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妇产科遭遇丧尸主任
萧锋望着眼前倾斜的医院招牌，终于确定自己觉醒了乌鸦嘴异能——十分钟前他刚说完“总不会比产科诊室更糟“，整栋大楼就传出此起彼伏的婴儿啼哭。
只不过这些哭声都来自肚皮拖在地上的孕妇丧尸，她们脐带上挂着的金属吊牌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手术室在四楼！”
阿云把韭菜汁液涂在消防斧上，兔子发卡不知何时变成了夜视模式，“你听，心电图机的声音！”
萧锋这才注意到那些规律的“滴滴“声。
整座医院的丧尸如同被编入程序的木偶，随着心电监护仪的节奏抽搐行走。
当某个丧尸偏离路线，天花板就会降下机械臂注射紫色药剂。
“欢迎来到永生医疗智能分院！”
阿云突然用播音腔念道，抬脚踹开玻璃门，“温馨提示：就诊请出示健康码！”
粘着血肉的自动挂号机突然亮屏，萧锋的证件照出现在“高危实验体“分类栏。
他条件反射般举起从保安室顺来的防暴叉，却发现阿云正用输液管组装某种乐器。
“你要给丧尸唱安魂曲？”
他话音未落，阿云已经吹响用针筒改造的埙。
走调的《生日快乐》旋律中，丧尸们齐刷刷转向电梯井跳起华尔兹。
“音乐疗法对阿尔法型感染者有效47秒。”
她拽着萧锋冲向安全通道，“现在跑！”
“你管这叫音乐疗法？！”
萧锋用病历夹拍飞突然扑来的护士丧尸，对方胸牌上“服务之星”的金色徽章嵌进墙里。
“那又怎么了？这只是意外！”
他们在布满血手印的楼梯间狂奔时，萧锋发现每层楼都贴着不同标语。
二楼的“员工幸福感提升工程示范基地”横幅下，穿着白大褂的丧尸正在给彼此佩戴微笑胸章。
三楼走廊滚动播放着“本月绩效冠军“表彰视频，获奖者腐烂的面部被P上夸张的笑脸。
走廊尽头有两个丧尸护士正在面目狰狞地朝他们奔来。
“快，躲里面！”
阿云急忙拉开身边的一间病房门，和萧锋躲了进去！
“这是配药室，我有个好主意！”
“你能有什么好主意！”
萧锋正把生理盐水瓶改造成燃烧瓶，用胳膊将输液架抡出残影：“总比你的馊主意强！谁家好人用韭菜汁喷丧尸啊！”
话音刚落，三具挂着“微笑服务标兵“绶带的丧尸从配药室外冲进来。
她们腐烂的嘴角被订书钉强行固定上翘，发出咯咯的怪笑。
萧锋抄起轮椅砸过去：“贵院的企业文化还挺阴间！“
轮椅撞翻丧尸的瞬间，他看见阿云跃上导诊台，将多肉植物举过头顶。
翠绿的叶片突然分泌出荧光液体，原本狂暴的丧尸们顿时像被按下暂停键。
“发什么呆？”
阿云甩出手术刀钉住试图爬起的丧尸“它们的视觉神经对叶绿素敏感！“
“早说啊！”
萧锋扯下窗帘裹成绿斗篷，一个滑跪冲进药房。
玻璃柜里整排维生素B注射液突然开始震颤，他这才注意到冷藏柜深处有双发红的眼睛。
披着白大褂的巨型丧尸撞破隔间门，膨胀的右臂挂着五六个胎心监护仪。
萧锋被逼到墙角时，突然发现这怪物胸牌上写着「药剂科主任王德发」——正是上个月来公司送锦旗的医药代表。
“王主任，您上次给的佣金我还没花完呢！”
他抓起葡萄糖注射液砸过去，粘稠的液体竟让丧尸动作迟缓了三秒。
阿云的声音从通风管传来：“G区丧尸对糖分成瘾！用那个！”
萧锋翻身滚到配药车旁，将整袋血浆挤进蜂蜜罐子。
当王德发咆哮着扑来时，他奋力将混合物泼向对方：“请您吃回扣！”
丧尸突然僵直倒地，溃烂的手指痉挛般抓向空气，仿佛在虚拟键盘上敲打报表。
阿云从天花板跃下，将电击除颤器按在怪物胸口：“本月KPI结算失败。”
跳动的电光中，萧锋瞥见王德发口袋里露出的半张实验批文。
正要伸手去抓，整条走廊突然响起刺耳的童谣：“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
所有丧尸齐刷刷转向声源，萧锋的裤兜里自动播放起《数鸭子》的儿童歌曲。
阿云拽着他衣领撞进处置室：“你什么时候植入的尸群控制器？”
“这是昨天在儿童城捡的！”
萧锋手忙脚乱掏出口袋里的卡通手表，丧尸的抓挠声已在门外聚成暴雨。
阿云突然撕开他的衬衫，蘸着碘伏在他背上画符：“不想死就唱完这首歌！”
“二四六七八——！”萧锋破音的吼声震得器械盘跳动。
门外传来诡异的跺脚声，透过门缝能看到丧尸们正在跳皮筋似的左右摇摆。
阿云趁机将止血钳改造成导电装置：“给我三十秒！”
当童谣进行到第三遍时，萧锋感觉后颈发烫。
阿云改装的导电装置威力很大，整面墙的药品柜突然炸开。
纷飞的药盒中，她将连接着心电导联线的钢针掷向尸群：“跳得不错，赏你们个霹雳舞！”
高压电流窜过积血地面的刹那，萧锋看到那些挂着“月度明星员工”绶带的丧尸在电光中起舞，焦黑的肢体随着节拍抽搐，像极了年会上的机械舞节目。
阿云踹开通往楼梯间的门：“快走！这层楼在分泌催产素！”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萧锋突然闻到浓烈的茉莉花香。
被电焦的丧尸们腹部诡异地隆起，数十条脐带从破裂的制服裙下钻出，顶端长着带倒刺的听诊器。
“产科特色丧尸大礼包来了！”
阿云甩出缠着纱布的拖把杆勾住吊灯，“抓紧！”
他们在空中荡过尸群头顶时，萧锋的手机突然响起，是曾老板。
所有脐带瞬间绷直如标枪，朝着声源激射而去。
“你故意的吧！”阿云在撞破窗户的瞬间揪住他耳朵。
萧锋看着扎满手机的脐带丛林，突然咧嘴一笑：“年度最佳员工奖应该颁给我这个手机支架！”
玻璃碎裂声中，他们跌落在三楼露台。
萧锋刚要起身，却发现阿云正用镊子从他衣领夹出微型发信器——正是王德发倒地时偷偷植入的。
“看来有人很中意你。”
她将发信器丢进装多肉植物的铁罐，里面传出痛苦的电子尖啸，“不过下次再捡破烂...”
突然噤声的阿云猛地将他扑倒，一支镶着碎钻的脐带箭钉入他们刚才的位置。
月光下，楚颜的婚纱裙摆猎猎作响。她腐烂的指尖抚过弓弦，腹中传出婴儿的笑声。
萧锋摸到角落里锈迹斑斑的轮椅，突然冲阿云眨眼：“配合下？”
当楚颜再次拉满弓时，萧锋推着空轮椅冲向护栏：“王主任找你补开发票！”丧尸应声转头瞬间，阿云甩出缠着电线的止血钳击中复合弓。
飞出的箭矢射断吊桥绳索，数百个医疗废品桶倾泻而下。
“现在！”
萧锋在千钧一发之际抱住了她的腰。
当楚颜的指甲离他眼球只剩0.5厘米时，世界突然陷入粘稠的寂静。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运动鞋正在消失，就像被橡皮擦抹去的铅笔痕迹。
时间回溯启动的瞬间，他听见阿云带着笑意的耳语：“这个异能叫'缴税'——每次救命要收点手续费。”
重重摔在垃圾道里时，萧锋的右脚的袜子不翼而飞。
更糟糕的是，楚颜的钻石婚戒正卡在他的皮带扣上，婴儿啼哭声中混杂着新的系统广播：
“检测到CN-79异常波动，母巢馈赠即将抵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