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闭环：在脑神经上雕刻莫比乌斯环

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里，我攥着染血的股权书笑出眼泪。程砚之按在我颈动脉的手指在发颤，他白大褂下露出监狱囚服的编号——和前世财经新闻里，深空科技创始人入狱照上的一模一样。

“别动。“他扯开我病号服，冷冻枪对准锁骨下方的芯片植入点。这是三天前继母请来的“美容医生“留下的杰作，表面是抗衰纳米机器人，实则是生物定位器。

麻醉剂生效前的最后一秒，我看到他后颈疤痕渗出蓝色荧光。那是上辈子在陆沉实验室见过的基因编辑标记，编号SS-α-219，和妈妈火化当天停尸房丢失的尸体编号相同。嗡——脑神经突然被扯入数据洪流。我漂浮在深空科技的核心服务器里，眼前滚动着二十年前的机密邮件：【林婉茹博士拒绝脑机接口人体实验，申请销毁SS-α系列样本】——发件人邮箱前缀是陆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程砚之的虚拟影像突然出现，他手指划过我记忆区的伤痕：“你脑中的曼陀罗碱，是激活时空锚点的催化剂。“全息屏展开，我的海马体扫描图上布满金色光点，每个都是重生前刻骨铭心的死亡瞬间。

“欢迎来到深空计划的里世界。“他敲击虚空，我们瞬间转移到瑞士银行保险库。G-ZRH-221B柜门自动开启，里面是妈妈穿实验服的尸体，胸口插着刻有MEMENTO MORI的钛合金匕首。

我扑过去时摸到尸体口袋里的老式录音笔。1998年6月17日的录音：【他们用砚之要挟我...α219不是失败品，是故意被编辑出的时间观测者...】电流杂音中传来婴儿啼哭，那是我出生时的哭声。

程砚之突然拽着我撞破玻璃幕墙，我们跌进港交所的数据流。林氏集团的K线正在变异，每根阴线里都蜷缩着前世惨死的我。他划开自己手腕，蓝色血液汇成收购协议：“用你的记忆链做质押，换深空科技绝对控股权。“

脑皮层突然灼烧，我被迫读取加密记忆。二十岁生日那晚，陆沉给我注射的“疫苗“正在发光——纳米机器人沿着视神经爬进大脑，将前世的金融数据刻进颞叶沟回。

“原来我的超忆症是人为的。“我抓住程砚之的虚拟体，他皮肤下浮现出电子经络图。那些蓝色血管的排布，和妈妈实验室墙上的人体设计图完全一致。

警报声撕裂数字空间。陆沉的AI形象手持数据长矛刺来，他的瞳孔变成林楚楚的虹膜纹路：“姐姐怎么还没死透呢？“矛尖刺入的刹那，我瞥见他后颈的SS-α-219标识闪着红光。

现实中的手术台突然倾斜。程砚之抱着我滚进防弹密室，冷冻枪轰碎追兵头颅。他扯开衬衫露出心口的机械心脏，透明舱室里悬浮着妈妈的头骨：“她才是第一代观测者，我们都在她的记忆闭环里。“

密室突然亮起星空投影，猎户座顺时针旋转到极致。我腕间的玉镯分解重组，变成钥匙插入妈妈头骨的枕骨大孔。记忆库开启的瞬间，我看到1998年的自己——被编辑基因的胚胎泡在培养液里，标签写着【SS-α-219β】。

“死亡不是终点，是校准时间的坐标。“程砚之将神经电极插进自己太阳穴，他的记忆如病毒入侵我的意识。在破碎的画面里，我看到他跪在妈妈尸体前，将匕首换成玉镯，又在二十年后亲手为我戴上。

港股开盘钟声穿透现实与虚拟的边界。我握着他颤抖的手按下核弹发射键般的确认钮，深空科技股权瞬间完成量子转移。陆氏集团突然发布公告：林楚楚因内幕交易被捕，而她手机里刚收到我昏迷前的指令短信。

“这才是真正的做空。“我擦掉程砚之嘴角的蓝色血液，在港股熔断前最后一秒完成清仓。当林氏集团市值归零的提示音响起时，我们背后的显示屏亮起新提示：【SS-α-219β记忆链完整度100%，时空校准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