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量子应聘考

“请将意识沉入墨水。“机械臂递来羽毛笔，笔尖滴落着发蓝的墨汁，“第三题：你如何看待死亡？“

我戳破考卷上的全息投影：“贵司面试还考哲学？“

苏弦月踹了下我的椅腿：“写'服从星核安排'，或者我帮你把脑浆灌进笔管。“

墨迹在羊皮纸上晕出漩涡，祖父的烟斗味突然窜进鼻腔。笔尖不受控地划出潦草字迹：“小心观测者效应...“

考场的白炽灯开始频闪，监考官的眼球凸出眼眶：“考生正在篡改题库！“

“放屁！“我甩开自动书写的右手，“是这破笔成精了！“

苏弦月突然拔枪对准我的太阳穴：“最后警告，按标准答案抄。“

笔杆迸出电火花，试卷浮现出三年前的日期。我盯着逐渐成型的字迹：“这不是我祖父的...“

“考生编号4907，立即终止测试！“天花板降下激光栅栏，“检测到非法记忆共鸣！“

我攥着笔扑向监考官：“你们用死人的脑电波出题？“

苏弦月的子弹擦过我耳垂，打碎投影仪露出背后的量子计算机。满墙屏幕突然闪烁，浮现出祖父的实验室日志。

“快看第五行！“我按着狂跳的机械心脏，“他在警告未来...“

苏弦月徒手扯断数据线，爆裂的电火花中传来她的咒骂：“你他妈是病毒成精吗？“

监考官们开始同步抽搐，皮肤下鼓起蠕动的数据流。我捡起冒烟的羽毛笔戳向主控台：“老头子的绝笔在你们硬盘里腌多久了？“

全息投影炸成纷飞的蓝蝶，每只翅膀都映着祖父的残影。我抓住苏弦月的手腕：“听见了吗？他说'敌人来自未来'！“

“那是考试压力产生的幻觉。“她掰断我两根手指抢回笔，“现在写'我自愿成为星核零件'...“

考场的玻璃幕墙突然爆裂，十七个“苏弦月“克隆体破窗而入。主考官撕开脸皮露出机械颅骨：“污染源清除程序启动。“

我躲过飞来的电击叉：“你们管这叫入职测试？“

真正的苏弦月踹翻答题桌当掩体：“闭肛！去重启东北角的备用电源！“

克隆体的血溅到考卷上，祖父的字迹在血泊中重组：“他们篡改了时间线...“

我爬向电闸时摸到黏糊的断指，上面套着和苏弦月同款的指环。备用电源启动的瞬间，所有克隆体突然僵直。

“看监控回放！“我指着闪烁的屏幕，“三年前的今天，你在这里杀过另一个我！“

苏弦月一枪打爆摄像头：“恭喜，你通过压力测试了。“

鼻青脸肿的监考官们开始鼓掌，断手还在自动喷洒彩带。我擦掉卷轴末尾的血字——真正的考题是撑过这场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