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章 重回京都
三年后。
时南意坐在富丽堂皇的马车上,掀起窗帘一下角,探头出去,望着京都牌匾。
她终于回来了!
历经苦难,几番周折,终于到算总账的时间了,京都的仇人们,你们洗干脖子了吗?
哒哒哒,随着马蹄声,一个高大威猛的年轻男子挡住时南意的视线。
“南意,到京都了,你还好吗?”漠安澈一脸担忧。
“兄长,该叫安诺。”时南意云淡风轻的纠正漠安撤的称谓,如果不是眼底深处的恨意,真的会以为她什么都忘了。
“哈哈哈,是啊,该叫诺儿,是为兄的错。”
时南意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与漠安澈谈笑风生,思绪却飘到三年前,她离开石头村那时间段。
她离开后,径直去了西洲,她要去找父亲时宴书,她要搞清楚所谓的叛国是怎么回事,要为时家翻案,摘掉时家头上的骂名。
一到西洲军营,时南意就听到十万万时家军和她父亲时宴书都战死在沙场上,其他时家军已经被之前的副将接管,时宴书成为军营中的禁语。
时南意几番周折,终于找到以前父亲跟前的将士,以虞家的身份打听,可没等他们说什么,就有黑衣人冲出来,要杀他们灭口。
最后在那个将士的掩护下,她重伤逃到两国的隔绝山脉森林中。
在她躲避追杀,在杀死最后一个黑衣人时,她也重伤倒地,在她晕倒之前看到一个雪白的老虎。
时南意心想,最后还是要辜负母亲的一番苦心了,也好,等下地狱与他们团聚再向母亲请罪吧!
随着白虎越走越近,时南意眼前划过一张张亲人的面孔,平静的等待死亡。
不是她不想逃,在杀死最后一个黑衣人她已经把最后一丝力气都用光了。
感受到白虎舔脸带来的刺痛,时南意彻底晕死过去。
等她再一次睁开眼睛,却发现她已经到大漠皇宫里了。
那时,时南意才知道她没被白虎吃了,而是被它救了。
白虎是大漠的图腾,是圣兽,对于白虎带来的人,他们只能尽全力救治。
伤好后,时南意留在大漠等待时机,回到云昭复仇。
从决定留在大漠那天起,时南意就不再是一个女子,而是戴面具的男子。
“诺儿,该下车了。”漠安澈见漠安诺(从这里起,往下都称呼为漠安诺)到云昭大殿门口了,久久不下车,来到马车窗口轻声呼唤。
漠安诺从恍惚中回神,整理衣领,嘴角上扬,从容下车。
在宫女太监跪成一排,礼部尚书伸手指引下,威严霸气的朝大殿走去。
漠安诺走在最前面,连漠安澈都慢半步。
在大殿众朝臣诧异的目光注视下,他们来到最前面。
离云昭国景惠帝龙椅只有几个台阶,在正中央站定,在漠安诺的带领下,拜景惠帝。
见漠安诺不跪,景惠帝身边的大太监厉声呵斥:“大胆,见到陛下竟敢不跪!”
半跪的漠安澈起身,弑血的眼神逼退大太监。
见此状,景惠帝依旧保持沉思模样,沉默不发一言。
而大殿的其他人却按耐不住了,大皇子萧屹承出声,“大漠皇子好大的威风,在父皇面前就敢展露杀气,当我云昭没人了吗?”
漠安澈温和道:“非也,非也,本王并无此意,正是因为云昭人才济济,才来此为舍妹求良婿。”
漠安澈拱手,对着景惠帝一脸欠意道:“云昭皇帝陛下,并不是舍妹不懂礼数,实在是这天下间,无人能让云梦下跪。”
萧屹承冷笑,“笑话,你大漠的公主再尊贵,可本王父皇乃天子,见天子不跪,该当何罪?”
萧屹承想给大漠的人一个下马威,正好漠安诺送上门来了,他岂有不利用之理?
漠安澈丝毫不慌,不理萧屹承的问责,淡淡然解释道:“舍妹见本王父皇也不跪,舍妹得我国圣兽认可,还请陛下见谅。”
漠安澈这话意思就是,云昭国和大漠国都是大国,见大漠国皇帝不跪,见云昭国皇帝要跪,那岂不是说大漠国低于云昭国?
而且漠安诺得到大漠国凌驾于一切以上的圣兽认可,跪云昭国皇帝,他配吗?
都听懂了漠安澈言外之意,众人都气愤不已,可也无人再敢出声。
再追究漠安诺跪不跪的问题,怕是大漠的铁骑要踏破边关了。
就在陷入压抑的僵局时,一道声音打破对于云昭尴尬的场面。
“父皇,既然云梦公主有此特殊,您也应该下达圣旨,赦免云梦公主的跪礼。”
景惠帝:“准奏。”
漠安澈好奇的望着眼前出声的年轻人,这是云昭的太子殿下萧谨昱。
原本属于他们兄妹给云昭的下马威,被眼前之人几句话就化解了。
虽然,他们也没想这个下马威会对云昭造成什么影响,可就这么容易让萧谨昱化解了,也让人不爽。
就在漠安澈正准备出声,漠安诺扶手作揖,“云梦谢过陛下。”
漠安澈只好作罢。
萧谨昱忽然有些好奇这个大漠最尊贵的嫡公主,审时度势,是个人物。
景惠帝也把底下这对兄妹的暗潮涌动看的一清二楚,可他不准备说些什么,这才第一次见,以后有的是时间。
景惠帝摆手起身,朝着漠安诺兄妹温和道:“大漠的皇子与公主远道而来,朕明天在太清宫设宴,接待你们,今日就这样吧!”
随着大太监一声:“退朝。”
该跪的跪下,该作揖的作揖,齐呼:“恭送陛下!”
等景惠帝走后,漠安诺和漠安澈对视一眼,和萧谨昱示意往殿外走去。
萧屹承脸色惨白,不理上赶的朝臣,踉踉跄跄朝外走,他以为给大漠之人一个下马威,好让景惠帝重视他,可没想到......
这就属于马屁拍到马尾上了。
想到景惠帝在漠安澈说出缘由,看向自己的眼神,萧屹承就止不住内心发苦。
原本对于那个位置就没有多少胜算,现在更是没有多少了。
漠安澈走在台阶上,忍不住问:“诺儿,为什么不让我问责,云昭国的皇帝凭什么给你下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