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外出打工

日子过得很快，在家待到9月底，我告别了母亲，准备进县城打工，这样也方便回家照顾母亲。一大早，我吃完饭就来到了公路边上，等公交车，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公交车姗姗来迟，我上车看向窗外，看到母亲一个人孤零零站在家门口望着公交车，突然我感情不能自抑，满眼都是泪光。虽然家里面很穷，但是母亲永远都把最好的给我留着。有时候埋怨父母不争气，老是有人欺负人，现在随着我慢慢长大，我觉得活着真难。

我刚下车，售票阿姨提醒，看好自己的东西，下午5点准时出发。看到熟悉的街道，形形色色的人，我以为我又回到了高中。现在县城已经初步繁荣起来了。哎，我都来不及欣赏街景，马不停蹄地来到了人才市场，准备揽个活，解决一下生存的问题。到了人才市场，看到乌怏怏的人群，我绝望了，欲哭无泪。过了一会，来了个老板，家里盖房子，需要木工2个，泥瓦工4个，小工2个。我挤在人海中，好不容易挤到老板面前，老板拍拍我的身板，说再过几年来，太瘦了。我又失望地坐在路边上，一上午，衣服都挤破了，也没有人要我，坐到下午2.3点，人才市场都已没人了，剩下的要么是年龄大了干不了活的，要么就像我一样，青瓜蛋子。

我从背包里掏出个玉米窝窝，冷吃了半个馍，就呆呆地望着前方，突然有个大妈走过来，问有没有住店，一天10块钱，管热水。我犹豫了半天，喊了一声大妈，大妈就停下来，说:小伙子，你需要住店吗？我说我住一个礼拜能不能一天收我6块。大妈看着我说：小伙子，你打听打听附近，都是15块一晚上，我这是最便宜的，看你的样子，未成年人吧，都是穷苦人家孩子，出来打工，收你一晚上8块，能住就住，不能住就拉倒。我思考了一下，千恩万谢地说道：阿姨，你真好，你这样的人就应该发财。大妈微笑着说：小伙子，嘴挺甜的，再让你一块。然后，我跟着大妈找宾馆去了。

走了好几个巷子，到了宾馆，也就是大妈他家，一个房子可以住2个人，总共4间青瓦房，仅有一个厕所。可能今天生意不好，到了晚上，除了我仅仅来了一对夫妇，空了2间房。我这会饿的很，和房东要了一壶热水、一个碗。把我的冷馍馍泡到热水里，从罐头瓶子挖了几勺土豆丝拌进碗里，吃了饭就入睡了。晚上睡不着，蚊子多的很，我就起来到院里坐了会。这样的日子过了6天，我跑遍了几乎整个县城劳务市场，都嫌弃我太瘦，不要我。最后一天，我的粮食完了，白白花了42块住宿费，心痛的我，一个人灰溜溜地往公交站走。快走到公交站，突然看见一则招聘信息，游戏厅招网管，要求初中学历，男性，18岁以上，管住，不管吃，月薪300-500。我一想我高中毕业证就带在身边，拿着毕业证就去面试了。

网吧经理面试了好几次人，试用了好几个，都不太满意。由于当时游戏机是个新鲜玩意，大家都刚开始接触，都不太会玩，需要人教。原本老板娘都准备确定一个人，看到我高中学历，又问了我高考成绩，一顿为我可惜，劝我复读，破例试用我三天，双方合适的话，就正式上班，安排住宿。然后，我又带着行李投奔大妈去了。

网管的日子，很刺激。来玩的都是时髦的男男女女，还有一些未成年。由于我是新手，白天上班，主要负责开机子，兑换游戏币，买烟和零食，收钱。一天下来，感觉挺好玩的，就是怕自己找错钱，收到假钱，今天老板娘全程在线。害的我，中午就没有吃饭，就早上吃了一顿，经理人很好，看我没吃饭，给我打包了一份面条，竟然没收我的钱，我又白吃白喝混了一天。

这样的日子过的很快，转眼过去了一个月，老板娘人很好，给我多发了20元奖金，共计420元。我办了个银行卡，手里拿着70元，给自己买了一身衣服，也给母亲买了一双鞋，买了3斤肉和一斤糖。母亲到了夏天就牙疼，看到母亲由于天气热导致满嘴的裂子，我心如刀绞。我想让母亲歇歇，不要在大热天干活，母亲老是说忙，忙完了就可以歇歇了，然后一如既往这样，我记得我爸在的时候，母亲经常笑着，天气热早早就回家做饭去了，现在我母亲回来就睡着了，中午去干活吃的冷饭就走了。我一直都恨农活怎么就永远做不完，母亲老是笑着摸着我的小手，说：傻孩子，农村人不干活，能干啥。一句话堵的我，无言以答。今天我想让母亲去干活的时候吃点糖水，降降火。吃点肉，犒劳一下自己。孩子已经长大了，你可以休息了。然后，满心欢喜地回到了农村，门口挂把铁锁。直到天黑洞洞的，母亲才回到家。母亲看到我，非常开心，就要给我做饭。我不忍心就让母亲不要做饭，今天我自己动手，炒了一个肉菜和素菜，就着米饭，开开心心地让我母亲吃了一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