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青春
要是此时装清高，反而会在班级陷入不利的氛围。尽管还有几个礼拜二年一班就要分崩离析了，但三年一班大概率会有不少熟悉面孔。哪怕兰斯的兴致不大，但还是加入了群聊。
“行了，知道你想投班长，票数加一行了吧？”
田中把平板的数字改了改，为了更为直观他居然做了个excel表格，上面附着人名和照片。
兰斯看了下，表单中人气榜第一的是姜妍妍，方丽丽第二，陈雨婷第三。战力榜位居第一竟然不是姜妍妍，而是方丽丽。
“方丽丽…文景那不是你的女朋友吗？”
班上有男生现充集团，自然也有女生现充集团。姜妍妍太过飘然出尘了，没有任何绯闻男友。方丽丽组织起来的女生小团体，几乎个个的男友都是帅哥。
“啊，虽然不应该放在明面上，但丽丽的魅力可是无可匹敌的~”谢文景说这话时，带着点自豪炫耀。这是他的女朋友，其他人只能羡慕嫉妒。
“可恶…好羡慕…”
“为什么会知道得那么清楚啊…”
“傻缺，文景肯定是拿下了才能做出最真实的判断。平时那轮廓也非比寻常…”
谢文景如愿以偿收获羡慕的言语。像小时候买了台小霸王和小伙伴一样炫耀，那种满足感不要太爽。
莫名的，兰斯想起了双胞胎姐妹。表格中的排名是班级的，要是放到年级，双胞胎姐妹才是重量级选手，出于客观评价。
“绅士们，准备上课了，先散了吧。我先和兰斯去取照相机，有需求的话Q群私聊我。”
所谓需求，就是特定的照片。以兰斯对其了解，为狠狠捞一笔，田中这家伙绝对会抓拍杀必死的瞬间，那种照片不会存在明面上。
“照相机的话，你没带书包上吗？”
“我准备了两台，明面上一台，暗地里一台。”两人往储物间的方向，聊的声音不大。
“兰斯你明面上摆出来光明正大拍，另一台我会用盖布挡住充做支架之类的东西。为了不引起怀疑，我准备了两个挡光用具。男生这边也会给我打掩护。”
田中想的很周到，一看就是谋划已久了。
“我拍照的技术可是很烂的欸…”
“正是因为你技术菜才让你在明面随便拍，你懂什么叫三点构图吗？采光人物角度，水珠效果，只有真正的绅士了解绅士，你？还不够火候呢！”
虽然很想反驳田中，但他说的是事实。更何况，田中意在拍女生们不愿轻易展现最真实的娇俏可爱。
“不要闹太出格了啊…”
“放心，绝不会。基本的职业操守我还是有的。”
兰斯说了一句就不再提。这对田中来说，也是青春特别的一页吧？“泳池！万岁！万岁！”
大课间结束，男生们日思夜想的游泳课终是到来。
他们迫不及待在更衣室换上泳裤，眼神清一色往女更衣室那边投去。
兰斯在旁熟悉着田中的单反相机，虽说按下快门就能拍下一张照，但他还是想拍出更好的效果。幸运的是这台单反不是专业设备，不用过多调功能参数。
女生那边陆续走出更衣室，迎着男生们的目光。
兰斯按下快门，记录这瞬间。
兰玲女生的泳装十分健康。
游泳池三十公尺，水质清澈见底，在夏至未至炎热的时节它的开启正是时候。
“太赞了！古德！”
彭小龙双手握拳，眼前的美景另他鼻血都冒了出来。
他看到无可匹敌的力量，压制全场，倒地的时候一手捂鼻血，
女生那边投来一片厌恶的视线，“好变态。”
兰斯感觉这幕也特别有意思，拍了张两人提着彭小龙的照片，他的鼻血还在不停往下流。
“放开我！我没事！我只是上火！让我静静坐一会儿就好！还没看到她们入水，我怎能，就这样倒下~！”
“安静点，别耽搁到我的课程。”
太过夸张了，兰斯看得直摇头。
“真是愚蠢的男人。”
陈雨婷不屑说了句，银发的呆毛晃了晃。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上体育课呢。”
趁着时机，兰斯微微蹲下给陈雨婷拍张正身照。
“我可不会在乎虫子的目光，哼。”她撩了撩发梢的银发，任由兰斯给她留影。
把同学比作虫子，多少是有点看不起人的意思，但男生们的行为确实不大好，兰斯也没那个心思去为他们辩解什么。
“行了没有…别一直拍啊，笨猪！”
“等等，光线效果不太理想，还有你最好摆个pose，表情别那么僵硬。”兰斯拍了几张，看着总感觉不大如意。
在大家面前，陈雨婷不想跟兰斯显得太过亲密，为了尽快结束又不垮塌人设，她不得不脆声催促道，“快点！再给你一分钟的时间，拍不了就别拍！”
后面的男生听了都为兰斯默哀，为陈雨婷这样的做事，也是真不容易呢。
兰斯心知这时不能用言语捉弄她，她会恼羞成怒的。
“剪刀手…咱们换个姿势行吗？”
“哪里来这么多要求…兰斯，要是你敢把照片给别人，你就死定了！”
陈雨婷羞红着脸道，
兰斯默不作声按下快门。
“集合！按照往常一样排列队形！”
让学生打闹一段时间后，体育老师吹起哨子。让大家做起热身操，然后分出会游泳的和不会游泳的队列。
“既然是游泳课，肯定是游泳为主题。会游泳的直接下水好好畅玩，不会的过来跟我学基本的蛙泳！不用担心会发生事故，泳池能踩到底，我也在旁边看着。田中！你个兔崽子别光着弄那些花里胡哨的玩意，注意一下同学们的情况！”
“包在我身上！”
田中爽声道，
原本兰斯也是要去学蛙泳那组的，考虑到要拍好班级的第一次游泳记忆，他坐到救生员的专属高台。拍了十几张后，兰斯的视线不自觉落在姜妍妍身上。
“你说，兰斯都给陈雨婷拍照了，为什么不给我们的姜妍妍拍照呢？我感觉他和陈雨婷的关系有点亲密，你说呢小兰？”
“嗯，我不经意间注意到了，班里能和陈雨婷说的上话的男生只有兰斯一个。加上之前那个学妹，有人看到过他和学妹一起放学跑步，兰斯很可能不如表面上那般老实憨厚呢。”
女生之间最爱的就是聊八卦，她们消息来源的渠道千奇百怪，在这种密友之间说起很少有假情报。
有游了几圈厌倦的了，就找兰斯拍照男女都有，班级摄影的事本身归属大众，没什么不好意思，有需求兰斯都尽可能满足。
姜妍妍淡淡看了一眼忙碌起来的兰斯，“你两不要随意揣测，兰斯和陈雨婷关系好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话不是这么说，兰斯不是在追你么？”
“小铃，不要再说了啦，你没见姜妍妍已经有点不开心了吗？”
小兰推了推小铃的胳膊，不想出现尴尬的状况。“兰斯，拍得怎么样？我来给你照几张？”田中完工后，前来招呼道。
“我这边挺顺利，大家都挺上镜的。只要不太丑，我随便都行。”
兰斯看了看单反内的照片，少说都有五十多张。大伙对镜头没那么敏感，观念上就是再传统，穿着得体大方的泳装拍上几张也毫无问题。
不止是男生这边，女生这边也有许多人叫兰斯拍几张别有风情的照片。或是出于纪念姐妹情深，或是拿去贩卖给长满痘痘高年级即将毕业的男生。
但不管它们的用途会是哪里，兰斯老实听着大伙的要求拍照就好。作为供应商的一方，他是赚定差价了。更不要说田中手上的独家。
竞争力只可能来源于别的班级。至于别的班能不能拿到摄影授权那是另一回事了，不是每个人都和田中一样有个教导主任级别的外舅。
“兰斯你能别板着脸吗？摆个pose也好啊！”
田中接过兰斯的单反，另一台已经完成任务收好了，再拿出来有风险。这台单反拍起来质量还不错，比普通的傻瓜相机好上几层。
于是兰斯左手比了个耶。
“别那么敷衍！剪刀手？你怎么不直接再加个阿黑颜啊！”
就算田中这么说，兰斯也没法子想出更好的pose。这让他意识到前面陈雨婷的处境有多困难。
兰斯叉腰举右臂，得亏自己有几分肌肉，要是瘦的跟排骨一样这个动作可是十分难看的。
“还行吧…能不能有更帅气一点的？”田中叹气道，再这样下去他可是无法交差。
“那不然，这样？”
“噗！！”
“够了！不要再辣我眼睛了！你的画风就不能变成又纯又欲小奶狗吗？不要像个憨憨一样！”
兰斯理解不能。
随便拍几张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要搞得跟拍模特杂志一样？而且画风这种东西，能装出来的吗？别人怎样他不知道，反正他是装不了什么奶狗风。
“将就拍吧，再啰嗦不拍了。”
“爸爸！请你认真一点，接下来交给我，我说你做行吗？”
田中突然态度大变，兰斯被吓得一退三米。
他不会是被给什么东西附身了吧？执着给人拍照的相机之灵之类的。
“你怎么回事，我没那么多狂热粉丝吧，又不是明星。”
“哥！你别管这么多，兄弟我没求过你什么事吧？今天你老老实实按照我的要求拍，一个礼拜的饭我包了。”
田中回想起前几天找上门的一年级学妹。
田中和学妹达成了协议。他长期全方位提供关于兰斯的情报，以此获取金钱报酬。
他不缺钱，享受的是赚钱过程的乐趣。而且兄弟也有个好归属，一举多得皆大欢喜！
但要是没能拿到兰斯泳照这个死任务，田中证明不了自己的基本价值，那乐子可就大了。
“兰斯，你先下水游几圈，上来的时候不要看镜头，最好带点微笑，有如清风治愈那种，你可以联想钱到手时的幸福感。”
“哦…传说中的湿身诱惑？”
用在自己身上兰斯感觉是相当怪。不过赚钱嘛，这种程度完全在接受范围之内。
田中不愧是打入女生内部的人，对于抓眼球的点是相当的再行。
“热身操再做一遍，怎么显筋肉怎么来。”
“跳水的时候停顿一下，双手聚拢合一像跳水运动员一样。”
“这样我会一沉到底的…”
“没关系，摆个动作而已。”
“双臂搭岸台上来一张，对，针不戳，发型整理下，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笑一下。”
一番折腾下来，兰斯累个半死。
还好游泳池够大，拍的时候在边角落不引人注意。学生那边还举行了游泳比赛，更为热闹，注意力不在这边。
否则让田中这样用模特规格对待，被看到指不定会嘲笑几句。
边上看上去孤零零的陈雨婷一直在注视着两人，直到他俩完工，
“田中，你好厉害好专业啊~拍得照片一定非常好看，能不能拷一份备份给我呢？”
“没问题，我们可是好朋友呢，哈，哈哈…”
兰斯捂脸，
看来田中已经忘了前段时间陈雨婷是用多么恶劣的言辞辱骂过他，
“谢喽~qq上传给我就好了。”
达成目的后，陈雨婷直接离开，不带半点犹豫。直接干脆，完全不掩饰自己的目的性。
“你说为什么雨婷变化咋就这么大呢…”
兰斯看着姜妍妍在水中优雅穿梭。“呼…这一块就是最后一块了。大功告成！”
历时一个礼拜，耗费二十八个小时，兰斯总算将姜妍妍赠予他的拼图照片给拼好了。心中顿时涌起极大的成就感，满足感还有幸福感。
看着伊人轻笑，他也跟着傻乎乎笑了起来。
如果按照一般正常的进度，要大概一个月的时间来完成拼图，可兰斯硬生一个礼拜给弄了出来。这也许就是恋爱脑发热导致的结果吧。
兰斯正准备发微信向姜妍妍邀功，冷不丁想起了青梅军师的话语。
“恋爱即战场。你作为菜鸟，在行动之前，要跟我合计商量一番。贸然行动，以你那完全没有的经验，绝对会死得很惨。”
难以否认呢。
按理来说，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但在学生生涯，那是两个寝室的战争！兰斯犹豫了一会儿，终是选择告知陈雨婷现在的情况。
陈雨婷发来信息，“所以，你不用打工后腾出的时间，大半花在了拼图上？”
“嘛…一点点，我也是有准备好这次的分班考试的。”
“愚不可及，分班考试结束后你再联系姜妍妍吧。直接约她出去，不成功便成仁，明白吗？”
“这么快？她会不会觉得我图谋不轨啊…”
女生寝室的陈雨婷被兰斯的纯情字眼给乐笑了，趴在软床上，“笨猪！你不就是对她图谋不轨吗？！如果她拒绝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没有少女会拒绝自己有好感男生的邀请的。”
“你别污我清白！不过…是不是有点太快了？”发着信息，兰斯极为忐忑，事关人生大事。
“还快？一年半了耶？你是没见过快餐式感情，纯情的少年哟。以你现在的等级去挑战姜妍妍，实在贫弱！”
这个形容，真是相当大的差距呢。已经不是处于劣势，而是绝对的压制，完全没有反抗能力。兰斯很无奈发现，他居然无法反驳。
青梅军师是他唯一制胜的法宝。
“我明白了，就到这吧。”
商谈结束，两人都没有再回消息。
如果陈雨婷不是帮他出谋划策，周六日连去她店里打工兰斯都不想去了。
不知不觉便犯下了懒惰之罪，兰斯打了个哈欠，在床上想起明天可以开始正式的社团活动了。
下午第二节课结束后，众人去社团的去社团，回家的回家。因为兰玲有自愿选择的晚修，直到晚上十点半，它才会封校清理人离校。
姜妍妍先行一步去话谈社的活动室，兰斯向田中借来没来得及带回去的单反，然后连忙跟上去。
姜妍妍好奇道，“嗯…你拿照相机过来干什么？”
“呃…记录一下大家第一次社团活动，一起拍个照纪念。”
主要是想和你留下合照。兰斯当然不会把内心的想法直白表露出来，那样目的明显可是会让人讨厌的，很多东西都需要合情合理的借口来完成目的。
“原来如此，挺不错的想法。”虽是一个四人小社团，但姜妍妍有预感话谈社会比文学社更有意思。
拉开活动室的门扉，一对双胞胎姐妹端坐在书桌，
二乃见来人，热情上前迎接。
“欢迎回来，今天我们的社团就正式成立了呢！今后的日子请多指教！”
姜妍妍看上去很擅长应对这种阳光女孩，“不用如此客气啦，二乃？”如果在途中没有向兰斯请教如何分辨这对双胞胎，她还真难以辨认出二乃。
相比姐姐的热情，三叶冷漠得多，尤其是对兰斯。微笑和姜妍妍示意，看到兰斯后光速变脸，
兰斯没多在乎，人不可能另所有人都满意，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足够了。
“出来一起拍个合照，算是我们社团正式启动。”
虽然兰斯觉得这个社团的寿命仅仅只有一个月，但该有的仪式感还是要有的。
一个月是因为一个月后就是暑假了，暑假过后万一这里的四个人有一个不能分到前三班，基本的人员都凑不齐必定是会被学生会给清理掉的。
姜妍妍提议道：“叫上如月老师好一点吧？”
“也许她在忙，这点小事我们别打扰她了。她可不是那么好相处的人。”兰斯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那位南宫如月老师可不是看上去那般漂亮和善，她讨厌麻烦的事，她这样说过。万一让如月老师感到不耐烦，对社团没有好处，尤其是社团的存在是捞钱这一不轨目的。
“阿拉啦，同学这么快就在背后说我坏话了？这可不行，姐姐我可是会生气的哦？”
俏皮娇美的声音骤然从兰斯后面响起，成熟富有知性美丽的南宫如月老师用手一把勾住他的脖子，锁喉。
“我错了，南宫老师，请放开我。”
“哈？兰斯你怎么这么软？男人要硬气点才行，要有男子汉气概，特别是在女孩子面前。这次就先放过你，以后再在背后说我坏话被我抓到，哼哼哼！”如月老师在兰斯腹部击打了一下，兰斯再起不能。
兰斯很是憋屈，他不能还手还不能还口。南宫如月带有黄色寓意的讥讽更是让他难受异常，大人都这么记仇的吗？
大家商量了一番，决定在活动室内拍照，请了个路人帮忙。姜妍妍和兰斯站左一侧，南宫老师站中间，双胞胎姐妹站右侧。
“来——茄子！”
“茄子——！”X5
第一张话谈社的照片记录下，南宫老师和二乃笑得最为灿烂，三叶和姜妍妍是轻笑，兰斯表情很正常不过角度很怪。
他的面孔是和眼神是偏向姜妍妍那边的，如果不细微观察很难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