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代号为：死神
神秘灰雾遮掩之下的愚者毫无反应，他只是轻轻敲了敲青铜长桌，而罗兰则逐渐沉默了下来。
“你在你的祈祷中提到过邪神...你想要试着杀死祂的信徒？”
他们，毫无疑问指的是极光会和魔女们，而提及此事的克莱恩想要借此试探对方的真实意图...而作为“神灵”的他，想要打听邪神相关的事情是很合理的。
“当然，我不可能放任邪信徒徘徊于我的周围...这主要是为了我自己，也可以说是为了人们的平静生活。”
“不过，因为我实在太弱小，只能尝试着从先祖传承下来的罗塞尔文，也就那种蕴含着神秘力量的符文中寻求变强的办法...但是效果不尽如人意。”
罗兰看起来有些悲伤，在克莱恩的灵视之下，这种内敛的情绪无所遁形。
至于神秘力量的古老符号罗塞尔文，克莱恩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没有点破。
“很有责任感。”克莱恩心中暗暗想到，明面上点了点头，不过相比之下，他更加在意那罗塞尔文的书页...多半说的是那一本西蒙日记了——看来这位罗兰先生的来历也同样不凡，那么他身上那时起时落的破碎黑暗可能就是某种神奇道具的效果，只是暂时还看不出来。
先祖留下来的罗塞尔文？难道这位罗兰还拥有更多的西蒙日记书页？
亦或者这位西蒙·塞西尔是罗兰的先祖？还是其先祖偶然获得了西蒙·塞西尔的遗产？
为了占卜家途径的信息与经验，为了获得更多针对廷根的邪神情报，克莱恩已经决定，将对方拉入塔罗会...至于西蒙日记，借助罗塞尔日记让对方和自己交易交上来便是。
“如果你需要力量，那么我有一个建议。”
高背椅上的神秘存在轻笑一声，让长桌之下罗兰瞪大了眼睛，看向那长桌之上的愚者，而后者只是微微侧身，撑着自己的下颚。
然后，他略显随意地开口道：
“我是一个喜欢等价交换的愚者，而我在此处建立了一个小小的隐秘交易所，你可以称呼为——塔罗会。”
“情报，资源...你想要得到什么，你能够付出什么...”
“每周一下午三点，保持独处，这样我会让你们再次出现在这里。”
罗兰起身，深深鞠了一躬：“感谢您的慷慨帮助。”
愚者只是轻轻笑了笑，然后敲了敲古老斑驳的青铜长桌。
“不过，在此之前，你需要选择一张塔罗牌，来确定你的代号。”
在古老的青铜长桌上，一排塔罗牌出现在罗兰的面前，而其中缺失了一些，显然已经被人选择了。
“我选择...”
罗兰微微一笑，确定了自己的代号。
“死神。”
......
又一个傍晚，罗兰早早回到家中。
罗兰拉上房间的窗帘，用仪式银刀布置出灵性屏障，分割出一篇独立的空间，安静坐在床上。
他伸手向着自己的影子一按，那不复存在的黑棺再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
“再试试...”
早在刚刚晋升序列8：无形杀手的时候，罗兰就尝试过深入控制黑棺，但是当时却并没有什么发现，但是后来，在一次意外研究中，他发现黑棺之中似乎隐藏着其他的空间，只不过当时的灵性储备有其他的作用，不得不放弃继续探索。
但是现在，他调整好了状态，在自己的家中再一次复刻当时的尝试。
随着身体逐渐消失，罗兰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下沉，远离现实，前往一个不存在灵界，不存在星界的世界，黑棺之中，什么都没有，物质与命运的存续在此地毫无意义，罗兰尝试在黑暗中游动，寻找某些变化的事物。
然后很快，他触摸到了黑棺的边界——一道看不见的黑暗屏障，阻挡了罗兰的前进。
“嗯？”
然而，罗兰却只感觉到一阵古怪，当他接触到黑色屏障的时候，他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灵性正在飞速消失，却从那黑暗之中不断地获取某种信息出来。
“翠...玉...”
罗兰不存在的脸色有些苍白，在这里灵性可以换取某种信息，但是消耗量大大超出了罗兰的预料，甚至可以说，自己可能只是换出来几个字，然后就因为灵性不足而失控了。
于是，他连忙松开了手，让自己从灵性的流逝中恢复过来，面露后怕之色看着眼前的黑色屏障。
“真是危险啊，这源质的内部果然存在着某种秘密，并且需要他提升自己的序列，用更多的灵性来换取信息...”
“或许可以从塔罗会上想想办法，恢复灵性的神奇道具...或许水手途径是个行之有效的选择。”
揉了揉眉心，罗兰开始检查自己所获得的信息。
“翠玉录，共计十三，隐于众神视野之不可触及之处，铸造其存在是为了迎接恐怖与终末的回归。”
“凡言语，必拥有力量，神不说谎，即使那已死了，也是在考验你们谁的工作最优。”
“祂的国度一半是在海上的，却没有光亮，船只也不可抵达之处，未来却未必...”
“第一块：真实不虚，永不说谎，必然带来真实...”
仅仅就这么些字，却让罗兰瞪大了眼睛。
“这...原著没有这些东西...难道是因为我的出现导致的吗？”
“凡言语，必拥有力量...于众神视野下的隐藏，难道这些翠玉录是某种类似亵渎石板的存在吗，或许还拥有特殊的超凡力量？”
“这个神灵难道已经死了？不，不能信，神灵哪有那么可能容易死，倒不如说自己都可能是对方复活的后手。”
“海上的国度？没有光？船只无法抵达？难道在迷雾海？还是原印度洋那一块儿？”
“第一块...难道第一块就藏在屏障的另一头吗？”
罗兰内心思绪万千，消化着自己获得的信息——这让他的在自己的计划里增添了一笔，他需要更多的灵性神奇道具来在黑棺之中换取信息，无论是不是因为自己，他都打算好好研究。
毕竟原著里面没有的内容，都足以让他为之警惕起来，就像占卜家不能太过相信占卜一样，罗兰也不完全相信自己对原著内容的把握。
因为源质之内和屏障交换信息消耗掉的灵性似乎不被认为是“遗失”的，也可能是因为是被不存在抹去了，所以罗兰无法通过遗失丰碑拿回灵性，他罕见地感到灵性枯竭的痛苦，不过，他还是努力保持着清醒，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
今天下午的塔罗会就是一次契机，不过...不能太焦急，否则容易被倒政委和克总看穿底细。
退出不复存在的黑棺之中，罗兰解除了灵性屏障，却突然感觉到玛格丽特站在自己的门前——这是一种直觉，是无形杀手魔药赋予的直觉。
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默默倾听着房间的声音，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灵性屏障阻挡了大部分声音的传出。
“主人总是忙忙碌碌的，连我准备的晚餐都没有太放在心上...唔，亏我准备了好长时间呢。”
玛格丽特抿了抿嘴，感觉一阵失落——在这个家中自己仿佛失去了价值，只是默默地做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缝制服装，制作符咒...玛格丽特并不满足于此，她觉得自己能做更多...至少要给自己的主人分忧，了解主人的计划和心思。
“嘭。”门突然被打开了。
罗兰看着门口的玛格丽特，面无表情。
“你在这里做什么？”
“打扫卫生。”玛格丽特举了举自己手里的毛巾，“这是我的职责。”
“工作不用那么勤快...你就没有什么兴趣爱好吗？”罗兰捏了捏眉心，有些无奈。
怎么感觉跟养了小孩儿一样，操心不是不操心也不是。
“呃...厨艺？设计服装？我觉得这还挺有意思的。”
罗兰看着玛格丽特思索的模样摇了摇头，从自己的黑棺中拿出发条钥匙，紧握在手中——感受着其中无形的联系和支配的力量，罗兰开口说道：
“玛格丽特，大部分的情况下你是自由的，你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生活模式，但你不能展现自己的非凡力量，不可以让他人和你建立起过多的联系。”
“如果你因为他人受到了损害，那么上面的限制解除，你自行决定如何使用力量。”
这个过程就像是给OC写设定，不过罗兰决定让她自己去感受生活，而不是只是一个人偶神奇道具——不过，为了不让非凡力量干扰普通人们的生活，罗兰还是给了一定的限制。
至于被伤害的时候，那就另说——这种情况下使用非凡力量是合理的，就算引起官方非凡者的注意，罗兰也容易为之弥补，大不了把玛格丽特扔黑棺里，让那些值夜者找去吧！
“真的哦？”玛格丽特看起来很开心。
“我的上一任主人从不给我任何自由...只允许我在他视线之内活动。”
“还不是因为你是高威胁封印物，换谁都不可能给你太多的自由。”罗兰内心嘟囔道，将目光移向别处。
“不过...估计也就只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