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3章 上课
费仲轩几乎要被袁心逸给气笑了。
说的那么好听,你们怎么不去找华家人搬石料,建宫殿,跑腿送信?
还不是因为紫气峰好欺负!
费仲轩握紧拳头,可最后还是无力松开,更没有质问袁心逸。
因为这样做无非是自取其辱罢了。
他几乎能确定,袁心逸一定会说:
华家长辈都在规划未来,培养门中弟子,小辈们都在努力破关,好到时候为天枢派张脸。
大家都是一样为天枢派出力,不分谁高谁低。
费仲贤心中叹了一口气,想着干脆应下此事算了。
“六派法会,各路少年英杰汇聚,确实是我天枢派扬名天下的大好时候。”
徐然似乎也很赞同袁心逸的说法,开口道:
“值此重要时刻,紫气峰作为金丹传承,理应多多担当,撑起天枢派的脸面才是。”
费仲贤听闻此言,神色黯淡,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无了。
‘他终究只是一个少年,怎么可能敢对抗华家的打压呢。’
袁心逸笑着点头,看来这位还是很识时务的嘛。
“正是此理,这些事情都是为了天枢派,没有什么贵贱……”
徐然忽然抬眉,打断他的话:
“但是你们堂主的安排,我很不满意。”
袁心逸一顿,那双金瞳注视着他,他微微偏开视线,拱手问道:
“不知师叔祖哪里不满意,我可向华堂主转述。”
徐然冷哼一声,说道:
“我紫气峰人才济济,各位弟子皆有过人之姿,届时必能在青莲法会上力挫各路天骄,扬我天枢派之威名!
而你们勤事堂却频繁调动我峰弟子,以致其荒废功业,究竟是何居心!”
费仲轩直接呆住。
袁心逸更是一愣。
二人对视一眼,心中都生出疑问。
‘他说的人才济济难道是指紫气峰?
各位弟子皆有过人之姿是说在谁?
是我/你吗?’
袁心逸思索片刻,终究还是想不明白,迟疑道:
“师叔祖的意思是,紫气峰能在青莲法会上,打败数十位仙门天骄,一举光大天枢门楣?”
袁心逸一字一顿,生怕徐然没听清。
徐然自信道:
“当然,舍我紫气峰还有谁!”
费仲轩傻傻的站在原地,心中怀疑天枢派是不是还有另一个紫气峰。
袁心逸更是震惊,震惊的他都有点想笑。
徐然不理会他,继续说道:
“你回去告诉华堂主,让他把繁杂琐事安排给别人,我紫气峰弟子从今天开始要刻苦修行,好在青莲法会上为天枢派扬名。”
袁心逸沉默许久,最后弯腰行礼道;
“晚辈一定带到。”
袁心逸说完就告辞离去,脚步飞快。
费仲轩看着徐然,失魂落魄的问道:
“师叔祖,我们紫气峰谁能力挫各派天骄?”
徐然轻轻一笑,伸手一指应嚣嚣。
“他。”
费仲轩看着十岁出头,只有他一半高的应嚣嚣,一时说不出话来。
“还有……”徐然手指一转,在费仲轩失神的目光中指向自己。
“我。”
费仲轩看着徐然的金瞳,眼中似乎也亮起金色光明。
是啊,这可是金丹真人的弟子!
只看他那一双金瞳,定然不是凡类!
费仲轩神色振奋,面泛红光,问道:
“敢问师叔祖如今是何修为?”
徐然笑道:“胎息初期。”
费仲轩瞬间神色灰暗,面如金纸。
‘完了,我们紫气峰以后没脸在天枢派混了。’
……
袁心逸在回翠竹峰的路上,有好几次都忍不住想笑。
但是不知为何,他一想起徐然的金瞳,又笑不出来了。
‘他似乎真的很有把握。’
袁心逸回到翠竹峰上的天勤殿。
天勤殿首座上坐着一位头发灰白,面容清瘦的老者。
袁心逸拜在老者面前,“堂主,紫气峰徐师叔祖有话要我转述。”
那头发花白的老者正是勤事堂堂主——华宗谨。
华宗谨睁开眼,平静道:
“说吧。”
袁心逸把殿中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讲了。
华宗谨在听到徐然说,紫气峰会在青莲法会上力挫各派天骄时,眼中闪过一丝嘲弄。
袁心逸讲完了全过程,问道:
“堂主,接下来该怎么办?”
华宗谨闭上双眼,清瘦面容平静如水:
“按他说的做。”
袁心逸微微一怔,随即应道:“是,弟子明白了。”
…………
早晨,天光明亮,三月的春风清新又怡人。
李语琴却无心感受。
她在坊市的任务一交接,就直接往天枢派赶。
‘希望我离开的这段时间,紫气峰没发生什么事。’
李语琴一回到宗门,便感觉到门中的气氛有些不对。
大家都看着她,口中谈论着什么“人才济济”“舍我其谁”“力挫各路天骄”什么的,人人都笑得前仰后合。
她一走到哪,哪里就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李语琴心中不安,她离开天枢派的这段时间,紫气峰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他们的样子,多半是闹出了什么笑话。
‘让他们笑一笑也无所谓,总好过有人出事。’
她回到紫气峰,来到半山腰处,惊愕的发现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李语琴一时头昏神眩,安慰自己不会出事的,这里可是天枢派,再怎么样也就是日子苦点罢了,断然不会出人命。
她又来到伍守道的洞府,呼叫许久都没人应答。
“师父又不是真的闭关,怎么可能不回话,难道他不在这里?”
李语琴心中恐慌,不对劲的事情太多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在原地呆立一会,忽然想起紫气峰上还有人。
‘他们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
李语琴火急火燎的飞到峰顶,在紫金殿的玉阶下拜倒,喊道:
“李语琴求见师叔祖!”
一道清朗的少年声音从殿中传出:
“进来吧。”
李语琴紧张的走进紫金殿,惊讶的发现,一众师弟们都跪坐在这里,就连师父也在这。
她心中疑惑万分,但还是先向徐然拜倒,恭敬道:
“李语琴拜见师叔祖。”
“起来吧。”徐然坐在蒲团上,说道:
“就差你没上课了。”
李语琴一愣,“上什么课?”
徐然想了想,笑道:
“关乎到你这辈子名誉的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