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游戏不对劲,还好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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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003日记

姜易承认,如果是当初没接触过建木科技的游戏时,可能会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套组合技吓得头皮发麻,晕过去也不是不可能。

但现在他只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些“突发情况”,他明明立足于客厅之中,却好像局外人,冷静地点评一切。

“太刻意了,就凭这些是吓不到人的。我至少有九种方法,完成对这些的布置。”

“并且,要是能带着我的身体进入游戏就好了。这身体基础太差,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就会出现各种本能的反应,拖累行动。”

姜易摇摇头,继续看手机。

停滞了两分钟的字迹,缓缓浮现。

〈厕所的淋浴打开,他看到了…〉

〈令他魂牵梦绕的人〉

【玩家请注意】

【主线任务已触发:寻找真相】

【支线任务已触发:在主线任务完成之前,保证██和自身存活】

本来不以为意的姜易,眼神立刻锐利了起来。

“好好好,任务触发了就好,接下来我只需要在死前拿到足够的信息就不算浪费这次任务次数。”

眼睛快速掠过周围,对房屋里的情况做了个大致了解。

██是谁暂不知晓,先不管。

目前防盗门那里较为坚固,反锁上加一道保险,如果有人不会很快进来。

客厅电视机里的那个人影,不知道会不会爬出来,不管。

厨房和厕所距离稍远,不管。

姜易深吸一口气,用没多少力气的身体推茶几,将茶几立起,有四只桌脚的那一面对准电视扣了下去。

紧接着搬来沙发,堵住玄关和不稳定的茶几。

仅仅做了这么两件事就用了三分钟,姜易感觉这具身体在向他示警,心脏狂跳,大口喘气。

此时如果有体力数值显示,想必快低到临界值了。

“但是还不够,姜易抓起那本被铁链缠绕的日记本,大步走向厨房。

相比于彻底黑暗且水雾弥漫的厕所,姜易选择先处理厨房更好。

不仅有菜刀擀面杖这种随手抄起来就能当做武器的厨具,还有灶台上的微弱火光照明。

放下日记本,卡住厨房推拉门开合的路径,从阀门处关掉燃气和水源,拔掉所有的电源。

尽可能排除所有人为因素,如果这些家具没有能源支持依旧能运转,那就是另一套处理方式了。

姜易左手菜刀,右手铁链日记本,背上背着用布条固定的砧板,做一层简单的防护。

兜里抓了一把盐,出于某种玄学考虑。

“可惜这身体是个白板,什么技能都没有,体力还贼差。”

姜易背靠卧室的门反锁,用厨房找到的钢丝球,从中取下来一根钢丝,掰直,尝试往锁孔中摸索。

之前他有在全息体感游戏中学过一段时间锁匠,但没用过钢丝球开锁。

不过现在只是试试,不行也没什么事。

砰砰砰!

敲门声剧烈响起。

如果把之前的敲门声比做有礼貌地敲门,那么现在就是生气地拍门,甚至踹门。

客厅电视那里雪花的声音也大了起来,还有某种逼近的哭声。

厨房倒是没什么动静,厕所嘛…

一滩水渍已经流了进来,打湿了鞋子。

“啪嗒”一把锁成功开启,姜易换了个姿势,用力抵住门的同时,快速思考着锁孔结构。

三把锁一模一样,有明显一致的包装,看样子是同厂家生产的锁型,结构应该一致才对。

又是两声轻响,姜易扔掉锁头,晃掉缠绕着的铁链,跳上床,拉开床边的窗帘,借着外面路灯反射在玻璃上的灯光快速浏览。

〈…玄关的玻璃花瓶不见了。我盯着那个被阳光烫出菱形的空白窗台,突然发现龟背竹也消失了。

空调明明显示26度,可瓷砖缝隙里渗出的寒意正顺着脚踝往上爬。餐桌边缘有两道对称的划痕,像是常年被某种重物反复摩擦——可那里明明只摆着孤零零的咖啡机。

洗碗池里叠着三天的碗碟,最底层的釉面泛着冷光。昨晚煮泡面时打碎了个瓷碗,蹲下去捡碎片时,后颈突然掠过一丝温热的气息,仿佛有人正俯身环住我的肩膀。

可回头只看见抽油烟机的指示灯在黑暗里明明灭灭,像被掐住咽喉的萤火虫…〉

〈…衣柜第三层抽屉卡住了。用力拽开的瞬间,雪青色的睡裙像一尾缺氧的鱼滑出来,袖口还沾着干涸的粉底液。

我鬼使神差地把脸埋进去,柑橘调的香水味突然在鼻腔炸开,惊得我失手打翻抽屉——十几支口红滚进床底,珊瑚色豆沙色焦糖色,每一支膏体顶端都有个月牙形的凹陷。

冰箱冷藏室放着蓝莓蛋糕,奶油写着“三周年快...“,最后那个字融化成一滩靛蓝色的泪痕。

我舔掉指尖的奶油,尝到咸涩的滋味时才惊觉自己在流泪。砧板上有道新鲜的切痕,刀架上唯独少了那把印着花纹的陶瓷刀。

我为什么要哭?我好像忘记了什么?〉

〈…中央公园东侧的长椅浸在雨里。当我坐下时,左腿肌肉突然产生条件反射般的紧绷感——就好像曾经无数次给谁让出位置。

自动贩卖机吐出罐装黑咖啡,舌尖却自动分泌出等待奶精的唾液。第七次经过儿童沙坑时,有个穿黄雨衣的小女孩冲我喊:“许阿姨今天没来呀?“

许阿姨是谁?

咖啡馆的拿铁甜得发苦。店员说您不是总要求多加两份香草糖浆吗,我握杯子的手开始发抖。玻璃窗上的雨痕扭曲了街道,某个瞬间倒影里似乎多了个长发及肩的轮廓,她正用吸管在奶泡上画爱心,可当我转头时,只看见侍应生擦桌子的身影。

我曾经跟某位姓许的女人来过?不,我想不起来了…〉

〈…毕业照里的我穿着学士服独自站在树下,可照片边缘残留着半枚浅粉色的指甲。婚礼视频的封面上烫金字写着“李默&许汐“,但播放时只剩我西装革履对着空气傻笑。老同学在电话里说“节哀“,我对着突然黑屏的手机怒吼:“我连恋爱都没谈过!“

不对,我的记忆中没有她!可为什么所有人都相信许汐存在过?

保险柜最底层躺着两枚戒指,内圈刻着“M&X 1437.10.28“。

床头柜夹缝里飘出半张B超单,图像已经褪成模糊的灰影。当我在书房地毯下摸到妊娠指南时,太阳穴突突跳动的血管里突然涌出婴儿的啼哭,那声音尖锐得像把生锈的剪刀。

许汐,许汐,许汐你到底是谁啊?!我为什么没有关于你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