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1章 宴京哥哥,我好疼啊
简眠指尖还残留着裴宴京领口龙舌兰的气息,背后栏杆硌得蝴蝶骨生疼。
她听见简钰的脚步声穿过宴会厅的爵士乐,还在喊她的名字。
“眠眠,你在这里吗?”
“这就来。”
她扬声说话的嗓音裹着恰到好处的慌乱。
推搡间故意让蓝宝石坠子卡进裴宴京的衬衫纽扣,扯断的铂金链子顺势滑入他口袋。
裴宴京扣住她手腕的力道突然加重,喉结上的结痂蹭过她耳垂:“小公主的爪子该剪了。”
烟花在他眼底炸开最后一道银芒,简眠看见自己倒映在那片深渊里的模样——发髻微散,眼尾晕着楚楚可怜的桃红,像极了被暴雨打湿的铃兰。
“哥!”
她突然提高音量,鞋跟重重碾过男人手工定制的皮鞋。
裴宴京闷哼着松手时,她已将珍珠手包挡在胸前,碎钻吊袜带在纱裙开衩处若隐若现。
宴会厅水晶灯刺得人睁不开眼。
简眠在转身瞬间抿掉唇角蜜桃唇釉,指尖掠过刚刚被裴宴京抚摸过的颈间。
那里还残留着男人粗粝的触感,仿佛砂砾擦过皮肤的灼痛。
“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简钰皱眉替她拢好披肩,一脸心疼。
他身后站着个穿暗纹西装的男人,袖扣是两枚血色琥珀。
顾肆寒的目光掠过她锁骨处的酒渍,忽然轻笑:“简小姐的珍珠项链……少了一颗。”
简眠按住空荡荡的搭扣,睫毛颤如风中蛛丝:“可能……可能掉在后台了。”
“我那儿有南洋珠。”
顾肆寒压低嗓音笑道:“看在你大哥的面子上,就当做是给你演出的献礼了。”
“哎呀!”
裴茉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她浅粉色裙摆扫翻侍应生的托盘,香槟泼在了简眠裙角。
裴茉惊呼着用手帕擦拭,指甲却故意勾住薄纱,“眠眠怎么穿得这么单薄?”
简眠看着裂开的裙缝露出吊袜带,突然踉跄着扶住桌沿。
水晶灯在她眼中聚起水雾:“是我不小心……“
“我带你去更衣室。”
裴茉亲热地挽住她手臂,用笑意掩住眼底嫉恨。
穿过拱门时,简眠听见名媛们的窃笑。
更衣室镜前堆着999朵白玫瑰,丝带上裴宴京的字迹被红酒浸透。
裴茉“哎呀“一声碰倒花瓶,羡慕的看着她:“宴京哥哥可从来没对我这么好过。”
“先穿我的备用礼服吧。“裴茉拉开衣柜,拎出件领口开到腰际的猩红长裙,“这可是D家最新款。“
简眠盯着裙摆处若隐若现的暗袋,忽然抱住双肩发抖:“这,这是不是有点太暴露了……”
她退到窗边,发簪在窗帘上勾出裂帛声。
“姐姐?”简眠打开手包,将里面补妆的东西递给了她,“你脸色好差。”
更衣室的门在此刻被叩响。
裴宴京漫不经心的嗓音混着雪茄烟飘进来:“需要帮忙吗?我的小天鹅。“
裴宴京的声音仿佛是什么指令,导致裴茉突然抓起简眠的手按向破碎花瓶。
“宴京哥!”她猛地打开房门,带着哭腔扑向来人,“眠眠非要试你送给我的那件红裙子……”
简眠看着掌心血珠滴落在地上,忽然露出今天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
她将受伤的手背举到男人唇边,声音柔弱:“宴京哥哥,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好疼呀。“
裴宴京擒住她手腕的力道几乎要捏碎骨头。
裴茉咬碎了牙,继续楚楚可怜的说道:“宴京哥哥,这,我不是故意的。”
“眠眠她非要穿你送给我的红裙子,我不让,她就要打我,我一躲就这个样子了!”
“宴京哥哥……”
裴茉伸手要拽他袖口,却被钻石袖扣划到了指尖。
裴宴京松开简眠的手腕,转身时西裤擦过满地碎瓷。
他拎起那件猩红长裙的吊牌,灯光下“D”后面的生产编号被黑色马克笔涂改过。
“最新款?”
他轻笑,烟灰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弹在裴茉颤抖的手背,“上个月巴黎秀场这件是露背款。”
简眠适时发出小动物般的呜咽,染血的纱裙从肩头滑落,露出后背大片雪肤。
“还是你要看看指纹鉴定结果?”
裴宴京将简眠打横抱起,“又或者查查你账户昨天那笔D柜姐的转账?”
裴茉踉跄着撞翻梳妆台,突然指着简眠的珍珠项链尖叫:“那根本不是南洋珠!是宴京哥保险柜里的……”
“我送的。“裴宴京截断她的话,掌心贴着简眠后腰,传来烫人的温度,“有问题?“
怀中的少女忽然揪住他衣领轻咳,睫毛沾着细碎珠光:“别怪姐姐,都是我不好……”
她将脸埋进男人胸膛,却朝裴茉露出只有她们能看见的挑衅微笑。
裴宴京踹开更衣室大门的瞬间,简眠勾着他脖子软声问:“宴京哥哥,你可以放下我了。“
“用完就扔?”他咬住她耳垂轻笑,“就没想过要怎么报答我?”
“如果你不放我下来的话,等下被我哥他们看见就不好了。”
简眠满脸笑意,眼底潋滟:“宴京哥哥也不想因为我,和我哥哥还有肆寒哥哥有隔阂吧?”
配眼镜意味不明的看着她,眼底流淌着危险的目光,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几秒之后还是放下了她。
“站稳点,带你去包扎伤口。”
裴宴京带着她到了宴会厅的角落,让人拿了药和绷带过来。
裴宴京刚蹲下准备给简眠包扎,简钰的身影就匆匆出现。
他一眼瞧见简眠受伤的手,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几步上前,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眠眠,你的手怎么回事?是谁干的?”
简眠还没来得及开口,裴宴京已站起身,说道:“是我的疏忽,没照顾好妹妹。刚刚在人群中有些混乱,她不小心被挤到,手撞到了桌角。”
“真的?”
简钰怀疑的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巡视。
“我不知道眠眠,我还不知道你?”
顾肆寒也从后面走了过来,目光落在简眠包的跟粽子一样的手上,眉头微蹙。
“你不是跟裴茉换衣服去了吗?怎么手还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