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调虎离山计
四年前，沈蕃为了履行对秀玲阿姨的承诺，胡乱编了个理由跟崔清清分手。
四年后，回旋镖正中眉心。
沈蕃其实可以狡辩，可以说崔清清是为了赌气才没谈恋爱。
甚至可以拿季云赫说事。
但那没有意义。
面对郑昭黎的质疑和崔清清的注视，他点了点头，道：“是的，我当年说错了。”
“你，你认错？”郑昭黎诧异。
“嗯。”
“那，”郑昭黎看向表姐，“那你们，还有可能吗？”
“没有可能。”崔清清断然道。
沈蕃也淡淡一笑，表示同意：“过去就过去了。”
秀玲阿姨的态度没变，她和文叔的婚姻状况没变。
那么，就一切都没变。
崔清清拒绝了季云赫，后面还有其它云赫。
以玲姨那样生性要强的女人，她是绝不会吃了吐的。
当然，崔清清事业上的成功也远远超出自己的预料。
西子捧雪的成功，加上《猴王》卖出版权，沈蕃不是没想过靠事业改变玲姨的态度。
但崔清清IMAGE的快速发展，让玲姨对未来女婿的期望值一提再提。
再见崔清清，发现她对自己的态度，似乎也是怨恨多过友善。
时移势易，一切都不再相同。
“既然知道错了，为什么不想法设法地去弥补呢？”郑昭黎像似在自言自语。
崔清清和沈蕃都不再说话。
吃完饭，沈蕃主动去洗了碗。
郑昭黎提议一起看个电影，然后再吃蛋糕。
她过生日她最大，崔清清和沈蕃都没反对。
三人一起看了《甜蜜蜜》。
崔清清和郑昭黎坐一起，沈蕃坐在独立的那张沙发上。
看电影的时候，又顺势聊起《大圣》。
郑昭黎问：“所以，第二部大概什么时候能上？”
“快则三年，慢则五年。”沈蕃道。
“那要等好久，我看网上有人说第二部票房有望破60亿呢。”
“怎么可能？中国要出60亿级别的电影可能还要等几年。”
“为什么？”
“航母还不够。”
“电影票房跟航母有啥关系？”
“航母足够多，才能在国外拿到更多票房。
“只有海内外一起发力，才能突破票房天花板。
“当然，这只是一个象征性的说法。”
“只靠国内市场，也能卖到60亿吧？”
“能，不过有难度。
“对电影的题材、故事流畅度、演员表演以及特效等等方面都有极高的要求。”
“《流浪地球3》？”
“《流浪地球》系列有观影门槛，涵盖不了最大的人群。”
“那就是《战狼3》。”
“嗯，不过战狼系列要看上映时机。”
聊了一会，郑昭黎突然脑洞大开：“你们说中国未来会出一部电影破一百亿票房吗？”
“那肯定会，不过这个要等更久。”沈蕃道，“可能要到2030年？”
崔清清突然接道：“中国现在的电影市场就能容纳单部破百亿票房的电影。”
“是能容纳，电影院数量也够，但问题是怎么让观众掏钱？”
“那是你们的工作。”崔清清毫不客气。
“确实，”沈蕃笑，“我们第二部争取先破60亿。”
沈蕃这么说，有开玩笑的成分，也有3分认真。
西游题材，首先IP知名度足够，堪称全民级别的IP；
其次，动画电影有个天然的优势，可以吸引年龄小的观众；
最后，西游题材在国外也具有一定的知名度。
看完电影，开始吃蛋糕。
崔清清和沈蕃一起给郑昭黎唱了生日歌。
他们两个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同步做一件事了。
此情此景，心中又怎会没有感慨？
吃完蛋糕，三人洗漱休息。
“姐，我把你和沈蕃一起做饭的视频发给你了。”
郑昭黎去卫生间刷牙前跟崔清清说。
“不用。”崔清清拒绝。
“已经发啦。”郑昭黎嘻嘻一笑。
等到郑昭黎离开卧室，崔清清才调低声音，点开视频。
视频中，她戴着围裙，一脸严肃地在做饭。
沈蕃在旁边打下手。
两人虽然不怎么说话，只以单音节字句交流。
但配合得还算默契。
有一个镜头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镜头拍摄角度的原因。
她看到沈蕃站在她身后盯着她看了一小会，那表情、那眼神，有点像……
他第一次，吻自己前望着自己的样子。
为什么？
崔清清把那个片段看了好几遍。
后悔了他？
演戏？
联想到他吃饭时说的过去就过去了的话，崔清清又产生了一点怀疑。
这点怀疑很快就被打破，浸在水里，揉成一团，放太阳下晒八天，最后丢到垃圾桶。
因为她在其后一天和妈妈安排的相亲对象在南斗广场吃饭时，遇到了沈蕃和他的相亲对象。
当时她和那位保险公司高管的儿子乘坐手扶梯往下。
而沈蕃和他的相亲对象乘坐隔壁的手扶梯往上。
她看到沈蕃和那个女人聊得很开心。
而且那个女人的表情和肢体语言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她对沈蕃充满兴趣，志在必得。
一个女人如果不喜欢一个男的，是不可能挨那么近的。
四人交错而过的瞬间，沈蕃朝这边看了一眼。
但目光只停留了不到一秒即收回。
形同陌路。
怕多看一会被那女的误会？
想多了吧？
·
沈蕃没有想多。
他刚上手扶电梯就看到了崔清清和那个风度翩翩的年轻男士。
在杭城，这种戏剧化的碰面也是偶尔会发生的。
对他和崔清清来说，这次碰面更带有某种象征意味。
他们终究要和另外一个人开启全新的人生。
把汤欣然送回她的住处，沈蕃打车会秋水雅居。
回去的路上，收到了妈妈的微信：
“石头，汤欣然的公司叫什么名字来着？”
沈蕃疑惑，问：“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妈妈回：“一个麻友问的。”
沈蕃把汤欣然的公司告诉了她。
回到秋水雅居不久，又收到汤欣然的微信：“到了吗？”
沈蕃：“嗯，刚到。”
汤欣然：“嗯，我休息一会准备去洗漱。”
沈蕃：“好的。”
过一会，汤欣然又回了信息：“沈蕃，问你个私人问题，不方便可以不回答。
“你之前谈过恋爱吗？”
沈蕃脑海中迅速浮现出崔清清的模样，回道：“谈过。”
汤欣然：“是你主动追的对方吗？”
沈蕃：“是的。”
汤欣然：“第一次牵手也是你主动？”
沈蕃：“是的。”
半分钟后，汤欣然：“那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觉？”
沈蕃没理解这个思维转变，回道：“挺好的啊。”
这也不是谎话，仅以这几次见面来说，汤欣然真的挺好的。
独立，真诚，理智，直接，不做作。
汤欣然：“那我要故意碰你多少次，你才会想着主动来牵我的手？”
一句话把沈蕃CPU干烧了。
诶你说这女子！
沈蕃冷静了几秒，回道：“22次吧。”
幽此一默，化解尴尬。
汤欣然先回了个可爱的表情包，接着道：“那我后面就要计数了啊。”
沈蕃也回了个表情包。
人却陷入沉思中。
我真的准备好和汤欣然牵手了吗？
两天后，一个消息间接帮他解决了这个问题。
汤欣然给他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得到了一个很好的工作机会。
待遇和条件相比现在，直接翻倍。
但有个条件——要去英国待一年。
“什么公司？”沈蕃问。
“IMAGE，一家跨境电商公司。”汤欣然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