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迷离的于薇薇
录音室里，古筝的琴弦先是被宋羽拨动，发出大气磅礴的声音。
紧接着，乔大鹏按照乐谱“咚咚”的敲击架子鼓，鼓点铿锵有力，震得录音室的玻璃都在微微颤动。
录制进行得异常顺利，古筝和架子鼓的声部很快就搞定了。
宋羽坐在调音台前，他熟练地摆弄着各种按钮和推子，把刚才录的音轨和之前的笛子声部合到一起，然后戴上耳机开始认真听效果。
《爱江山更爱美人》的前奏已经初见雏形，各种乐器声部该突出的突出，该陪衬的陪衬，听着就让人热血沸腾。
但宋羽还是不太满意，他皱着眉头，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
那些细微的底噪就像是藏在被窝里的蚊子，特别是在弱拍的地方，“嗡嗡”的噪音还是若隐若现。
“卧槽老宋，你到底搞好没有啊？让哥们听听！”旁边的乔大鹏早就等不及了，在录音室里转来转去，看看这儿摸摸那儿。
宋羽被他闹得没办法，只好摘下耳机递给他。
乔大鹏跟饿狼扑食似的一把抢过耳机，迫不及待地戴上。
音乐一响起，这家伙立马来劲了。
只见他闭着眼睛，脑袋随着节奏左摇右晃，那陶醉的样子，跟着魔了似的。
等前奏放完，他猛地摘下耳机开始比划，“老宋，这前奏一响武侠味儿蹭蹭就上来了，看哥们给你耍一招张无忌的‘降龙十八掌’...”
“‘降龙十八掌’是踏马郭靖和乔峰的，《倚天剑和屠龙刀》你到底看过没？”
“对对对...哥们弄岔劈了...”
宋羽看到乔大鹏这么兴奋，他对这首歌在蓝星上的前途也有了信心。
“对了老宋！”乔大鹏还沉浸在音乐的余韵中，眼睛一转问道，“你说找你们公司那个唱民族歌的女歌手来唱这首歌，靠谱吗？这么好的曲子，可别给糟蹋喽！”
这话一出，宋羽瞪了他一眼，“你这就不懂了吧？图雅姐的嗓子，就是为这首歌量身定做的！等你听了她唱这歌，保证让你耳朵一发入魂！”
“我去！这歌手真有这么牛逼？”乔大鹏眼睛一亮，搓着手兴奋道，“哥们光听这前奏就觉得这绝对是好歌，要不这样，你把这个叫图雅的叫来，就用俺们台的录音室把这歌录了得了，我给你打下手！”
宋羽心里一动，这提议确实诱人。
但他还是有些犹豫，怕兄弟难做：“我来找你就是想在这录歌的，能在这录最好不过，但是我怕你们领导发现...”
“得，你就甭操这心了！”乔大鹏拍着胸脯，“白天不行，咱晚上来呗！看门的刘大爷白天值班，晚上是王大爷，都我邻居！再说了，老付那老小子吃了我的烤鸭又喝了老子的啤酒，这钥匙不能只用一中午，这事儿包我身上！”
听着损友信誓旦旦的保证，宋羽眼前一亮。
这主意确实不错，晚上来既不会打扰到别人工作，自己又确实找不到其他能录音的地方。
正好先把这录好的前奏给老郑和图雅姐听听，要是他们觉得OK，今晚就可以把他们一起拉过来录音。
这底噪的问题，也得让老郑来解决。
宋羽再次细致地调整着刚才录制的小片段，尽最大努力想要把噪音降到最低。
他反复调整着均衡器和降噪器，耳朵紧贴着监听耳机，一丝一毫地辨别着音轨中的杂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宋羽的额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午后的阳光已经变得格外刺眼，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将录音室照得一片明亮。
最后又调试了一遍，底噪的声音还是没完全祛除，以宋羽目前对这录音台的掌控，效果已经到了极限。
人一旦认真工作时间就飞快的流逝，他看了看手腕上的电子表，“都一点半了，就先到这儿吧，一会你同事们该来了，咱先把乐器搬回去吧。”
乔大鹏点头同意，他俩又小心翼翼地将古筝和架子鼓搬回了乐器室，将乐器放回原位，摆放整齐。
宋羽拔出录好的磁带，仔细地放进随身携带的包里，给乔大鹏道了别后走出了电视台大楼，再次走到公交站台，等候着回程的公交车。
车窗外的阳光依然刺眼，但宋羽的心情却轻松了不少。
虽然今天的录音效果还不够完美，但至少，他已经迈出了第一步。
星耀的录音室里，空调呼呼地往外喷着冷气。
二组录了一上午，大伙儿都累得够呛。
几个人歪七扭八地瘫在椅子上闭目养神，连说话的力气都懒得使。
“来来来，大伙都辛苦了！”樊晓军不知道从哪儿搞来几个保温杯，里面装满了雪糕。
他那张脸上的笑容比六月的太阳还灿烂，“趁没化赶紧吃，有老冰棍，奶油的，还有绿豆味的！”
大伙儿心里都门儿清，能吃上冰棍那是沾了于薇薇的光。
二组的人一边接过冰棍，一边偷摸着交换眼神。
于薇薇坐在麦克风不远处，着头专心对付手里的绿豆味的冰棍，对周围的暗流涌动视而不见。
“哎呀，今天上午大家都很棒！”成子健含着冰棍，“这首歌录得蛮顺的，比预想的进度快很多呢。”
他又意味深长地瞥了眼樊晓军，接着笑眯眯地看向于薇薇：“薇薇啊，你今天表现的特别好。那几个关键的转音，处理得太到位了，天生适合吃唱歌这碗饭的啦！”
樊晓军听到这话，脸都快笑成一朵菊花了，跟他自己得了表扬似的。
于薇薇听到表扬后甜甜道：“谢谢成总监。”
成子健又把目光转向缩在角落的黄三妹，语气暧昧：“三妹啊，你这和声部分唱的很屌哦！这么难的编排你都能跟得这么准，赞哦！”
黄三妹也不回话，只是低着头专心研究起冰棍的包装纸。
“下午录音室要归一组了，”成子健继续道，“回办公室以后呢，大家要继续熟悉谱子哦，争取后天一鼓作气，把这首歌的成品给录出来！”
“成总监，您这首歌写得真是太棒了！”
“可不是嘛，等拿下了《倚天剑和屠龙刀》的片尾曲，咱们二组这下可要出大名了！”
“还能挣大钱，嘿嘿！”
二组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拍着马屁，一个个对这首歌充满信心。
录音室里的气氛热烈得像个小蒸笼。
成子健得意地摸了摸他那标志性的狗链子，眼睛眯成一条缝：“哪有，哪有，这片尾曲很多人竞争哦，大家还是不能放松。”
“成总监出马，一个顶俩！肯定拿下片尾曲！”马明又跟着起哄。
成子健享受着这令人愉悦的奉承，又神秘的告诉大家一个消息：“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啦，明天呢，公司要来一位重量级的大人物！至于是谁嘛......”他故意拖长了声调，“到时候你们就知道啦！”
几个老员工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都猜到了七八分。
“该不会是陈慧婷要来吧？”
“准是她没错，听说公司要力捧她来内地发展！”
“哇，那可真是大明星诶！我得准备准备，到时候一定要讨个签名！”
这阵议论声让于薇薇和刘文东这俩新人也跟着兴奋起来。
于薇薇从上初中起就是陈慧婷的歌迷，她所有的歌她都会唱。
她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能见到这位偶像。
想到这儿，她心里就像揣了只小兔子似的乱撞。
同时，对自己能演唱这首《倚天剑和屠龙刀》的片尾曲也更加期待。
樊晓军就跟个跟屁虫似的，一直杵在于薇薇身边。
“薇薇，你早晚会比陈慧婷还红！”他凑到于薇薇耳边，压低声音说道。
于薇薇瞥了他一眼，没吭声，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她心里门儿清，樊晓军对她的好，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可不知怎的，樊晓军刚才靠得那么近，嘴巴都快亲耳垂上了，她竟然不像以前那样反感了。
望着录音室的玻璃，她恍惚看到了自己站在舞台上的模样。
那些追光灯，那些欢呼声，还有陈慧婷那样光芒四射的未来......一切都那么近，又那么远。
她轻轻咬了咬嘴唇，眼神里闪过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迷离。
刘文东和黄三妹看到这一幕，心里都咯噔一下。
这俩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担忧——宋羽要是知道于薇薇和樊晓军之间都做出这么亲密的动作了，还不得炸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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