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5章 脱掉衣服
云伯天将陈圆圆夹在腋下,踩着屋脊飞奔,身轻如一缕飞烟,身热却如怀抱火炭,呼吸急促,感觉身子仿佛就要炸了。
这不是他内力不够深厚,轻功不够高明,实在是陈圆圆这女人太……
人言女人都是水做的,可伯天觉得陈圆圆就是棉花做的,嗯,也可以说是水蛇做的。
云伯天就感觉不知哪里来的滚滚热流,侵袭着他每一寸肌肤,他身子绷得紧紧的,尤其那臂弯将陈圆圆紧紧箍住。
也不知道是他已经被“蛇”紧紧缠起来了,还是自己不舍得这种感觉,生怕将她掉了。
江南是水乡之地,河滨如织,所以有“北人行马,南人行船”之说,好在云伯天从进入苏州那一刻起,就在做准备。
他一路上左右顾看,并非只看景色,看女人,实际就是在观察地形,设计逃跑路线。
毕竟他的目的很明确,只为利用大路货的武功抢走陈圆圆,好不被人察觉出武功派别,连累崆峒派。而非与人真真切切的比高低,见生死。
毕竟江湖上能人甚多,施展全力下杀手,很容易被人察觉出武功派别。
要是当真传出崆峒门人与人大打出手抢妓女,他也就不用回崆峒山了。
这时天色刚黑不久,河岸上多有行舟、画舫,甚是密集,云伯天只在船上略一借力,便飞渡河岸。
他轻功高妙,怀抱美人,奔的不亦乐乎。
陈圆圆却觉忽上忽下,头晕眼花、烦恶想吐,只是穴道受制,口不能言,手不能动,那种滋味根本就别提了。
云伯天一口气冲出了苏州城,向北而行,奔上一个山丘,望见一座小庙,奔了过去,推开庙门,走了进去,在陈圆圆身上拍了一掌,将她放了下来。
陈圆圆就觉一股热流涌遍全身,本因长时间不动,身子酸麻的感觉瞬间消失无踪,舒服极了,不由嘤咛出声。
原来她被点的穴道也已经解了。
云伯天取出火折子,点亮神案上的蜡烛,突然咳嗽起来。
陈圆圆听他咳的厉害,忍不住问道:“原来你也累,我还以为你是神仙下凡呢?”
云伯天嘴里却说不出话来,似要将心肺肝胆一股脑咳了出来。
陈圆圆眉头微蹙:“你有病吗?”不由上前在他背后轻拍。
云伯天极力压住咳嗽,直起腰来,微微喘气:“你不怕我?”
陈圆圆微笑道:“我怕你干吗?”
云伯天笑道:“我可是出了名的淫道,天下,咳咳,天下女子都怕我,你为什么不怕?”
陈圆圆面露苦笑:“我们这种女子的命运,从来都不由自己做主。
我自幼父母双亡,长在姨母家,可她家境也不好,姨父就将我卖入了梨园,每天起早贪黑,学习歌舞技艺、琴棋书画。
后来有点薄名了,又到了这“春香楼”,都拿我当摇钱树,或是与达官显贵结交的筹码,众位姐妹又恨我怨我,拿我当敌人。
我不愿计较,可心里也很难受,却没人倾诉,这种得过且过的日子,我也只有逆来顺受。
刚才你把我抢了出来,看见吴妈妈气急败坏的样子,我心里还挺高兴。打我认识她,从没有见过她这幅样子,噗嗤……”
说着竟然捂着胸口,笑出了声。
她在微光映照下本就艳丽不可方物,这一大笑好比烟火瞬间绽放,惊心动魄,绚烂至极,让这满是蛛网尘土的破庙都好像焕然一新。
云伯天心上却像针扎了一下。
他想到陈圆圆固然拥有绝世之姿,却父母双亡,被人像物品一样买卖。
这娇美如花的面容,饱满的胸膛,娇柔的躯体惹得人人觊觎,或是以此发泄兽欲,或要换取功名利禄。
而原来的她,更是因为男人自己的无能与野心,承受了自己本不该有的骂名。
“红颜祸水!”
可最终也只能落一个青灯古佛,枯坐莲台,香消玉殒的下场。
不得不说,陈圆圆既可怜又可悲。
复想到自己想要做事,竟然靠着先知优势,从她一个女子入手。
而且刚才看似是在假扮玉真子,可他心中却有一种畅快,何尝没有想当一把玉真子,痛痛快快和她好好快活一番的想法,想来自己也是卑下极了。
自己觉得英雄受人尊崇,美人垂慕,想尝试一把,结果行的却是如此不上台面之事,唉,事情落在自己头上,才知道何谓艰难!
陈圆圆笑了几声,忽见他眼神中光芒闪烁,神色大是有异,登时俯首垂颈,不敢抬头。
云伯天定了定神,笑着问道:“那你对这种日子感到厌倦吗?”
陈圆圆摇头说:“我不知道,打我懂事起,我就是寄人篱下,这日子已经习惯了,我也无法改变,我也没想过我该过怎样的日子。”
云伯天见她失落神气,心生怜悯,说道:“那你有没有十分想去的地方?”
陈圆圆冲口而出:“秦淮河!”
“秦淮河?”云伯天一愣:“那种地方你不常去吗?”
陈圆圆一笑出声,掩口不迭,知道对方会错了意,悄声说道:“我说的是那里有各种小吃,听说夫子庙里有人说书,有很多杂耍玩物,很是热闹我虽然常去秦淮河,但看到的只有花船花灯,外面究竟有多热闹,有多好玩,我也只是听丫鬟们说的……”她越说声音越低。
“是啊!”云伯天接口说道:“你到了秦淮河,人人都想见你,你又哪有机会出去玩。”心想:“听起来名头大,实际上却毫无自由,在她心中,最最好玩的地方竟然会是她自己一直去的秦淮河,唉,的确悲哀。”
陈圆圆不由叹道:“是啊,那些达官显贵,王孙才子,听起来都是家世不凡,才华横溢,一个个都不做正事,只会盯着女子大献殷勤。只有他……”说着眼放异彩,那样子好像想起了心上人。
云伯天心生好奇,他的确不知道陈圆圆是不是有意中人,很想问问。但想自己借着“玉真子”名头将她从青楼抢走,几年之内绝不能送她与心上人见面,问了反而平添烦恼,便解下包袱,取出一件蓝色长衫,说道:“你脱掉衣服!”
陈圆圆已经通过火光,看出庙宇塑像散落一地,早已废弃,也看不出这是什么神,勉强笑道:“道长本事很大,真跟神仙一样,可你怎好在这神像前作……那种事?”
她最后一句话微细几不可闻,若非云伯天内功精湛,耳力灵敏,还真听不清这虫蚁之语。
云伯天转眼看向她,忽然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