一吻：“晚安...不对，早安，凉太君。“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小跑进了宿舍楼，粉色长发在晨风中飘扬，像一面小小的旗帜。
我呆立在原地，手指不自觉地触碰被她吻过的地方。系统提示音疯狂响起，但我充耳不闻——此刻我的世界只剩下那个转瞬即逝的柔软触感，和五月消失在楼道转角的身影。
【桃井五月好感度：90/100（暗恋）】
【警告！警告！情感参数超出预期值！】
【系统修正程序启动...】
剧烈的头痛突然袭来，我跪倒在地，视野中闪过杂乱的画面——五月哭泣的脸、破碎的篮板、赤司冰冷的异色瞳...
几秒钟后，疼痛如潮水般退去。系统界面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异常从未发生。
我喘着粗气站起身，望向五月宿舍的窗户。某个瞬间，我似乎看到窗帘后有人影晃动，但很快消失了。
晨光初现，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我握紧拳头，暗下决心——无论系统有什么目的，无论未来多艰难，我都要守护与五月共同创造的这份“黄金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