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5章 幽州
这时,几人来到李治等人身前。
五名披甲军士横刀立马,为首络腮胡校尉马鞭直指篱笆院:“你们是何人?王五可在家中?”
李勣笑着上前,态度谦和:“我们是过路商客,这是我的侄子,这俩是我的家仆,还请官爷通融!”
为首的校尉微微皱眉,没有理会李勣递上来碎银。而是对着身后几人使个了眼色。
“搜!”校尉突然暴喝。
两个兵卒撞开木门冲进内室,陶罐碎裂声响起。
片刻后军靴踏着茅草出来,刀刃抵住李勣脖颈:“说!人呢!”
“娘的,老东西,你们把王五藏哪去了?交不出他们,你们几个就别想走了!”那校尉脸色阴沉,恶狠狠的盯着几人。
李勣微微皱眉,真是给脸不要!
“官爷,我们当真不认识什么王五!”
“好!既然不说,我看你们几个衣着华丽,倒不像是过路商人,反倒是像突厥细作。来啊,将他们几人抓回去!”
说罢,后面的几名兵卒便要动手。
李勣无奈叹了口气。
然而,刀背距李勣颈间三寸时,五道黑影自草垛后暴起,牛皮绳瞬间绞住几人手腕。
眨眼间便将几人放倒。
为首那名校尉眼神依旧凶恶,跪在地上神色狰狞的盯着李勣,“老家伙,我劝你趁早放了我,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李勣微微一笑,“我管你是谁!”
说罢,便看向李治,“殿下,你觉得这人如何处置?”
李治二人会心一笑,“将这个校尉送到黜置使行辕,过几日恐有大用。”
李勣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那名校尉便被李治的部曲卸掉了下颌,五花大绑扔在马背扬长而去。
小插曲过后,四人随即接过李治部曲牵来的马匹,向着幽州出发。
此时的魏洲州治,贵乡城内,魏洲刺史温常在刺史府内不断徘徊。
“这黜置使大人为何还在卫州不曾向前?”
“说是他与晋王偶感风寒,要休息几日。”
温常此刻心中焦急万分,如今各地都在清理痕迹,如果李勣他们这时候有所动作,肯定会被发现的。
只见他扯开汗湿的衣领:“三天!让各县把私自逃离的兵痞全锁进地窖!
即日起,命人连夜清理痕迹,务必要在三日内将一切恢复原样,命令各地县令严加管教当地百姓,切记不可乱说一二。”
一旁司马连忙点头退去。
然而,温常却还是感觉事情不妥,想至于此,他连忙来到后堂,换上便装,来到了贵乡城内一处豪华的宅院中。
“敢问大人,近日魏王可有书信?”
……
此时的幽州城门前,李勣四人换了一副行头,这回他是一名走方的郎中,在城门守卫的盘查下,他们很快便进入了城中。
幽州自古便是军事重地,安禄山、史思明,乃至后来无数割据势力,都曾在这里崛起。
这里不仅地理位置特殊,还具备得天独厚的军事优势。
北有燕山,西邻太行,南通中原,东接渤海。
是中原通往东北、华北地区的重要关隘。
可以说,这里位置极为优越,可谓是进可攻,退可守。
李治看着街道上形形色色的人群,不禁感叹,“所谓盛唐不是没有理由的。”
这时,李勣突然笑着开口,“殿下,你说,我们为何不直接去事发之地,而是要先进入城中?”
“以我们的脚力,此刻断然会比对方先到达这里,如今先进入城中自然是要看看这幽州是否有异动,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先观其形,再断其意。”
李勣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于这个晋王,他心中是越来越欣赏了。
“不错!如果幽州有变,想来这里定然不会太平,但如今看来,或许并非我们想象这般。”
然而,李治却摇了摇头,“或许并非如此,外松内紧,也并无可能,先找家酒楼歇歇脚吧。”
说着,几人便来到了街边的一处酒楼,找了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
“小二,上好的酒菜!”
“好嘞,客官!”
见有豪气的客官,小二是非常勤劳的,没一会茶水小食就先送了过来。
而就在此时,一队人马自城外飞驰而入,带起了路上那阵阵尘烟。
“唉,这一天可没完了。”小二撇向窗外,无奈叹了口气。
“哦?小二哥,这是有何战事不成?”李治在一旁无意间开口询问。
“嗨!小客官,看你们像是外来的,你们可能不知道,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了,军队频繁调动,原本我们以为是突厥那面来攻城了。可是渐渐地,发现并不是这样。”
说着,小二似乎反应过来了什么,笑道,“嗨,你看,我和你这小孩说这些做什么。”
说完,便要转身离去。
李勣见状,笑着从怀中拿出一块碎银,“小二哥,我们是走方的郎中,路过此地,心生好奇,为了避免惹出事端,还请提点一二。”
小二见客官大方,便嘿嘿一笑收下了李勣的碎银,这才与几人继续说道:
“你们不知,别看这城中看似相安无事,那还得多亏了长史大人。”
“哦?城内不应该是刺史大人为主吗?”
“嗨!刺史和长史不对付,那是出了名的,先前城内主道实施戒严,好多商户都没法做生意了。这还得多亏了长史大人,力排众议,这才到了如今这局面。
商户可正常营业,军队那面遇事可随时出入,两方互不打扰,渐渐形成了这种样子。”
李勣见状,微微笑道,“小二哥,这种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见李勣不信,小二顿时不乐意了,“哎?客官您还别不信,我们这酒楼每天客人络绎不绝,也不时有大人物牵来。
这些消息呀,都是那些大人物平日里闲聊时听来的,保真!”
见小二一脸笃定的模样,李勣没有再继续质疑,而是笑着道谢。
待小二走远后,李治笑着摇了摇头,“看来,我们这幽州一行,是来对了!”
就在此时,几名军汉风尘仆仆的进入店内,那衣角上的血渍还未干透。
“呸!又死三个逃兵!”邻桌军汉把横刀拍在条凳上,刀刃豁口还粘着碎肉。
小二吓得手一抖,陶壶热水险些泼在李治袍角,对着李治微微颔首致歉,随即一脸讨好的看向军汉:
“军爷,这又出什么事了?”
“打听个屁!”酒碗重重砸在桌面,军汉布满血丝的眼珠突然瞪大,“做好你们的买卖...”话音戛然而止,门外传来铜锣尖响:“刺史有令!酉时三刻净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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