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剧院 撕碎它们
墓园。
伯恩再一次亮起双瞳。
双瞳的展开很消耗能量，长时间开启会感到异常的疲惫，而且这样把眼珠子定格在不习惯的地方，也是有些别扭的。
所以他伯恩没有一直开着双瞳。
下一刻，幻境破灭。
眼前的入殓师亨利真容暴露。
站在自己面前的已经不是活人了，而是一个腐朽的人偶，嘴巴被切烂，后续又被针线缝合了回去。
“外乡人死！”亨利的嘴巴机械式的上下开合，语气冰冷。
亨利举起铲子，朝着伯恩的脑袋拍去。
伯恩迅速后退几步，铲子在他的侧边拍落。
这一击没有丝毫的留手，铁铲在耳边划过的时候，能听到沉重的风声。
伯恩一手掏出符箓，对着小丑吩咐道：
“解决他。”
下一刻，小丑身上的符文亮起让人感到眩晕的红光。
“吼！”小丑朝天大吼一声。
随即，它一把将体型比自己小一圈的亨利抱起，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黑牙，一口朝着亨利的脑袋咬下去，连同人偶亨利的头骨都被咬裂。
一口，两口……
亨利的整个脑袋都被小丑吞进肚子。
接着，小丑就像摆弄玩具那般，双手抓住亨利剩下的躯干，整个身体被手撕成两半。
“够颠。”伯恩评价一句。
随后又吩咐道：
“拿着铁铲把这些坟墓都挖出来。”
小丑拿上铁铲，巨大的身形与娇小的铁铲有着一种割裂感，他去到墓碑前，开始卖力地挖掘起坟墓。
一眼看去，小丑此时的形象和掘墓人倒真有几分相似。
在小丑挖掘期间，伯恩转眼看到地上的人偶碎片。
以玛丽肖之前的能力，应该没办法做到隔空让人偶说话，之前人偶说话她都还是用着腹语的办法。
看来玛丽肖这段时间也没有闲着，还在研发各种的人偶。
这个时候，玛丽肖应该已经把整个镇子的人都做成人偶了吧。
另一边，小丑挖掘完坟墓，回到伯恩身边待命。
伯恩看着一个个空着的棺材，心中已经有了想法。
这些棺材里的人偶已经被玛丽肖转移了。
接下来就只剩下剧院这个地方。
伯恩离开墓园，开车前往剧院。
……
伯恩绕过一个大水潭，去到了昔日繁华的剧院。
在玛丽肖表演人偶剧的时候，镇子上没见识过腹语的市民被这种表演吸引，几乎每一场都是座无虚席。
当然，也有一部分的顽固派认为这种表演是异端，可这并不影响人偶剧的兴起。
玛丽肖的人偶剧如日中天的时候，她却因为一个观众小男孩的玩笑选择了报复，葬送了自己的事业生涯。
甚至被惩罚到死的时候，玛丽肖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罪行，她忍不了自己的孩子受到歧视，她只认为是其他人的偏见。
自玛丽肖的事情之后，镇子上的这座剧院就逐渐走向没落，化为历史的遗留痕迹，荒废在那里。
在受害者杰米探索时期，那一座剧院已经被他和一个查案的探员烧毁了。
当伯恩达到剧院门口时，他看着崭新的剧院，眉头微皱。
本该烧损严重的剧院，此刻却焕然一新，就像是刚刚建立起那样光彩夺目。
剧院门口的广告栏上，张贴着玛丽肖与比利的海报。
而这一切，都不是幻境。
在销毁人偶亨利的时候，伯恩便意识到，这里可能处处都是幻境，和自己的疯人院有着类似的布置，被分成表里两个世界。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伯恩就一直坚持着亮起双瞳。
显然，这个剧院被玛丽肖翻新了。
此刻，仔细去聆听，还能听到剧院内传出各种各样的笑声。
伯恩走进剧院的大门，根据着路牌指引，去到人偶剧表演的剧场。
剧场内座无虚席。
舞台上的聚光灯打在玛丽肖与人偶比利身上。
玛丽肖与人偶比利用着滑稽的对话，逗笑着台下的观众。
观众认可的鼓起掌来，开怀大笑。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剧院最繁华的时期。
可在伯恩眼中，却是一个又一个怪异的人偶坐到观众席上，机械式的鼓掌和大笑。
而台上的拥着完美人偶艾拉身体的玛丽肖，一脸宠溺地抱着人偶比利，沉醉在这种幻境中。
玛丽肖这是自欺欺人。
伯恩锋利的目光盯着玛丽肖的身上。
紧接着，脑海中浮现出了玛丽肖的种种恶行。
在玛丽肖死后，她开始对当时惩罚自己的安德森家族成员进行疯狂的报复。
杰米的父亲想要延续安德森家族的血脉，便强制让杰米离开小镇，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躲避玛丽肖的诅咒。
可玛丽肖却没有打算放过安德森家族里的任何一个人，她将人偶比利寄到了杰米的家中。
人偶比利杀死了杰米的妻子丽莎，并开膛破肚，挖出那还未出生的婴儿。
杰米为了调查清楚这一切，回到小镇，最后还是没能逃过玛丽肖的算计。
在将安德森家族灭族之后，玛丽肖还没有停止她的恶行。
在这破落的小镇上，失去目标的生活让她感到无趣，于是便想要让时间停留在最美好的时候。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玛丽肖把小镇上剩余的居民全部杀害。
无差别式杀戮，无论男女老少，无一幸免。
这样才勉强凑出这样热闹的人偶剧。
“哈哈哈……”观众席还在发出机械式的笑声。
这笑声让伯恩感到异常的膈应，恶心。
伯恩抬起头，对舞台上表演的玛丽肖喊道：
“那根本就不是活人，你手中的孩子是假的。”
这话，正是当年安德森家族小男孩说的那一句话，是这个故事的开端。
此话一出。
观众席的笑声戛然而止，整个剧院陷入诡异的寂静。
舞台上的玛丽肖表情凝固，死死地瞪着站在最后排门口的伯恩。
舞台背景板的红布脱落，露出展览柜上放置的一百个小型人偶。
“咔，咔，咔……”
观众席上的人偶齐刷刷扭头，朝着伯恩看去，眼珠子突兀得仿佛下一刻就要掉落出来。
伯恩一手解开装着血爆虫和噬骨蝇的罐子。
二十几虫子飞出，如同黑雾那般围绕在伯恩身边。
他另一只手在衬衫内拿出一根香烟，不紧不慢地点燃，吸入……吐出一口白烟。
“小丑……撕碎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