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这乱世棋局，该换个下法了
治中从事徐庶：“禀主公，糜家船队已过徐闻，三百艘货船除丝绸瓷器，还有...“他突然压低声音，“五船辽东战马。“
张飞豹眼圆睁：“可是公孙瓒那厮的照夜玉狮子？俺老张...哎呦！“典韦的肘击让他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子仲果然信人。“刘备轻叩案几，阴阳鱼暗格弹出一卷海图，“传令许褚的水军接应，战马走海路绕开荆州。“
刘备“自培体系“——以交州新学育才、实战历练选拔、技术革新赋能为核心，形成迥异于中原世族的寒门精英集团初见成效。
随着时间快速流逝。
交州进入前所未有的发展速度。
刘备之名也随着各方流商传遍天下。
中平六年四月丙辰日，大汉帝都，雒阳
暮春的南宫飘着腐木气息，张让跪在龙榻前，看着锦被下刘宏蜡黄的面容。
皇帝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喘息，手指死死扣住他绣着金蟾的袖口。
“朕...要喝晨露...“刘宏突然睁眼，浑浊的眼球凸起，“用那盏琉璃杯！“
张让使了个眼色，小黄门捧着鎏金琉璃盏战战兢兢上前。
这是去年交州进贡的奇珍，杯壁嵌着二十八颗南海明珠，倒映着皇帝扭曲的面容。
当最后一滴掺了五石散的晨露入喉，刘宏忽然抓住张让手腕：“拟诏...立协儿...“
话音未落，殿外传来铠甲撞击声。
何进带着三百西园卫硬闯宫门，铁靴踏碎青玉地砖。
“陛下病重，大将军这是要造反？“张让袖中滑出半块虎符，檐角暗处顿时露出弩箭寒光。
何进瞥见龙榻边那卷空白诏书，青铜剑锵然出鞘：“本将军受先帝托孤，今日定要肃清君侧！“
袁绍站在西园望楼上，看着南宫方向腾起的黑烟。
他手中把玩着从冀州快马送来的密函——公孙瓒已整备三千白马义从，只待洛阳火起。
“本初还在等什么？“曹操拎着酒壶翻上栏杆，腰间却别着淬毒的鱼肠剑，“张让昨夜往永乐宫送了十箱马蹄金，董太后此刻怕是连传国玉玺都敢卖。“
袁绍将密函在烛火上点燃：“孟德可听过'鹬蚌相争'？十常侍与何进总要死一方，等他们血染嘉德殿...“
他突然压低声音，“并州牧董卓的先锋骑兵，距洛阳不足百里。“
子时的更鼓惊起寒鸦，曹操忽然按住剑柄。
宫墙外传来马蹄声，竟是蹇硕带着北军五校尉疾驰而过，铁甲上还沾着司隶流民的血。
何太后将凤钗狠狠掷向铜镜：“兄长当真要赶尽杀绝？“
镜中映出她怀中瑟瑟发抖的刘辩，“张常侍侍奉皇家三十年...“
“妇人之仁！“何进一脚踢翻鎏金熏炉，香灰扑灭了两仪殿半数烛火，“你可知十常侍在邙山私藏三千死士？
昨日他们竟敢在本将军的膳食下毒！“
话音未落，小黄门尖利的通报刺破夜幕：“永乐宫董太后来探陛下！“
何进瞳孔骤缩。
他看着董太后凤辇后那队西凉装束的护卫，突然想起袁绍那句“董卓与董太后乃同宗“。
青铜剑在掌心攥出冷汗，他转身对吴匡低吼：“速调越骑营封锁南宫九门！“
张让蜷缩在冰窖密室，听着头顶杂沓的脚步声。
赵忠的右耳已被流矢射穿，血滴在怀中的传国玉玺上：“让公，这是最后的机会...“
他们面前跪着浑身湿透的段珪。
这个掌管御马的宦官，方才从北宫暗道游过洛水：“董卓前锋已至谷城，但何进派王匡扼守孟津渡口。“
“那就让何进自己开门。“张让突然阴恻恻笑了。
他蘸着血在素帛上摹仿何太后笔迹：“大将军即刻入宫议立太子“，末了盖上司隶校尉的假印——那是袁绍半月前“遗失“的官印。
卯时的晨雾裹着血腥气。
何进在嘉德殿前勒马，看着洞开的宫门皱起眉头。
袁术按住他马辔：“大将军，殿顶有反光...“
“竖子安敢阻我！“何进挥鞭抽开袁术，带着二十亲卫闯入大殿。
九龙柱后的阴影里，蹇硕缓缓举起先帝御赐的环首刀。
当张让提着何进首级踏上宫墙时，袁绍的鸣镝箭正掠过朱雀阙。
三千私兵撞开西园武库，袁术带人点燃了南宫的椒房殿。
混战中，赵忠抱着玉玺从北门狗洞爬出，却被乱箭钉死在铜驼街上。
董卓踏入洛阳那日，残阳将洛水染成血色。
他随手抓起一把焦土，里面混着金屑和碎骨：“文优，你说这皇宫的地砖，能熔铸多少刀剑？“
李儒捻须而笑：“够相国武装十万西凉铁骑。“
他身后，吕布正用方天画戟挑着少帝的冕旒玩耍。
夜色降临时，董卓在崇德殿召见群臣。
他将刘协抱上龙椅，脚下踩着何太后被撕碎的凤袍：“陈留王聪慧仁孝，当承大统。“
话音未落，丁原拍案而起，却被吕布一戟刺穿咽喉。
曹操站在邙山远眺火海中的洛阳，身后是二十骑死士。
他想起那日袁绍在望楼上的眼神，突然放声大笑。
“主公笑什么？“夏侯惇扯紧缰绳。
“我笑这满城公卿，竟不如一个西凉屠夫看得透彻。“曹操扬鞭东指，“去陈留！这乱世棋局，该换个下法了。“
夜风卷着灰烬掠过废墟，未央宫的残碑上，还留着灵帝最后的朱批：“西园新造裸游馆，着交州进贡龙眼大珠百斛“。
董卓踩着尚书台老臣王允的脊背登上崇德殿玉阶时，洛阳城的乌鸦正成群掠过未央宫残垣。
他腰间那柄斩马刀还滴着丁原的血，刀柄镶嵌的夜明珠却是从何太后棺椁里抠出来的。
“相国请看，这是刚掘出的《熹平石经》残片。“李儒捧来沾着泥浆的碑文，董卓却抓起残碑砸向蜷缩在角落的太史令。
青铜编钟嗡鸣声中，董卓扯过小皇帝刘协的龙袍擦拭刀刃：“文优啊，你说这些字缝里，藏没藏着传国玉玺的下落？“
初平元年的第一场雪落在西凉军的铁甲上。
吕布提着方天画戟走过铜驼街，马蹄不时踩到冻僵的流民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