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6.相遇
格因问：“那猫是从哪里来的？”
“不知道，是它自己跑到我家门口。”
法露妮疑惑问道：“啊？这还带上门的？真的假的？”
“真的！我发誓！”塔兰跺了跺脚，“它之前跟了我好长时间了，查茵丝姐姐也知道它，我之前还问查茵丝姐姐，能不能收养卡罗儿，但查茵丝姐姐拒绝了。”
“卡罗儿是谁？”
“那只黑猫啊！你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听我说？算了，算了，看在我们两个是好朋友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了！”
塔兰又喝了一口水。
“事情是这样的，我不是叫塔兰•卡罗儿吗？我觉得，那只黑猫跟我家老头一样，每天都行踪不定的。于是，我就决定给黑猫取名叫卡罗儿了，让它代替我家老头陪我。”
'哦，差点忘了，塔兰•撒维尔还在坚持使用着他所谓的假名，即使他已经穿帮好多次了。'法露妮心想道。
“那你为什么不问问你的父亲同不同意收养卡罗儿呢？”
“老头肯定不同意啊！他连我养老鼠都不同意，他知道卡罗儿的存在后，肯定要杀了卡罗儿。”
塔兰接着说道：“我最近想了想，卡罗儿到处流浪，肯定过得不容易，我就想给它找个长久的住所。于是呢，我就想到了你们。”
格因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塔兰，嘴巴张开好几次都欲言又止。
塔兰仍自顾自地说着，“对了，我还想问你们一件事...”
砰！
就在这时，咖啡馆的门猛得被打开了。
塔兰转头，当他看到不速之客的面貌时，他愣一下。
“糟糕了...”
生气的查茵丝出现在门外，她眼神犀利地大致扫了一眼咖啡馆内部，最后，将目光锁定到了坐在不远处椅子上的塔兰。
查茵丝咬着牙道：“塔兰！”
于此同时，塔兰感觉脊背隐隐约约有些发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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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银走后，塞谬尔又看了一段时间的书，随后出门走走，顺道去了爱丽丝餐厅，买了两小盒松饼。又去了驿站，写了封信，将信同一盒松饼寄出。
做完这些，吃完午餐，塞谬尔回到了安普大旅店，简单地收拾收拾东西后，看了看时间，临近两点，该去与水银会面了。
这时，门被敲响了。
塞谬尔开门，发现水银站在门外，手中拿着一个被密封好的纸袋子。
水银将纸袋子痛快地递给塞谬尔，“这是四百白夜币。”
随后，她又从衣服口袋中，拿出一张被折叠好的纸，水银摊开这张纸，递给塞谬尔，纸上整整齐齐地写着一行又一行的任务，写清了其任务的大致时间和地点，交代了任务中魇魔的危险等级，大多数都是在危险等级第五级到第七级之间。
与之前相比，似乎看起来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水银提醒道：“卡特兰调查员，这是今天我们下午的任务，准备好后，来前台大厅。”
“好的。”
...
五个小时后，西劳区内。
夜幕降临，水银和塞谬尔各拿着一个三明治，坐在一处户外餐厅内的座位上。
不出意外，这五个小时内的三个任务，其中有一个被当场拦截，一个遇到了塔克勒基金会的同事。另一个消灭魇魔后，如水银之前所提及的那样，突然来了一伙人，水银和塞谬尔秉承着不与其发生纠纷的原则，将魇核给了那伙人。
经历了这些后，塞谬尔得出了一个结论，他的工作似乎变成了一个工资不菲的闲差事。
塞谬尔吃了一口手中的三明治。
这很意料之外。
不过现在这种事情，对于塞谬尔来说...
简直就是带薪公费旅游，甚至还有倒贴钱的导游！
质疑总管，理解总管，赞美总管！
唯一的小缺点是，这个导游有的时候有点吵耳朵。
...
但意外总是来得如此突然。
就在这时，几个警察走了过来。
其中一位叼着烟斗的警官上前，用手指敲击了几下桌面，问道：“这位小姐，方便和我们走一趟吗？我们有一些事情需要询问你。”
“什么事情？”
警官在出示完证件后，直接开门见山道：“我们接收到群众匿名举报，怀疑你与一场较为重大的案件有关。”
水银：“...？”
她吃了一口三明治，一脸疑惑地看着那名警察，颇有一种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的感觉。
水银再次确认了一遍：“警察先生，请问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是的，小姐。”
听到警官的回答后，水银用着略带有怀疑的目光缓缓看向塞谬尔。
塞谬尔一脸茫然地看着水银。
“......”
“......”
几秒钟后，似乎还想挣扎几下的水银从衣服口袋中掏出一本塔萨克基金会协查官证。
警官：“小姐，无论你是什么身份，你都必须跟我们走一趟，请配合调查。”
水银掏出一张车票。
“我今天早上刚来到布列松。”
警官：“但你仍有义务协助我们进行相关调查。”
水银掏出一本纳尔维亚帝国居民身份证。
“我不是布列松居民。”
警官：“这里是布列松境内，按照规定，你应该遵循布列松的法律。”
水银顺手掏出了一本布列松法典，随后似乎又意识到了自己行为上的问题，将法典放了回去。
“抱歉，警官先生，请原谅我之前的无礼。”水银起身，“我跟你们走。”
在嘱咐完塞谬尔几句工作内容有关的话之后，水银最终还是被警官一行人带走了。
赛谬尔看着水银那略感凄凉的背影。
协查官小姐，你怎么先被警察带走了？！
用不用联系一下分部的总管女士把你捞出来？
...
...
画面一转，塞谬尔行走于街头，布列松的夜晚并没有想象那般热闹，这座城市宛如陷入了沉睡中的水母，时而静止于水中，时而随着水流漂浮，散发着暗淡的幽光。
没过几分钟，塞谬尔停下了脚步，看着面前的店铺的门牌号，西劳路二十号。
“到了，应该就是这附近了。”
由于临时的特殊情况，身为协查官的水银被警察带走了，所以塞谬尔只能含泪（笑）一人行动，去完成今天最后的一项工作任务。
他观察四周，发现在这条街道上的店铺几乎差不多都打烊了，门上锁上锁，门口挂上了类似于“休息”这样的挂牌，包括西劳路二十号这家店铺也是这样的。
'都这么晚了，这次的任务应该不会被人拦截了吧？'
塞谬尔看到店铺的门口前放着几盆多肉植物，橱窗上放着糖果和各式各祥的布偶娃娃。
从牌坊的样式和橱窗内摆放的物品来看，这大概是一家布偶娃娃店。
布偶娃娃店上方是居民居住区域，有的家中灯火通明，有时能在窗户上看到人影闪过，有的家窗户里偶尔射出零星的烛光。
布偶娃娃店左侧和右侧都是店铺，只有不远处大致十米的地方有个拐弯处，那是两个建筑之间的伸缩缝，目测大于两米宽左右。
那附近没有路灯，很难不让人想象到，一旦走进那个伸缩缝中，到底会有什么东西隐藏在其中。
出于谨慎起见，塞谬尔决定靠近那个伸缩缝，他先是将脚步所造成的声响尽可能降到最低，万一那里面真的有魇魔，避免打草惊蛇。
靠近伸缩缝，伸头往里看去，在黑夜中，几乎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楚，但古怪的是，这伸缩缝中竟有一处拐角处被照亮，被照亮的中间有一个被拉长的人影。
再往下看去，地面有一道长长的血印，血印一直延生至那诡异光亮所在的拐角处。血印的周围有这诡异的小泥坑，像是被撞击过般。
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参杂着少许的血腥气味。
一阵凉风吹过，再仔细聆听，便会听到隐隐约约细微的切割声，奇怪的呢喃声...
这让塞谬尔不禁想起，他之前处理过的一场任务中，一个危险等级为第五级的魇魔，那个魇魔通过伪装成妙龄女子，将被诱惑的人带到隐蔽处，趁其不注意，将其杀害。
最后，魇魔会慢慢地啃食新鲜的肉体。
是拟人态的魇魔吗？还是...
...
塞谬尔一边思索着，一边沿着那道血迹，靠近那处光源，伸头看去。
一个人蹲在那里，穿着一身黑衣，她背对着塞谬尔，背着一把插在剑鞘中的单手剑。
少女身体的前方瘫着一坨物体，她将手放在那坨物体中，不知在做着什么。
旁边还放着一盏常见的马灯，这便是光源的源头了。
一阵凉风吹过，少女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转头往身后一看。
一颗脸色有些惨白的头，从某处探出，眼神空洞，但却直愣愣地盯着她，像是从地狱锁魂的恶鬼。
“啊啊啊啊啊！”少女毫无征兆的尖叫着。
塞谬尔愣了一下。
随着“啪”的一声，少女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上，双手微微打颤，她似乎被吓傻了，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鬼...！有鬼！”
塞谬尔也看清少女的面容。
不，不是面容，是一张面具。
一张黑色的狐狸面具。
塞谬尔看着少女旁边的那坨瘫着地上的东西，他判断这应该是魇魔残留的尸体。
少女之前应该是正在取魇魔体内的魇核，由于魇核并未取出魇魔体内，所以魇魔残留的尸体依然留存，并不会消散。
塞谬尔瞄了一眼上空。
'没想到啊，这么晚了，这次任务还是被拦截了。'
...
“哥...哥哥...我错了！撒谎精...真的会遇到恶鬼！”
少女的手上戴着被染上血的手套，双合十，不停祈祷着。
不，应该用“忏悔”这个词更加贴切。
“小祖宗！老哥...祖宗...你们谁快来救救我...谁来都行！”
...
塞谬尔见状，有些手足无措。
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现在，他亲爱的话唠协查官水银也不在身边。
真烦。
见面前的少女似乎把他当成了鬼，那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直接站出来。
如同提线木偶般，走向少女，站在她的面前。
下一秒，他从衣服口袋中，掏出一个小册子，开始宣读了起来。
“您好，如果有财务或身体损伤，可以向塔克勒基金会的调查员或者协助志愿者申请补助申请单，填完提交给......”
“......”
“......”
这回轮到少女愣住了。
于是，这两个人就互相僵持在那里。
...
当塞谬尔开始读到第二遍《塔克勒基金会救助政策》时，意外发生了。
几把血色的飞刀如同迅猛的飞鹰般扑向塞谬尔的方向。
“等等...！”
见塞谬尔仍站在原地不动。
少女屏住呼吸，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起身，并将背后的利剑抽出，试图替塞谬尔抵挡住那些飞刀的攻击。
她可不想这个做着行为艺术，但无辜的路人被当面戳成筛子。
但一切都太晚了，飞刀已经近在咫尺，眼看这个倒霉蛋路人就要被戳成筛子。
塞谬尔看着手中的小册子，撇了一眼逼近的飞刀。
界律第五级，空间隔离。
超凡能力发动了，在飞刀接触到衣服的刹那，瞬间消失，随后马上出现在了他身后。
眼看飞刀即将与墙壁碰撞，遭受巨大的冲击，甚至波及这整栋楼。
霎那间，血色的飞刀化作液体，猛得泼在墙壁上，仅仅只留下了血色印迹。
...
“这...！”
一旁的少女有些吃惊。
这不仅仅是因为她身体再次僵住了，蹲太久，起身腿麻了。
而且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面前这个倒霉蛋路人居然还是个超凡者！
可恶，她自己都没有超凡能力！
...
塞谬尔眼前突然闪过几个画面。
草地，血液，骑士。
他闭上双眼，尝试让自己注意力集中，脑海中隐隐约约觉得这样的攻击手段有些熟悉。
这简直就像是晋升仪式中...
塞谬尔睁开双眼，瞳孔变得暗淡，合上了小册子。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
晋升仪式上出现的那个骑士！
...
哒！哒哒！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响起。
不久前扔出血色飞刀的敌人已然出现。
塞谬尔转头。
正好对上了一双眼睛。
一双拥有猩红色瞳孔的眼睛。
伸缩缝中间站着一个戴着黑色面具的人，手腕处明显有一道新凝固的伤痕。看样子，他应该是少女的同伴。
他的手中还拿着一把上了膛的狙击枪。
如果这把狙击枪此时不是正对准塞谬尔的脑袋的话，那就更好了。
“你想对她做什么？”同伴开口质问道。
但此时，即使是枪口对准脑门，塞谬尔的思绪已经完全不在于此了。
'错觉...'
'刚刚的是错觉！'
'即使攻击方式有些相似，但能明显感觉得到不同之处。'
'难道因为时隔一年，它在前天的时候突然出来，才导致最近多疑了吗...？'
...
“等等！”
少女见状，连忙上前去制止。在几秒钟前，她看了一眼塞谬尔，又看了一眼手中的利剑。
她立刻就意识到，加上同伴先前的反应，她的同伴可能误会了什么。
“小，小祖宗！你先放下枪，放下枪！我知道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但你先别出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