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复苏的低鸣
宠物店的小灯泡发出微弱的光，映得玻璃鱼缸泛着幽蓝。豆豆裹在毛毯里，软塌塌地躺在桌上，银色耳机还挂在脖子上，像个荒诞的勋章。店员手忙脚乱地调整输液速度，针管里的液体一滴滴渗入柴犬干瘦的前腿，但它的抽搐没停，嘴里白沫越吐越多，呼吸浅得像风里的烛火。张伟蹲在旁边，眼圈红得像熬夜肝游戏，手里攥着手机一遍遍拨号，扬声器传出单调的忙音。
“还是没人接！”张伟声音哽咽，把手机摔到桌上，“信号明明好了，医院咋还不接？豆豆要死了怎么办？！”
陆明站在一旁，盯着黑屏的AI模块，眉头拧成疙瘩。屏幕上“外部入侵，系统锁定”的红字像根刺，扎得他心神不宁。他低声道：“别急，豆豆还有气，我先搞定AI，查查那条短信。”他蹲下，从背包掏出备用电池，接上设备。BUG猫跳到桌上，懒洋洋地舔了舔爪子，左耳金属痂块闪着微光，像在嘲笑他的慌乱。
店员抬头，擦了把汗，“这狗撑不了多久，心跳太弱，脑损伤可能不可逆。”他看向张伟，“你再想想办法，我这儿设备不够。”
“办法？”张伟急得直拍桌子，“电话打不通，我能找谁？！”他转向陆明，“你不是查TRI吗？快救它啊！”
陆明深吸一口气，按下AI重启键，屏幕闪烁几下，代码飞快滚动。他输入应急指令：
def bypass_lock():
if detect_intrusion():
isolate_core(“backup_mode“)
reboot_system()
return “系统恢复“
bypass_lock()
BUG猫瞳孔亮起，投影一道电弧扫过设备，屏幕终于跳出正常界面。陆明松了口气，“成了。”他切换到“信息追踪”模式，锁定那条短信：“样本19-1已极限，回收中止，观察者请留意。”
“样本19-1是豆豆？”张伟凑过来，“极限啥意思？它要死了？”
“可能是。”陆明咬牙，“TRI放弃回收，说明它状态超出了实验预期。”他点开追踪结果，屏幕显示：“信号来源加密，疑似本地基站干扰，坐标模糊。”他皱眉，“TRI屏蔽了通信，这短信是故意发给我的。”
“故意？”张伟瞪眼，“他们想干啥？害死豆豆还不够？”
陆明没答，切换AI至“日志解析”，屏幕跳出一段TRI实验记录：
项目：太阳序列-19
目标：生命智能增强
样本：城市范围内随机动物
阶段：次级扩散，智能觉醒已确认，19-1（柴犬）为首例。
异常：部分样本超载崩溃，通信干扰已部署。
“城市范围？”陆明心跳加速，“不只是小区，TRI在整个城市搞实验！”他看向窗外，街边树上的麻雀又开始齐声尖叫，节奏诡异，像在传递信号。他低声道：“豆豆是首例，其他动物也可能变异了。”
“变异？”张伟傻眼，“你是说满街的猫狗都会打刀塔？”
“不一定打游戏。”陆明苦笑，“但智能增强是真的。”他看向豆豆，“它肝了一天一夜，脑子超载才晕的。”他顿了顿，“电话不通可能是TRI不想让我们救它，掩盖实验痕迹。”
“那咋办？”张伟急道，“我不能让豆豆死啊！”他抓起手机，又拨了个号码，“我试试我朋友，他家有车，能送医院！”电话响了几声，依旧忙音，他急得满脸通红，“又不通！这城市咋了？！”
陆明眯眼，“不是城市，是TRI。”他启动AI扫描外部信号，波形图剧烈跳动，提示：“通信屏蔽范围扩大，基站受控，干扰源坐标：城北废弃工厂。”他低声道：“他们在那儿操控一切。”
“工厂？”张伟一愣，“那你快去关了它，我得救豆豆！”
“没那么简单。”陆明摇头，“我关了小区屏蔽器，电话还是不通，说明他们有备用系统。”他看向豆豆，“得先稳住它，我再去查工厂。”
店员插话，“我加了点葡萄糖，它抽搐轻了点，但心跳还是慢。”他皱眉，“你们得快点，我怕它撑不过半小时。”
陆明咬牙，打开背包，掏出一根便携式能量棒——实验室用来给BUG猫充电的小玩意。他掰开包装，接上AI模块，低声道：“试试这个，能刺激神经。”他把能量棒贴近豆豆前腿，BUG猫爪子一按，一道微弱电流窜过。柴犬抖了抖身子，白沫少了几分，但眼皮还是耷拉着。
“有用吗？”张伟急问。
“有点。”陆明盯着AI，“心跳强了，但脑损伤靠这个治不了。”他看向店员，“你这儿有氧气瓶吗？能撑时间。”
“有！”店员跑去柜台，拖出一个小氧气瓶，接上管子塞进豆豆鼻子里。柴犬呼吸稍稳，张伟松了口气，“谢天谢地……”
陆明却没放松，盯着项圈上的“TRI-19”，自语道：“观察者是谁？他们在看什么？”他切换AI至“环境侦测”，屏幕跳出新提示：“微弱异常波动，来源：店外，距离10米。”他一惊，“有人在附近！”
“谁？”张伟抬头，“TRI的人？”
“可能。”陆明抓起手机，冲到门口。店外街角空荡荡，只有一只黑猫蹲在垃圾桶旁，绿眼睛直勾勾盯着他。陆明启动AI扫描，波形跳动，提示：“生命增强信号，疑似次级样本。”他低声道：“又一个……”
黑猫低吼一声，转身窜进巷子。陆明正要追，店里传来张伟的惊叫：“陆明！豆豆不行了！”他猛回头，冲回店内。
桌上，豆豆突然停止呼吸，氧气管里的气泡没了动静。张伟慌了，“咋回事？刚还喘气呢！”店员急忙按压豆豆胸口，“心脏停了，得做CPR！”
陆明咬牙，AI屏幕闪出红字：“生命信号中断，序列残余能量异常活跃。”他低声道：“不是自然死亡，是‘太阳’序列！”他切换模式，输入急救代码：
def emergency_pulse():
emit_signal(12000Hz， target=“neural_core“)
return “神经重启“
emergency_pulse()
BUG猫爪子按住豆豆额头，一道强光闪过，柴犬猛地抽搐一下，胸口起伏，吐出一口浊气，又喘了起来。张伟愣了，“活了？！”
“暂时。”陆明喘着气，“我重启了它神经，但根子没解决。”他看向屏幕，“TRI不想让它死透，可能还有用。”
“啥用？”张伟急道，“他们不是放弃回收了吗？”
“短信说是。”陆明眯眼，“但‘观察者’还在看。”他正要说话，手机震动，又一条陌生短信跳出来：“19-1复苏确认，实验进入第三阶段，坐标已发送。”后面附了个地址：城北废弃工厂，B3层。
“第三阶段？”陆明心跳加速，“他们要干啥？”他点开坐标，AI提示：“高强度灵异波动，建议立即调查。”他看向张伟，“我得去工厂，你守着豆豆，别让它再出事。”
张伟点头，“行，但你小心！”他顿了顿，“电话咋还不通？我想报警啊！”
“别试了。”陆明收起设备，“TRI控着通信，报警没用。”他抓起背包，“我去工厂查清楚，回来救豆豆。”
他冲出店门，BUG猫跳进背包。身后，张伟又拨了个号码，忙音依旧。豆豆微弱的呼吸声混着氧气瓶的嘶嘶声，桌上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一行小字浮现：“观察者已就位，样本19-1请继续。”屏幕一闪，又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