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自由还是恋爱？

8.1意想不到的合作伙伴

崇文大学，学生会大楼，会议室。

经过两天的外出考察，升学辅导学会的核心成员再次齐聚一堂，依次汇报各自的合作进展。

赵宇恒率先发言：“我们跟工业大学的联系很顺利，他们很愿意配合提供企业导师资源，甚至可以安排一部分有兴趣的中学生参与短期工作坊，实地体验工程项目。”

“工商管理学院那边也不错。”程韵寒翻开笔记本，看着会议记录说道，“他们建议把学生分成小组，跟商学院的学长们进行一对一交流，了解真实的学习环境。”

“医学和健康科学方面……”林婧怡接着汇报，“医科大学愿意配合安排模拟解剖实验室开放日，但我们需要严格筛选有兴趣的学生，避免无关人士占用资源。”

陆续听完几位成员的汇报，大家都对这次的合作进展感到满意。

终于，轮到程亦和江晨曦发言了。江晨曦站起来，神色认真地说道：“我们跟农工大的交流很顺利。他们的科系介绍非常详细，实验设备也很先进，比我想象中农业相关的领域要现代化得多。不过，因为信息量太大，我们觉得单纯用手册来宣传的方式已经过时了，所以我提议改用短片宣传，让信息更生动直观。”

大家纷纷点头表示赞同，陆然说道：“确实，现在的中学生更喜欢看短视频，不爱看长篇大论的资料手册。”

“但是……”江晨曦话锋一转，脸上带着几分不满，“我们有个问题，就是学会没有专业的摄影和剪辑人才，没办法自己制作这种短片。结果呢，程亦说他‘有人’可以帮忙，但从农工大回来一路上都不肯告诉我到底是谁，搞得神神秘秘的。”

“程亦，到底是谁？”赵宇恒好奇地问。

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程亦，期待他的答案。

程亦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水，故意卖了个关子，才慢悠悠地说道：“这件事，我找了厉承烨。”

一时间，会议室陷入短暂的沉默。

所有人还在消化这个名字的同时，坐在会议桌另一头的陆然脸色瞬间大变。

“你找了厉承烨？”陆然的语气变得冷硬，眉头微微皱起。

厉承烨——文学学会的主席，同时也是多媒体系的大三生，以擅长短片制作和视觉叙事闻名。更重要的是，他一直在暗地里挖角升学辅导学会的人，想要从他们这里吸收优秀的人才到文学学会，甚至几次公开批评升学辅导学会太过保守，不懂得与时俱进。

此刻，陆然的脸色阴晴不定，显然对这个名字极其忌惮。而其他成员虽然还不太清楚这其中的复杂关系，但看到陆然的反应，也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程亦，你确定要跟厉承烨合作？”陆然有些担忧地问。

“当然。”程亦笑了笑，语气轻松，“他确实在挖我们的人不假，但不可否认，他在视频制作上的能力很强。而且我们要的是专业人才，不是交战的敌人。只要能合作达到共同利益，那就没有永远的敌人。”

“你……”江晨曦嘴角微微抽搐，“你这个逻辑还真是让人头大。”

其他人也是一脸迷惑，似乎还没有完全理解程亦的思维方式，会议室里一片问号。

“程亦，这种事不能乱来。”陆然的语气低沉，眼神锐利，“如果你真的打算找厉承烨，那我必须在场。”

“没问题。”程亦笑眯眯地耸耸肩，“反正你们迟早也要面对面的。”

整个会议的气氛因为这个名字变得微妙起来。虽然其他成员还没完全搞清楚情况，但陆然的态度已经说明，厉承烨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合作对象。

8.2谈判与合作

文学学会的办公室外，程亦和陆然并肩而立，静静等待着厉承烨的到来。

“这家伙应该会答应吧？”陆然低声问。

程亦笑了一下，悠闲地将手揣进兜里：“当然，他没得选。”

陆然微微皱眉，程亦这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让他有些不爽。可就在这时，大门被人推开，厉承烨走了出来。

他一身黑衬衫，袖口挽起，露出干净有力的手臂，目光锐利地扫过两人，语气平静却透着一丝疏离：“你们找我？”

程亦上前一步，脸上挂着招牌式的笑容：“没错，我们有个合作提案。”

厉承烨单手插兜，淡淡地说道：“升学辅导学会的事情跟我没关系。你们的人手不够，就来找我这个‘敌人’合作？”

这句话明显带着嘲讽意味，陆然的脸色微微一沉，正要开口，却被程亦拦住。

“敌人？”程亦轻轻一笑，语气懒散却又透着几分狡黠，“厉会长，我可不记得我们文学学会和升学辅导学会有什么血海深仇，最多也就是竞争关系。说到底，我们都只是为了让社团更有影响力，各为其主罢了。”

厉承烨没说话，只是微微眯起眼睛，像是在观察程亦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程亦也不拖沓，直接开门见山：“我们的计划是拍摄一部关于农工大的宣传短片，而你的多媒体系正好有个作业，主题是介绍一个特色地点或建筑。我打听了一下，崇文大学的位置在市区，特色地点有限，很多小组不得不跑去别的城市找题材，而你们组……似乎还没决定好主题？”

厉承烨眸光微动，心里泛起一丝波澜，但面上依旧不动声色：“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程亦耸耸肩，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你们想要拍摄合适的特色地点，我们需要专业的拍摄团队，互利共赢。你们交作业，我们推广农工大。”

“听起来不错。”厉承烨轻轻点头，但随即冷笑一声，“不过你觉得我会白白帮你们？”

陆然冷哼道：“那你想要什么？”

厉承烨没有理会陆然，目光依旧盯着程亦，像是在等待他给出更有说服力的理由。

程亦不疾不徐，笑着说道：“说实话，我们都清楚，大学生做事情讲究的就是效率和收益。你们的作业时间紧迫，要自己构思脚本、找拍摄地点、安排人手、剪辑后期，任务不轻。如果选择我们的方案，我们提供现成的脚本，你们只需要专注拍摄和剪辑，能节省一大半时间。”

他顿了顿，眼神微微闪烁，嘴角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而且，文学学会的资源有限，借你们的名义推广这部宣传短片，说不定还能吸引一些合作机构关注，给你们带来额外的曝光度。毕竟，比起纯文学，实用性更强的多媒体内容更容易出圈。”

厉承烨微微挑眉。程亦的说辞很巧妙——看似是在请求合作，实则是在引导他思考更长远的利益。

“你倒是会谈判。”厉承烨的语气终于带上了一丝兴趣，“可惜，你们升学辅导学会的情况我很清楚，人才短缺，执行力也堪忧。就算提供了脚本，也未必能让我满意。”

程亦并不生气，反而笑得更灿烂：“这才是我们来找你的原因。毕竟，要让宣传短片真正有吸引力，当然要交给最专业的团队。”

一句话，轻描淡写地把文学学会捧上了天。

厉承烨盯着程亦的眼神终于起了一丝变化。

这个人，谈判的时候不仅逻辑清晰，还能巧妙地引导对方，既不卑不亢，又能让人无形中顺着他的节奏走。这样的能力……如果能为文学学会所用，那会是个极大的助力。

他沉思片刻，嘴角微微勾起：“你这张嘴，挺会说话的。”

程亦耸肩：“还行吧，主要是遇到值得说服的人。”

厉承烨盯着他，忽然意味深长地说道：“你有没有考虑过换个地方发展？”

程亦一愣，随即笑了：“什么意思？”

“以你的谈判能力，留在升学辅导学会太浪费了。文学学会更需要你这样的人。”厉承烨直截了当地抛出橄榄枝，“如果你愿意加入，我可以给你一个核心管理层的位置，让你负责对外合作。”

程亦笑出了声：“你这是在挖角？”

“为什么不呢？”厉承烨平静地说道，“升学辅导学会已经没有发展空间了，人才流失，资源不足，未来难以做大。相反，我们文学学会正在拓展文化创意项目，你这样的谈判能力，可以给我们带来更多合作机会。”

陆然脸色一变：“你——”

但程亦却没有立刻拒绝，而是摸着下巴，装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听起来还挺诱人的。”

厉承烨嘴角微扬：“你可以慢慢考虑。”

程亦忽然笑了：“可惜，我对文学不感兴趣。”

“兴趣可以培养。”厉承烨不疾不徐地说道，“关键是平台。”

“道理我懂。”程亦眨了眨眼睛，“但很遗憾，我是个念旧的人。”

陆然松了一口气，而厉承烨则轻轻一笑，眼底划过一丝赞赏：“是吗？那就先合作看看吧。”

最终，双方达成协议。升学辅导学会提供脚本，厉承烨的小组负责拍摄和剪辑，宣传短片将用于农工大的推广，而厉承烨他们也能用这支影片作为作业提交。

离开文学学会时，程亦忽然扭头看了一眼厉承烨，发现对方依旧站在门口，目光深沉地看着他。

程亦扬了扬手，笑着说道：“放心吧，我不会被你挖走的。”

厉承烨没有回应，只是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像是在说——那可不一定。

8.3陆然吃醋

餐厅内，灯光柔和，气氛温暖。

江晨曦走进餐厅时，陆然已经选好了靠窗的位置。他穿着一件深蓝色衬衫，手里握着菜单，但眼神却一直不自觉地往门口瞥，直到她的身影出现，才放松了一些。

“你来得挺快。”江晨曦拉开椅子坐下，语气轻快。

“当然。”陆然合上菜单，嘴角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毕竟这顿饭很重要。”

江晨曦挑眉：“有多重要？”

陆然靠在椅背上，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关系到我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哦？”她忍不住笑了，“什么问题这么严重？”

陆然把菜单推给她，似是随意地开口：“先点菜吧，边吃边聊。”

江晨曦没多想，随意点了几道菜，陆然也跟着加了几样。等服务员离开后，他才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听程亦说，你们在农工大相处得不错。”

“嗯。”江晨曦点头，“他们的学会代表准备得很充分，带我们参观了不少实验室和教学设施，让我对农业相关的科系有了新的认识。”

“哦？”陆然抬眉，语气不轻不重，“不只是学科内容，你和程亦的互动也不少吧？”

江晨曦顿了顿，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忍不住笑了出来：“陆然，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陆然轻咳了一声，目光飘向窗外：“随便问问。”

“是吗？”江晨曦托腮看着他，嘴角挂着一抹促狭的笑意，“你平时可不是个喜欢‘随便问问’的人。”

陆然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直截了当：“你觉得程亦怎么样？”

江晨曦愣了一下，随后若有所思地说道：“他啊……”

她思索了一下，才缓缓开口：“程亦是个很有趣的人，谈判能力一流，做事也算靠谱。说实话，有时候我还挺佩服他的。”

听到“佩服”两个字，陆然的眉心微微一皱，握住水杯的手指也不自觉地收紧了一些。

“……不过，”江晨曦话锋一转，语气带上了一丝调侃，“他实在太会耍嘴皮子了，老是玩世不恭的样子，还喜欢在人认真做事的时候捣乱，这点我实在受不了。”

陆然微微睁大了眼睛，像是没料到她会这么说。

“所以，虽然我们相处得不错，但如果你想问我对程亦有没有别的意思——”江晨曦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水，抬眸看着陆然，认真地说道，“没有，我和程亦只会是朋友。”

陆然怔住了，眼底的不安情绪似乎被这句话一下子抚平了。

“真的？”他忍不住确认道。

江晨曦无奈地笑了：“当然是真的。你什么时候见我喜欢那种嘻嘻哈哈、不够稳重的人？”

陆然听完，终于松了一口气，嘴角甚至忍不住微微上扬：“也是。”

江晨曦挑眉：“你这是在怀疑我的眼光？”

陆然笑了一下：“只是确认一下。”

“确认什么？”

陆然看着她，目光变得柔和：“确认程亦不会成为我的情敌。”

江晨曦愣了愣，随即笑出声：“原来你真的在吃醋。”

“……没有。”陆然别开脸，但耳尖微微泛红。

江晨曦眯着眼睛看着他，眼底带着几分促狭：“好吧，那就当你没有。”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这时，餐点陆续上桌。江晨曦正要动筷，陆然忽然开口：“你打算怎么写宣传短片的脚本？”

江晨曦夹菜的手顿了顿，想了想：“还没具体想好，但应该会围绕农工大的核心特色来设计。”

陆然点头：“如果你需要帮忙，我可以一起写。”

他的语气很自然，像是在提议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提出这个建议时，他内心其实是期待的。

期待着能和江晨曦一起完成这个项目，期待着能借此多一些单独相处的时间。

然而，江晨曦却摇了摇头：“不用啦，我想自己试试看。”

陆然微微一愣，嘴角的笑容顿了顿。

“怎么？不相信我的能力？”江晨曦开玩笑地说道。

“不是。”陆然收敛情绪，恢复淡定，“只是觉得……两个人一起做，效率会更高。”

“也不一定。”江晨曦微笑，“有时候，一个人独立思考，反而能理清思路。”

陆然轻轻叹了口气：“好吧。”

尽管他没有表现出来，但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失落。

这顿饭，他原本想要确认江晨曦和程亦之间的关系，而现在他确认了，确实没有什么——可她似乎也没有想过让自己介入她的计划。

是不是……她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

江晨曦察觉到他的沉默，想了想，还是补充了一句：“不过如果我真的写不出来，到时候会请教你的。”

听到这句话，陆然的情绪终于稍微回暖了些。

“好。”他轻声应道。

窗外的夜色渐浓，餐厅里人声喧哗，而在这一角，两人之间的氛围却渐渐趋于平静。

8.4桃花夭夭

夜色渐浓，崇文大学的女生宿舍楼在暖黄色的灯光映照下，显得格外静谧。江晨曦推开宿舍门，刚脱下外套，还没来得及坐下休息，床上的程韵寒便双手抱胸，一脸揶揄地看着她。

“江大小姐，你最近是不是桃花开得有点旺啊？”程韵寒笑眯眯地说道，眼神中满是打趣的意味。

江晨曦一愣：“你说什么？”

“还装傻？”程韵寒放下手里的书，坐直身子，眨了眨眼睛，“这几天你和程亦在校园考察的时候互动变得可亲密了，连我们学会的几个学妹都在八卦你们两个是不是有情况。而且，我还不止一次撞见你和陆然一起吃饭呢。”

江晨曦被这突如其来的“爆料”弄得哭笑不得：“程亦那家伙，整天在学会里和谁都打打闹闹，难道他跟谁关系好点，那个人就要被怀疑吗？”

“你和他不一样。”程韵寒笑得意味深长，“他平时确实爱乱开玩笑，但对你明显特别。再说了，你自己没发现吗？你最近脸上的笑容都多了不少。”

江晨曦翻了个白眼：“我只是这段时间过得比较充实而已。”

“充实？”程韵寒靠近她，神秘地笑着，“那你说说看，你对这两个男人到底什么感觉？”

江晨曦无奈地叹了口气，索性坐到自己床上，认真思考了一下，才缓缓说道：“陆然吧……他优秀、成熟，做事认真可靠，有领导能力，各方面都很完美。”

程韵寒点点头：“这我同意，他可是我们商学院的风云人物，连续三年拿‘最优秀学生奖’的存在，连不少教授都对他赞不绝口。”

“至于程亦呢……”江晨曦顿了顿，叹了口气，“他的办事能力其实很强，很多事情他都能用自己的方式搞定，但他就是太幼稚了，成天喜欢捣乱，讲话又很油滑。虽然有时候觉得他挺聪明，也佩服他的一些想法，但如果要长期相处，他那种不正经的性格，我怕我会受不了。”

程韵寒托着腮，看着她：“所以，你对他们两个都不是完全没感觉？”

江晨曦被她问得一愣，沉默了几秒，才微微点头：“嗯……应该是吧。不过，如果真要选一个当对象，我会选陆然。”

程韵寒闻言，顿时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所以，你其实已经有答案了。”

江晨曦笑了笑：“可是现在不是谈恋爱的时候。”

程韵寒惊讶地挑眉：“为什么？”

“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喜欢自由。”江晨曦靠在床头，轻轻叹了口气，“大学生活才过了一半，我还想多做点事情，不想太快被感情束缚。再说了，我也不确定自己对他的好感，算不算喜欢。”

程韵寒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地问：“那你有想过，如果你再不行动，陆然会不会被别人抢走？”

江晨曦愣了一下：“什么？”

程韵寒故作夸张地摇头：“你啊……是不是对陆然的行情一无所知？”

江晨曦皱眉：“什么意思？”

程韵寒一副“你真是个迟钝的女人”的表情，无奈地说道：“陆然在我们商学院可是超级抢手的存在，追他的女生一大把，不说别的，光是我们学会里，就有好几个学妹私下打听过他的喜好呢。”

江晨曦听完，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她确实知道陆然受欢迎，但从未真正去想过这个问题。

程韵寒见她沉思，故意凑近些：“怎么样，感觉到危机感了吗？”

江晨曦回过神来，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我说了，现在不想谈恋爱。”

“好吧好吧。”程韵寒耸肩，“只是提醒你，陆然那种级别的优质男，可是很多人都在盯着的。”

江晨曦没有接话，只是靠着床头，目光有些放空。

她真的不急吗？

她知道自己对陆然有好感，也知道自己如果真的谈恋爱，更倾向于选择像他那样优秀、可靠的人。可她真的准备好了吗？她不确定。

她喜欢当下这种自由、充实的状态，不想因为一段感情而被束缚，也不想让自己陷入不必要的情绪波动。

可是……万一，真的有一天，陆然被别的女生抢走了呢？

她的心头掠过一丝异样的情绪，却很快被她按捺了下去。

程韵寒见她沉默，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啊，慢慢想吧。等你真的确定心意了，可别后悔就行。”

江晨曦笑着摇摇头：“别想那么多，早点睡吧。”

“行行行，我等着看好戏。”程韵寒调皮地眨眨眼，爬上床钻进被窝。

灯光熄灭，宿舍里逐渐归于平静。但江晨曦却睁着眼，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陆然认真专注的侧脸，还有程亦那玩世不恭却又可靠的身影。

她轻轻叹了口气，把头埋进枕头里，闭上了眼睛。

（第八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