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人在路中
白橡镇沦陷两日后。
一辆破旧的皮卡在荒芜的加州101公路上颠簸。
车头保险杠上，挂着半截腐烂的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的爪子。
陈玄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搭在车窗边，指尖夹着的烟头在晨雾中明灭。
“所以，现在我身体已经可以堪比骑士序列五阶的银之骑士了？”
陈玄缓缓开口说道。
“不完全是。”
副驾驶座上，一团莫名的灰雾，在一上一下的抖动中传来科尔的声音。
“你的肉身强度确实达到了五阶银之骑士的水准，但真正的骑士序列远不止是蛮力。”
陈玄吐出一口烟，没有接话。
科尔继续道：
“骑士序列在升至五阶后，最重要的核心就在在于圣印。
这是向圣光祈祷，祂亲自为忠于祂的骑士在心脏处印下的神圣烙印。”
“只要有这处印记的存在，你便时刻受到圣光的眷顾，只要心脏不被完全破坏，你的肉身便能不断恢复。”
“但同时你将不再有惧怕、愤怒、悲哀等常人所拥有的情感。”
“直到传说中骑士序列的终点……终焉之枪。”
说到这里的时候，科尔的语气中明显充满了向往。
陈玄瞥了眼突然兴奋的科尔，正要开口，脑中却又响起了姬霸养的话。
“小子，问问他那终焉之枪是个蒜鸟东西，这什么骑士序列，咋听着那么像练尸一道的东西。”
陈玄有些惊讶，姬霸养自从自己会了《逆世兵伐》之后，基本就没怎么说过话。
怎么现在突然就开始问这些东西了，不过他也没有多虑。
自己对这倒也是十分感兴趣，毕竟来到这个世界，自己还没有正式的系统性学习关于这个世界的超凡体系。
于是他就开口问道。
“这终焉之枪很强吗？”
“当然强！”
科尔的声音突然拔高，
科尔的声音突然变得肃穆起来，仿佛在讲述某种神圣的传说。
“终焉之枪……”
眼前的灰雾缓缓凝聚成一个人形轮廓。
“那是骑士序列的终极形态，据说自圣光创世以来，真正达到这个地步的不超过十位。”
皮卡碾过一段崎岖的路面，震得引擎盖上那根破烂的手臂掉了下去。
而科尔的声音也随之起伏：
“《圣光法典》中记载的弑神者罗兰便是走到这一步的人。”
“他在第二次神圣战争中，一枪刺穿了北欧神奥丁的右眼。”
陈玄的眉头微挑，有些疑惑的问道。
“奥丁？那个老头真的存在？”
科尔的灰雾突然剧烈翻涌。
“当然，不过……这些伪神，根本比不上圣光。”
“奥丁后来钉死在了瓦尔哈拉的黄金大门上，从那一战之后，整个北欧神系彻底崩溃。
现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上只剩下些不入流的超凡者还在供奉着这些伪神们。“
“嘎嘎嘎。”
姬霸养在陈玄脑海中发出怪笑。
“呵，有点意思。”
“这劳什子终焉之枪，听着倒威风，最后看来也不过是这个什么圣光养出来的狗罢了。”
“倒是跟……那几个老东西的脾气相似。”
陈玄弹飞烟头，继续问道。
“按你这么说，那其他神系呢？”
“也被教会剿灭？”
科尔看到对此一无所知的陈玄，也是得意地起来。
便不紧不慢的说着。
“在第三次神圣战争时，铁十字古斯塔夫杀进埃及，把他们的……阿努比斯折成了两截。”
科尔的声音带着一丝丝的敬畏。
“至于希腊众神……也早在第一次神圣战争时就被圣光亲手终结了。”
科尔突然压低声音。
“知道为什么现在除了教会、震旦和天方这三大正统。”
“其他小国基本没有真神了吗？”
“就是因为这几次神圣战争，把那些伪神都清理干净了。”
陈玄是看着远处的地平线上，黄石镇的轮廓已经隐约可见。
天方与圣光，他能理解可是震旦的正统是谁呢？
“那震旦呢？”
科尔听到陈玄突然问道。
“他们的神明是谁呢？”
科尔突然沉默了，灰雾收缩成一团，像是在犹豫什么。
“这个……教会内部禁止讨论。”
最终犹豫片刻，他才含糊其辞道。
“听说震旦人那里，信奉自己成神。
“这般对神不敬的国家自然是被圣光所厌，但几次神圣战争，震旦虽几经波折，但最终还是挺立在那里。”
“再后面……”
“我只知道第三次神圣战争时，震旦那边突然冒出来个自称‘圣光兄弟’的存在.……”
就在这时，皮卡突然一个急刹。
陈玄看向前方，一个高高的写着“欢迎来到黄石镇”的广告牌上。
此刻横七竖八地挂着十几具尸体。
每具尸体的胸口都被剖开，能够看到里面的脏器通通已经不见，至于留下这些空空如也的胸腔。
“黄石镇毕竟作为距离圣安娜最近的镇子，被诺比斯那家伙所掌控的程度也更加深。”
“不比之前经过的那几个镇子，这里明显更加的凶险，你确定你还要再前进吗？”
科尔的声音再次蹦出，但是陈玄只是踩下油门。
那挂满人的广告牌飞速在他们的视野后退，随之而来的便是即将靠近的一栋栋建筑。
“你再说说暴食。”
陈玄突然开口，公路两侧的建筑早已不知为何破败不堪，仿佛几十年没有人居住。
此时副驾驶上灰白雾气构成的身影时聚时散。
“根据我知道的秘典记载，七宗罪对应的那七位并非恶魔，而是……”
他停顿片刻，
“它们曾是圣光的影子。”
他缓缓道。
“传说中，圣光创造世界时，剥离了自身的七种欲望，化作七道原罪。”
“而暴食代表‘无尽的索取’，圣光将祂的这些欲望封印在深渊中。”
“可以说，这之后的那些深渊恶魔们，其实也是祂们的衍生物。”
陈玄听着科尔的话若有所思，这个圣光到底是什么。
剥离出自己的七种欲望吗？
“那颗果实呢？”
陈玄想到科尔之前说的，那些大主教们之所以容忍着诺比斯那在这里进行着这些献祭。
就是为了一颗果实，那么这颗果实是什么东西，能让他们为之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